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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走进青海高原(散文)

  • 作者:吴孟友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3-08-01 19:3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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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异域风光

      “青海是夏都”,初听不太理解,到了青藏高原之后,才知道,那里一天出现两季甚至四季:或明媚如春、或如霜秋季,或冰冷临冬,或就是在寒风萧萧的冬天。青海,清凉夏都,是炎炎夏天内地人的向往地。我的心早已飞向那无边的青海湖,辽阔的草原和成群的牛羊。巴不得早点到青海旅行,感受夏都的清凉。暑假已到,7月18日,终于结伴成行,踏上了青海之路。

      从安徽东至出发到甘肃兰州,车在峰峦叠嶂,碧水如镜,景色如画的上千里长廊里行驶,满眼绿色,一幅幅江南水墨画面,掠过眼前,让人欲睡不能。待踏上京藏公路,从兰州到西宁段,沿途的风景更是让人精神为之一震。两边的山,依然连绵不断,跌宕起伏,悬崖叠嶂,绘就风景。可是,连绵的山峦寸草不生,裸露出来的山壤,如同火焰山,有黄色、褐色、黑色、紫色、酱色,阳光普照,五彩生辉。有的,经过雨水淋洗,自上而下,出现一轮轮褶皱,就像山前悬挂着巨大的多彩条轮布帘一样,蔚为壮观。有的,出现山体滑坡,土壤坍塌下来,山体一面如刀切一般,平整而光滑。就像摊开的一张偌大的宣纸,等待艺人写生。

      山下,平坦的地方,生长着绿色矮小的树木。像南方的柳,树上却又点缀着小白花。也有像南方的刺槐,但枝上无刺,羽状单叶,未见花开,或许是变了种的刺槐吧。树种单一。阳光下却生机盎然。树间,间或闪现一栋栋小平房,偶尔也能见到两三层楼房,可能就是村庄吧。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车来车往,灰蒙蒙的行色匆匆。我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心也不知飞到哪里?大巴车像一头野豹,在京藏公路上奔跑,车后漫舞着黄沙。一路难见禾苗,不见蔬菜,环境如此恶劣,这里的人靠什么生活?我心里徒然发问起来。

      记得一份资料记载,20世纪50年代,格尔木自然气候异常恶劣,高原缺氧,空气干燥,气压低,紫外线强烈,当时流行的顺口溜:“青海三大宝,风吹石头跑,山上不长草,夏天穿棉袄,挖土用火烤,姑娘不洗澡。”狂风席卷、黄沙漫天飞舞的景象几乎是那个时代所有老格尔木人对格尔木印象的描述与定格。今天来此一见,深有体会,深谙连绵起伏的高山不长草木的原因了。

      车,一路奔驰。忽而,山上见到浅浅的草,就像光头上长出的毛桩,稀稀拉拉;忽而,公路一边树木郁郁青青,另一边寸草不生,仅一路之隔,怎么会出现这样两重天地呢?无人能解释。忽而,道路两边的山上树木丛生,一片葱茏。导游告诉我们已到达西宁市了。西宁市是青藏高原第一大城市,它是青海的省会。地处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农业区与牧业区、汉文化与藏文化的三大结合部,是青藏高原人口唯一超过百万的中心城市。

      出了西宁,天,越来越蓝;云脚,越来越低,就有手可摘白云的感觉。大块的云朵,一团一团的如棉花、一卷一卷的如波涛、连山一般地拥在那儿,野兽一般地站在这边,万千状态,无奇不有。

