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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空中飘来一片云

  • 作者:李辉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1-12-21 16: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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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久没注意云了。小时候,云在山头,是我追逐的快乐;长大了,云在眉头,陪我生活漂泊;到如今,云在心头,是我不想醒的梦。

      夏日的繁华渐渐褪尽,日子变得清净悠远。高高的蓝天,广阔、无垠;淡淡的白云,飘逸、轻盈。喜欢这秋天的宁静与清澈,忧郁与成熟,韵味与深沉。

      午后我去漫步,抬头,天空飘过一片云。云不说话慢慢地飘着,正如我不说话慢慢地走着。我看云的时候,把我的思想托付给了白云。云没有脚,在天上到哪里都有自己的路,不像我有腿,在地上向哪走却要自己选择道路。

      顺着田间小路,渐渐地我发现一朵云飘到山那边去了!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小伙伴追云的场景,我们看着云慢慢地向山那边爬着,我和小伙伴跑得很快,看谁能追上那朵最大的白云,谁就是我们的“头”。但我们大汗淋漓爬到山顶,那朵云早已飘到山那边的山上去了!我们累倒在山顶草地上看头上的白云,身边的草也好像和我们一样在看天空。每朵云都很像又都长得不一样。风吹走一朵,又吹来一朵。那个时候,我是喜欢用“朵”来数天上的云,数着数着,就数不清了。朵朵白云开在淡蓝的天空里,像是一块印着白碎花的布,望着蓝天白云,想着外面的世界,竟然生出许多美丽的梦。

      然而童年,在清贫快乐中离开了,我也离开了依恋的小山村,去追逐我的梦。半生如云匆匆,我们就像一个不知前途的流浪者,日子随白云,飘来飘去过往许多红尘往事。也曾不懈追求,曾经幸福、曾经迷茫、曾经心痛,到如今苦苦的追寻仍如云般飘泊沧桑。但心是爽朗的,因为热爱过、追求过。心中如云般的梦,那是一生的财富,回首往事,能握着的,虽然有时只是刹那间!

      如今,我看到,风吹过一片云,放下书本,我终于明白:人生只是一片云。

      一片简单的云,不要渴求呼风唤雨,不要幻想振臂一呼而应者云集,更不要高山仰止成为别人心中的崇拜。那样,背负崇高无我的枷锁,脚步就没有了超凡脱俗的洒脱。

      但我们又很难成为一片云。云要比我来的自由,每一朵云都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云没有太多的牵挂,云的眼里只有天空,飞鸟和远方。但我向往成为一朵云。

      听我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依然延续我江南的故事。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呈坎古镇的烟雨已经走失好久,我去了古镇旁尚未开发的村落,白云在蓝天上飘过。我走过被磨的平滑明亮、凹凸衔接的青石小巷,小巷的尽头是条的小河,河边青石板上是清闲的老人和几个剪窗花的女子,手上的剪刀在平和的阳光下,一闪一闪,记忆的眼眸在随着纸花的移动而布满成一幅画面。落日黄昏,小河泛着金色的涟漪。天空中那片云的边缘也有着金色的光线,简约得感动着整个黄昏。河边不远处,几个孩童赤着脚在田垄间奔跑跳跃,逮稻草人身上的虫子,追赶地里偷食谷物的鸟雀。地里有数不尽的蟋蟀,捉一两只装进竹笼子里,放几根草,这绿油油的小东西便能在里面吟唱。时不时还有几头牛,有的拉着犁,有的驮着孩子;孩子戴草帽,挥草鞭,仰望着蓝天白云,似乎在企盼着什么,似乎又什么都不想。

      那朵南方的云,永远投影在我的波心。那是芦花飘飞的季节,它如此接近我,随时飘向我的发端眉眼,它延展的方向,也将是我要行走的方向。我的行走也是为了看江南那一朵云。

      我用这样一个唯美的故事让自己传说,把那片南方的云根植我的内心,在岁月的夹缝中,触摸着每一片心动的柔软,好让自己在这漂浮的当下,不至于迷失自我,不至于猥亵了自己的灵魂。

      于是我从人生的一个故事到另一个故事的衔接中感受着血液的涌动,汇向我心灵最深处。我知道,那不是一种流动,是一种隐秘。落日,白云,小巷,溪水,牧童……一片白云停留在我头顶的天空上,凝眸,品味,那云有远方的味道、有神灵的召唤。

      于是我心灵的天空常常有一片云,飘忽不定,有时也会化作斜风细雨,不问从哪里来,也不问去向哪里,没有负担与羁绊,就这样自由自在。有没有阳光的照耀不要紧,有没有蓝天的陪伴也无所谓。我收起了张扬的风骨,学会了隐忍,磨平了所有棱角,学会了不喜不悲,在天地的面前还原了自己。只为追寻心中的那份自由翱翔的快乐,不管山川异域,只与风月同行……

      寻梦?不必撑一支长篙,只需在红枫映水的深秋,在那熟悉的岸畔,白云,轻盈;蓝天,澄清。垂钓,把钓竿扔进心空,钓起一片蓝天,钓起一片白云……就这样钓下去吧,看鱼儿怎样上钩,看白云从蓝天走过。就这样一直到老,那会是怎样的风景?

      嘘……别说话!

      你听,空中飘来一片云……

    【审核人:雨祺】

        标题:你听,空中飘来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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