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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回忆往事(上)

  • 作者:李志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08-25 00:0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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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对一个天才的创业者来说就像一块块堆积庞大金字塔的石料。最终王者的事业让人高山仰止,一睹巍峨壮观。对于一个平庸的人和无能渺小的人来说就如烟如梦。失去的时间换不成一点点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成绩。只能看到镜中的自己越来越苍老,年龄越来越大。过往的岁月就只能去慢慢地回味、回忆。

      而我,遗憾地属于后者。虽然此生虚度了很多宝贵的时光,但有幸的是可以拿起笔来写文章,成为用文字来描绘、记录人生历史和现实生活的“小画家”。从这一点来说我又比那些和我几十年来和光同尘的村夫野老们要强一点吧!

      今天就跟随笔者的笔端走近一个平凡人的岁月往事。我渺小的就是中国社会的一粒沙,我的往事没有惊天动地,人生更没有波澜壮阔。欲要了解中国的农民和农民工,了解一个人的历史轨迹很重要。如果我不写这篇文章,不用文字将所经历的东西永久留下,我们的后代以及很多不同经历的同龄人是不会知道的。个人历史也会风流云散,和时间一起消失在茫茫时空中。

      1,桑蚕人家

      记得日本剧作家、小说家山本有三说过一句话:年青时没有尝过苦水的人,不能成长。我把“辛苦”当作我的老师。

      中国的现代作家余华说过: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是值得的,苦难就是苦难,它不会带来成功,也不值得追求,磨练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避免。

      这两个老师的话都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不能只是关在书斋,闭在闷罐里,没有酸甜苦辣的五彩经历是写不出好东西的,同时自己又无比排斥那样的生活。正如韩愈的一首诗《山石》,没有“出入高下穷烟霏”,又哪来的“山红涧碧纷烂漫”。

      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农民,曾经在一段时间也做过非常辛苦的农民工。今年是2022年了,这事要从2003年说起。到今天已经有19年了。我当时的年龄是26岁。

      当时我们生产队里有几个年龄比我大十来岁七八岁的男子汉在雅安市荥经县的一个深山老林里修电站。那时在家里也挣不了什么钱,于是在工钱的诱惑下就跟我一个三老表(远房表哥)去了荥经。

      在去之前我在家干什么呢?种桑养蚕。当时父亲是村支书,过去全县都是种水稻油菜的,但粮油价格太低,农民除了糊口很难从土地里捞到现在很多人都拥有的汽车和小洋楼。当时县政府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做父亲的工作,再开会做群众的工作,要学习某村的经验栽桑养蚕。要改变我县百姓贫困落后的面貌。为此还专门组织群众去某乡村参观。

      当地人有句口头禅,叫“勤喂猪懒喂蚕,四十八天见现钱”。没有经历过的农民光听这个时间数字都好有诱惑力啊!喂头猪要四个月,水稻油菜籽一年也才收一次。从蚕种到结茧只有四十多天!

      于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传统农业水稻、油菜就被废止了,农民在自己多年翻耕的土地上种上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作物——桑树。

      熟悉就是说几千年的中华文明总离不开丝绸文化,先民栽桑养蚕是自古以来传统农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几千年来多少文人墨客的华章诗句里与桑蚕有关的文字多如牛毛。从事这样的劳动似乎是一件充满优雅和浪漫的工作。陌生就陌生在当代的农民已经不知有几代人不曾养蚕了,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学。当时县政府在村上是分派了技术人员的。乡上的公务人员还要下乡来田里劳动示范,决心不可谓不大。

      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吃惯了多年劳动苦头的农民们有一种深陷泥潭急欲回头的感觉。为什么?主要是太辛苦了!而且收益也不确定。

      农民头年在田地里栽桑,这叫原始株,叶小肉薄质量差,第二年又要嫁接成改良株。叶片大肉头厚。这些前前后后在桑树上的投资也不少。蚕种是一个生产队一户人家育种提供的。从幼虫到结茧在各个农户家里完成。从小小的一张蚕幼虫,到成虫后没想到三四十个90x160厘米的竹箕都还装不完。逼得村民们在自家的堂屋里搭竹架子,供祖宗神位的堂屋不够用还要把一些房间腾出来搭架子放箕斗。有的人家在家中一切可利用的空间都利用起来盖上花油布搭蚕房。