      忽而,横空出现一望无际的草原,那便是青藏高原。见到了牦牛、羊群、骏马,见到了格桑花、油菜花、青稞,见到了经幡、帐篷,玛尼堆。这些曾在电视里见过,今天却身临其境,我心里感到无比的激动。“青藏高原吻碧天,风光摄心尖。大巴奔驰穿迷雾,油画几幡跃眼前。险峻山峰袅袅绕,幽深峡谷水蜿蜒,茫茫辽阔成仙境,匆匆神驰大草原”。哲人说,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我说,不到青藏高原,就品不出胸怀的宽阔和人生的高度。对于一个生活在山旮旯的我来说,总算见识了开阔与高度。车在草原上颠簸,四十多个旅伴在车上欢呼、雀跃。车厢里荡漾着滚滚热浪。

      告别草原,越过宝瓶山,路转十八弯,一直向上攀,进入海拔高度,缺氧,人在车中,有明显高原反应。沿途见不到人烟,来到茶卡无人区。车上没有一个用氧气瓶的。导游夸奖我们的体质,难得可贵。

      荒凉的戈壁滩上,还能见到沙漠玫瑰、风滚草、胡杨、千岁兰、红柳、骆驼刺等,它们都有顽强的生命力,耐旱、耐寒、耐高温。在高寒缺氧的条件下,很多还能开出鲜艳的花来,不可思议,令人起敬。  ◎塔尔寺

      〇最珍贵的文化遗产

      塔尔寺,位于青海省西宁市西南25公里处,形似八瓣莲花的山坳中,它始建于1379年,是庄严的佛教圣地和道场。它以悠久的历史和在藏传佛教界的崇高地位享誉海内外。它以博大精深的佛教文化,造型精美的佛像造型,辉煌而独特的建筑风格,浩如烟海的古籍藏书,丰富而珍贵的文物收藏,独具一格的“藏艺三绝”,以及高僧辈出的修学氛围,吸引着全世界各地的信众和游客前来朝圣赡礼,观光揽胜。

      我们来到这里,抬眼望去,抢先摄人心魄的是色彩绚丽的藏族建筑风格。红、黄、蓝、白、黑等彩色线条,表达了藏民纯净、豪迈、热烈的美好期望。我不是一个宗教信徒,只是以一颗慕名的心,来感受它的气度恢弘和藏文化的深厚。

      寺内有大金瓦殿、小金瓦殿、花寺、大经堂、九间殿、大拉浪、如意寺、太平塔、菩提它、过门塔等。

      来到“祈祷殿”,第一次看到盲窗和边玛草墙。所谓“盲窗”,看似窗户,其实是用砖封死的。边玛草,是藏区一种特有的建筑材料,用它砌墙,不弯曲,不腐烂,通风透气,如空调一般。高僧可以在屋内闭关修行。白玛草存留于藏式建筑间,融汇在藏区僧俗的生活里。赭红色的白玛草墙,凝结了藏民族智慧和大自然奥秘,在高原耀眼的阳光下,将佛殿庙宇衬托得更为靓丽而庄重,白玛草墙也早已成为塔尔寺最靓丽的名片之一。

      大金瓦殿灿烂辉煌,它是塔尔寺内最大的殿宇,是为纪念黄教创始人宗喀巴而建的塔。朝拜者不远千里就是冲它而来,随着人流拾级而上,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大殿,殿内金碧辉煌,雍容华贵的景象令人震撼。殿中央高达12.5米的大银塔上缠满了哈达,塔上盒龛里宗喀巴大师面带微笑俯视跪拜的信徒。四周的墙上布满了各种野兽图案。天庭上,黄色宝幢金光闪闪。宝幢两边配有菩提金羊。数根巨柱巍然耸立,柱头上盘绕着姿态各翼的雀鸟图。垫木之下,悬挂着色彩斑斓的丝制刺绣和幢幡。进来的人,个个双手合十,人人跪拜求福。离开大殿,返入红尘。觉得有佛入心,什么烦恼、名利、虚荣,仿佛顷刻烟消云散,回归本心。

