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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往事的记忆(散文)

  • 作者:公效梅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3-12-22 20: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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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到了寒冷的季节外面下着细雨夹杂着北风估计又要冷空气来袭,气天不好不能外出,望着窗外的濛濛细雨记忆不由自主的回到童年。

      六岁我跟随父母下放到山东大寺村,回想起来儿时的我非常不让大人省心,母亲总是说真不该生下这么个不省心的丫头,可父亲非常喜欢我。总是说孩子哪有不调皮嘛!每当我做错事儿总是躲到父亲背后听候母亲发落。

      都说六岁的记忆懵懂,有些事情记不住,有些事儿记得的很清楚,曾记得那是五月份,我们住的后面那家排辈份我得叫她大婶儿,她家老母鸡孵出了十几只小鸡,老母鸡跑到哪儿小鸡们跟到哪,孵出的小鸡像一个个绒球非常可爱。我好想抓一只捧到手里玩儿。

      几次叫母亲帮我抓一只玩,母亲板着脸说,那是叫你抓着玩的嘛!母亲那里彻底没了指望,于是叫父亲帮我抓一只,父亲没训人说小鸡不能玩儿会玩死的。我彻底无望了。

      几天不见小鸡长得真快,绒球长出小翅膀我紧追不舍,老母鸡见我追赶,于是带领小鸡们奔跑,我紧追其后,只想抓一只捧在手里玩儿,谁承想脚下不知被啥东西绊了一跤,两只手猛扑在地,一只手摁在小鸡身上把小鸡的肠子都摁出来了。心想这下可坏了这回必须挨打无疑。

      我把摁死的小鸡拿起来放到鸡主人家的门口然后回家和母亲说了实话,因为父亲经常教导我为人要诚实,做错事要大胆承认。

      母亲知道后立马找鸡毛掸子,我趁机跑了出去,等母亲找到鸡毛掸子我早就跑的无影无踪。我站在远处不敢回家,盼着父亲早点回来,我藏在离家不远处的墙角边,观察着家门口的一切等待着父亲。这时见母亲去了鸡主人家,有十多分钟回到家里。不一会见鸡主人大婶儿又到了我家里,听见鸡主人大婶说:“就一只小鸡能值几个钱,你竟然给我一块钱怎么说我也不能收你这钱啊!那一块钱我已经塞在你家桌子上的茶盘子底下”母亲带着面脸的愧疚说“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真的太对不起。”在六十年代一般工资只有三十多块,社员劳动一天也只有几毛钱,肉价是七角三分一斤,当初的一块钱能买一斤多肉呢。

      看到这一切不再恨母亲追打,抬头见父亲站在我身边温和的说:“又干坏事了吧?”我把怎样把大婶家的小鸡摁死说了一遍。父亲说“大胆承认错误诚实是好的,不过以后别再想着抓小鸡玩儿,等鸡养大了家里来了客人大婶家就靠这几只鸡上桌招待客人呢。”我低头跟随父亲后面,知道父亲在,母亲最多训斥几句。不会打我这件事就这么算过去了。

      每到秋天那诱人大枣又脆又甜,馋劲儿使我难以控制。早就学会了爬树,趁着主人不在,噌噌几下就上了枣树,枣树和桃树杏树不一样,枣树长得非常高,万一摔下来那可真要人命,儿时的我才不管这些,上去就是吃,吃够了就往兜里塞,塞满了就下树,由于树高我在高大的枣树上,主人不在家其他邻居也会看见,于是有人通风报了信。

      只见母亲身背药箱没来及回家直接就过来了,和蔼的站在高大枣树下仰着头说:“好好下来别摔着慢点”见母亲对我没有发火心里自得而平静,于是带着两兜枣慢慢下了树,那脚刚一沾地儿母亲脸色骤变,正好枣树边有一根枝条,母亲抄起枝条就忘我身上抽,没来得及跑被母亲抽到一下,疼的我龇牙咧嘴,赶紧飞奔,母亲肯定追不上我,两个口袋的枣随着我奔跑都掉了出来,顾不上捡。这时遇见回家枣树的主人见母亲追着我打说:”孩子摘几个枣吃干嘛要打她,不过树高不留神摔着可不得了”母亲说“是的呀,这孩子那点儿像丫头啊”。

