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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八十岁老太的艳事(散文)

  • 作者:戈涡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3-10-18 19:4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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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一件西方老太太的晚年艳事。别问它来自真实还是虚构,书本还是影视。原作者把这样的故事晾给众人,未必是出于猎奇,未必仅仅为了绿钞。

      这总比全网炒作别人的出轨、传播私密聊天记录有意义。

      洛丽塔到了八十岁的年龄,每天的生活便走成了钟表,几点起床,几点做饭,几点到门前散步,几点关灯就寝,滴答滴答,日复一日,静如潭水。她明白那座钟表总有走累的一天,彻底停摆的一天。

      这是一个人的世界,就连她的猫都厌倦了陪伴,出走后再也没有回头。儿女们各有自己的小家,有时会掂着大包小包前来看望,但上次和下次的间隔越来越长。好在洛丽塔的身体没有大恙,一年四季过得安静而整洁。照照镜子,她觉得自己只是老了而已,消褪了红颜、不见了蓝颜而已,即使不像一枚素心的花瓣标本,起码也是一片在干净环境中自然风干的树叶。  她偶尔看看电视,翻翻手机,打发没有悬念的日子。再声色的画面,再激越的表演,型男鼓胀的胸肌,辣妹炫耀的大长腿,均对她形不成不良诱导。她已经没有欲望,她也明白没有欲望的人生其实就是等死。

      有天她在手机上看到一条援交信息,只是看了一眼,想快速翻过去,却又停了下来。那位小伙子声称自己二十岁,对任何客户无论老少有求必应,召之即来。重点在于,那人的长相很像洛丽塔少女时代的单相思恋人。

      她暗暗骂了一句自己无聊,然后出去买菜。回家后她却无心造饭,重新拿起了手机。然后又断然扔下手机,去阳台上看景,听风,转移心思,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个晚上洛丽塔迟迟没有入睡,她木然地盯着模糊的天花板,抚摸着自己不再娇嫩的皮肤,回想着当年她暗恋的那位学长,他的脸部轮廓,走路姿势,说话的嗓音,哪儿哪儿都生得恰到好处。甚至他经过的小路两边,开出的小花都比别处情色。

      第二天洛丽塔就放任了自己的一次疯狂,她打了那个联系电话。她说她只是想见见,看看,不一定需要他提供特别的服务。她预约的时间是晚上,她的家,灯光没有那么明亮,她担心自己的老态会把那年轻人吓跑。

      小伙子如约而至,在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洛丽塔立刻后悔不迭。那小伙子那么青春,看上去年龄比她的孙子还小,一身的精气神,站在那里胜似一棵挺拔的大树。洛丽塔难掩慌乱,说您这么年轻帅气,我不会勉强您做任何事情,您可以立即离开,我会全额付费给您。

      小伙子却很泰然,他作了自我介绍,说他喜欢这行,既可以挣钱还可以满足不同人的需求,他具有很好的职业操守,从来不会让客户失望。他主动走过来拉住洛丽塔的手,说您的年龄再大,也是一个女人,而且您这么优雅,慈祥,让我感觉特别亲切。

      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洛丽塔觉得发生什么无疑是自己造孽。他太年轻,而她实在太老了,老到发动不起一丝情绪的冲动。但她确实喜欢眼前这个男孩,他让她恍惚间回到六十多年前的时光,似乎看到了曾经水蜜桃般鲜艳的自己。  第一次相约,那男孩只是在告别时轻轻抱了一下洛丽塔,并且在她耳边说,如果您想,我随时可以再来。

      结果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洛丽塔感觉自己一次比一次放松,甚至自己的年龄一次比一次变小。尽管她和他之间只是一种交易,她需要花钱购买,被旁人知道了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事,但她就是不想叫停,不想从春天回归冬天。没有人亲近老人,老人就得想办法自己犒劳自己。上帝是慈悲的,想必不会对她怪罪。

      幸好距离遥远,洛丽塔也不会听得到东方人骂她伤风败俗,晚节不保,老不正经,老牛吃嫩草。人们的唾沫星子再有力量也无法飞越重洋。

      她总是欢喜地对他诉说,为他做菜,不再拒绝他温情的爱抚。总之他每次到来,带给她的都是儿马的气息,让空旷荒芜了的草原有了人欢马叫的动静。她这个将死的人又重新活了过来,而且仿佛渐渐硬朗起来。她惊奇地发现了自己的复苏,像朽木萌发了出芽的念想。

      后来水到渠成,他们终于做了他们越来越想做的事。小伙子很投入,洛丽塔幸福得流了泪水。洛丽塔一万个没想到,在耄耋之年她还能和一个二十岁的男孩热合,简直做梦一般。此后他们往来持续,洛丽塔有了一个又一个青春的节日。她对他说,我原以为除了死,我什么都不会再有了。你让我明白,死之前还有许多比等死有意思的事情。  这个故事的原创者是不是想说,上天没有把你收走,哪怕只剩一日,就意味着你还没有完成人生。

      

    【审核人:站长】

        标题:【家园】八十岁老太的艳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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