      〇宗喀巴母子情深

      七世达赖喇嘛率僧众在“祈祷殿堂”举行盛大开光法会时,汇集了宗喀巴大师的佑灵,诸佛菩萨的慈慧,在开光烧祭的法坛处洒些米粒来加持,因此在“祈祷殿”长出十一棵菩提树,听导游说,每到夏季,菩提树枝叶茂密,郁郁葱葱,浓荫遮日,开花时,芳香四溢,令人陶醉,它就代表了达赖喇嘛的加持力,也印证了佛教当中的那句“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这是塔尔寺的神奇的地方。

      600年前塔尔寺没有寺院,就是緑草丰美的牧场,因为宗喀巴家族就是在这个地方过着放牧的生活。1357年藏历的10月10日,大师宗喀巴的母亲就在大殿这个地方生下他,奇人必有异象,母亲生他的时候,非常的神奇,剪短脐带,滴血的地方,过几年后,奇迹般长出了一棵菩提树,可是,这棵树长到2米多高的时候,枝繁叶茂,树上长到十万片叶子。更加神奇的是,每一片树叶的叶脉部分居然显示出释迦摩尼的化身像,狮子吼佛像,以及万佛的心咒,十万身像的名称即源于此。宗喀巴七岁的时候,削发为僧,16岁去了西藏求学。天底下最苦的事情,是母亲对儿子的牵挂与思念,宗喀巴走后,母亲日思夜盼,天天诵经祈福,就是盼望着儿子能够早日归来。六年过去,当他22岁的时候,实在是难熬相思之苦,当时就托藏客捎去一束白发,很简单,就是告诉儿子,母亲已经年迈,能否回来看看家人。宗喀巴考虑到还没有任何的成就,两千多公里,历尽了磨难到达,如果他回来,那就意味着学业半途而废。经过犹豫,也经过思量,宗喀巴觉得不能辜负众望,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不回来。可是为了安抚年迈的母亲,不可能像我们今天一样,拍过照片,600年前还没有那个技术,所以他思索再三,撕破鼻子,用鲜血当做颜料,画里一幅自画像捎回家中,并在信中这样嘱咐:阿妈若能在我出生的地方,以那棵菩提树为胎藏修建一座佛塔,当您想念儿子的时候,去看看佛塔,就如见到儿面。

      于是,第二年,即1379年。在母亲信徒们的支持下,围着那棵菩提树,建起了这个寺院里最早的建筑——宗喀巴纪念塔。这便是塔尔寺的雏形。就在这个大殿内,可是600年前资金有限,塔碑只用数个瓦片垒成,后来,历被达赖喇嘛、班禅大师、蒙古亲王捐赠1.5吨的纯银做底座,上面镶嵌了3600个珠宝,直到2012年,塔尔寺筹集了4个亿,860多公斤黄金包成了金塔,有了这个塔,围着它慢慢建寺,得名“塔尔寺”。先有塔,而后有这个寺院的寺。后人到这里来,瞻仰塔的意义,不是来看看塔上面镶嵌有多少个宝石,走进这座寺院,就是来沾沾福气和灵气,因为那棵菩提树到现在还活着,不过进去看不到,文革的时候,红卫兵来了,当时害怕这些东西会遭到破坏,高僧们商议将这座塔完全封死,菩提树被封在里面,说菩提树还活着是有事实根据的,1987年这个大殿在维修的时候,居然发现,菩提树的根部是从塔内延伸出来了,这八十年代将这根部相连的部分做了一些防护措施。这是无法想象的。600多年过去,没有阳光,没有水分,居然封在塔内到现在还活着,这不就是个奇迹吗?其实就是靠风吸收空气中地养分,这就是生命的奇迹。长到2米多高,长到十万片叶子,每片叶子,自然显现了佛教的金文,所以千百年来,雪域高原寺庙所供奉的佛像,都在十万片树叶上显现出来,这是对宗喀巴式的一种敬仰,不局限于这个寺院,整个藏区都是这样,值得一提的是,秋天到来到的时候树叶飘落,但大殿门前落叶很难见得到,因为当它飘落的时候,磕头朝拜的信众就会把这个落叶捡回去,缝在自己的香禳里,相当一个珍贵的护身符,所以一叶难求。我们这次来,不是落叶的季节,当然我们看不到菩提落叶,但我们拥有别人无法拥有的那份敬意,我们从祈祷殿到宗喀巴殿,一路见到了菩提花开,闻到了菩提花香,这就是我们的佛缘,我们可以静下心来,让心灵得以净化和升华。我们可以将一颗菩提的种子,种在我们的心里,佛居心中,属于我们自己的那棵菩提,定会叶常绿,花常开。