      我依然不敢回家,等待父亲回家才敢一起进家,每当遇见我在外等父亲回来,父亲就知道我又做错事了,于是耐心的说那是人家的树,不能趁家里没人嘴馋去偷上人家树上的枣,这样属于偷果子“偷”最不道德。

      父亲说的话有很多我不懂其中的意思,心想只要不挨打就好。过了几天,那家有大枣树的乡亲打下枣后送给我们家好多。虽然在山东那几年生活环境很艰苦,可我感觉那里的人非常好。

      岁月带我走进了十岁已经读小学三年级,依然调皮有增无减。

      放学回家做完作业感觉无聊。就去我们家邻居大奶奶家,乡村人都是排辈分叫人,姐姐哥哥都这么叫,她所以我也跟着这么叫。她家里有一棵桃树,还有一棵杏树,记得那是春天。

      她家杏树已经开出淡粉色的花朵,桃树枝丫也已经挂满花骨朵。大奶奶有一个儿子四十多岁还没成家和母亲相依为命,大奶奶已经八十多岁那个年代乡村机械化在人们眼里是那么的遥远。吃的玉米粉、麦粉都要靠石磨上自己磨。大奶奶家有一盘小石磨,以前我没事儿也经常去这里玩儿,看着她家满树杏花香气宜人,不由自主的又来到大奶奶家。见大奶奶正在一个人推磨,我看着她满头的银发一个人吃力的样子,同情和怜悯占据了我幼小的心灵。

      于是我上前抓着磨棍帮大奶奶使劲推磨。谁承想大奶奶年龄大了步履蹒跚没跟上趟,一下子被摔倒。我赶紧扶大奶奶起来,可她说腿疼的不能站立。我害怕的吓得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回家。

      正好父亲在家见我哭着回家就问哭的来由,我和父亲说了大奶奶的情况,父亲脸上顿时吓得煞白,没顾得上多问就快步来到大奶奶家,父亲是针灸科医生也懂骨科在我四岁时不留神摔了一跤把锁骨摔骨折了也是父亲给我接好用板子夹好固定治好的。

      我见父亲苍白的脸上还有汗珠,那是过度紧张惊吓而导致,因为年纪大的人不能摔跤,一旦摔跤后患无穷。

      父亲没曾责备我一句,默默的来到大奶奶家,先号脉然后就摸大奶奶疼痛的小腿说骨折了,这会儿大叔也回来了帮着把奶奶背上床,父亲把腿固定然后把骨折处接按好,拿夹板用布包好。父亲脸色有白变红那是累的,看着父亲做这一切,心疼又自责,假如我不帮大奶奶使劲儿推磨,就不会有如此糟糕事儿,也不会把父亲累成这样。

      一切安顿好父亲又对大叔说了很多致歉的话,这才回家,回家路上父亲没有责备我一句,可从那我一下子长大了很多。

      母亲知道后也没训斥我,也许父亲早就和母亲说过了,孩子也是好心,只是办错了事儿。隔三差五母亲拿着鸡蛋还有买的挂面去看望大奶奶,一个多月后大奶奶就能下地了,由于我的顽皮给父母造成如此大的麻烦,虽然没挨打可心里内疚的不行,从那我很少顽皮了。

      在我未成年13岁时父亲出诊在路途中遇难,从此我的山没了倒了,似乎转眼之间长大了很多,母亲一夜之间鬓发全白了,我不再忍心让母亲生气,为了支撑这个家,母亲整日在医务室里,对病人依然是那么温和。

      多想母亲再追着我打,多想父亲再呵护着我,多想岁月倒转让我再做一次孩子。人生苦短转眼都成了曾经的故事。

      回味往事,感慨万千,人生中亏欠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父母,愿天下父母双全的儿女好好珍惜父母的健在,别留遗憾。

    【审核人:站长】

        标题:【柳岸】往事的记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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