      〇信仰的力量

      来塔尔寺拜佛的人多,佛教当中最虔诚的礼佛方式是五体投地,又叫磕长头。到寺院来拜佛、礼佛、朝佛、祈福。穿着袈裟的僧人都是外寺僧人,专门来这里朝佛的。至少要在四月底磕十万个头,年轻力壮要蹲三四个月,身体素质差的,时间就要久一些。早上开放的时候进来,下午殿门关门的时候都要出去,在寺院的周围找住宿,这个期间的食宿都是自理的,谁也不留宿给餐。青藏公路,川藏公路上经常看到那些信徒们三步一磕,一直到拉萨去朝服。到青藏线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以塔尔寺为起点,从这儿出发点,因为这里是黄教的发祥地,沿着青藏公路,先是翻过唐古拉山,再跨过的是可可西里,极尽可可西里的全长有7百公里,平均海拔在4900米以上,那是属于生命的禁区,信徒猝死在半途中太多太多了,最后才能到达心中圣地——拉萨。两千多公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到达,体力好一些的一到两年的时间,体力差一些的四到五年的时间,那叫什么呢?等身长。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个子身高,就是用自己身体的长度丈量圣地到圣地之间的距离。前者死了,后着磕掉他(她)牙齿,将其带到目的地,以了却信徒的心愿,这就是感动中国震撼世界的那份信仰。让我们想一想:全世界哪有一个民族比得上藏族力量的虔诚,为了自己的信仰,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的代价,所以我们国家,在本世纪初的时候,做了一次报告显示,中国所有的少数民族当中,藏族的幸福指数是最高的,其实很简单,源于那份信仰,那些生活在高寒地区,有些自然条件恶劣得我们无法想象。可是人一旦有信仰,不就有了精神的寄托吗?觉得再苦再累,活得很充实和幸福。

      我们从内地过来,按GDP发展,青海与内地没办法比,其实没有可比性,与任何一个内地城市无法比较,因为每年都在全国的倒数。但我们听说,省会西宁已经被中国连续三届评为中国最具幸福感的城市。西宁的幸福来自哪呢?城市建设谈不上,GDP发展更谈不上,其实很简单,来自高原人民的这份信仰。人的欲望越小,满足感就越大呀,幸福的指数无形当中也就增高了。所以,按照普系角度来说,每一个人的一生当中,总会经历过这样的花花时光,那样的幸福时刻。当我们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我们一生当中更多的经历是什么呢?按照佛学的角度来说,那就是数不胜数的悲苦,比方说,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悔、求不得、放不下,这些痛苦伴随着每一个人的一生。不管我们有多少的财富,有多大的权利,其实痛苦都难以摆脱,因为人生它就是痛苦的结合体,有了苦难才叫人生。这个人生是一场修行。当这些痛苦伴随着我们的时候,我们可以用“欲望”这个词来描叙。为了满足我们各自的欲望,我们不断实行各种各样的行为,其实佛教当中把这种行为称之为“作孽”。佛学上一句话“万般带不走,唯有孽随身”。如何消除作孽呢?要靠修行。荡除了一切“孽”,灭绝了一切烦恼和贪欲,就能够解脱,这就是佛家追求的最高境界。所以朝佛的过程,对那些修行者来说,就是消除欲望,修正自己的一个过程。

    【审核人: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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