      成虫的蚕宝宝相当于一个成年男人的小指那么粗长。每天有多辛苦,这个是外行人想也想不到的。就以三十个竹箕的蚕来说,每天一大早去地里采桑叶,好不容易采满尖尖一背兜桑叶回来,撒在每一个竹箕里,只听见千千万万只蚕吃桑叶的声音就像房顶上下起了沙沙沙的大雨。不一会儿的工夫覆盖在每一个竹箕里厚厚的桑叶只剩下叶筋了。就这样的喂养每天要做三次,如果到时候主人没有按时把大量的桑叶采回来,食量大增的成蚕们就会爬到竹箕的边缘上、架子上、墙壁上伸着头等主人回来。

      那个时候我是一个人在养这让人烦恼不已的蚕,刚刚采一大背桑叶回来又要考虑去采下一背桑了,因为中午饭还有千万张口等着我。一竹箕蚕由于食量惊人,两三天就要打整一次蚕沙(蚕屎),因为竹箕里已经厚厚一层了。打整蚕沙又是一项非常烦人费时细致的活。要想办法把蚕用桑叶提到一个空竹箕里,提不完还要用网提,还剩几百条未提干净的蚕还要耐心地用筷子一根一根地夹起来。每一个竹箕都是这样,一干就是三四十个竹箕。光这一项“抖沙”的工序一个人就得折腾半天,还要喷消毒水、撒石灰,采桑叶……基本就没有休息时间。前期喂蚕的时候早上去采回来的桑叶还不能有露水,要用漂白粉水洗一下晾干了再喂,这叫蚕的体内消毒,而且养蚕的空间尽量要密闭,因为蚕怕苍蝇蚊子,一旦被叮过就会形成脓蚕。

      有很多人家夜里还打着电筒在地里采桑叶,四五十岁的大老汉都一边采叶一边流泪哭啼,哭诉自己几十岁了没有活得这么累过。

      然而最让人头痛忧愁的还不是蚕农流汗流泪累死累活的烦心事。是什么?蚕还正长,还未到休眠结茧的时候,地里的桑叶快完了。这个时候,农村已没有了良民,很多人家半夜就起来偷别家地里的桑叶。有的人家看自家的蚕宝宝就要断粮了,在万般无奈下不得不向食欲旺盛的蚕打脱皮素,强行让它们眠下来结茧。这种违背生理规律的结茧,最终结出来的丝茧又小又薄而且“血茧”无数。这样的茧子拿去蚕茧厂卖只能当次品货价格处理。血茧是蚕由于饥饿结茧后饿死在茧中不能成蛹孵蛋,外观上看像是由内向外浸了血似的。

      我那时养蚕把堂屋和一间卧室腾了出来搭竹架养,可到后期没有桑叶了,那些可爱的蚕宝宝们饿得好惨啊!如果它们能哭出声音的话一定是哀嚎震天。它们唯一能表达饥饿的方式就是到处乱爬。吃饱了是不会乱爬的,它们会老老实实呆在竹箕片里。到现在当年老房子里的堂屋里和卧室里满墙的薄薄的蚕丝都还有很多没清理干净。因为蚕到时候不管吃饱没吃饱都会吐丝结茧。只是质量大不相同。

      对于蚕结茧,农民都是向蚕茧公司购买纸方格。如果纸方格不够就用最传统的方法扎草龙,这样的效果也不错。

      后来我拿到蚕茧厂去卖的茧子品质不好且血茧多,厂方也只能照最差的价格来收。每天起早贪黑地干,一身汗衣没干过,算下来每天只挣了四五块钱的“工钱”。到今天我唯一的收获便是能回忆起生命中有过这样奇特的农业经历。

      这是01年和02年的事了,以后村民自发地将桑树砍掉重新种上了粮食,后来又大面积种猕猴桃,不再种粮食,以后又以大面积的柑橘取代猕猴桃,很多农户由此才走上致富的道路,有的人家一年光卖柑橘、猕猴桃就有上百万的收入,少的也有几万。而且还远没有过去栽桑养蚕那么辛苦。

      2,白云深处

      在家辛苦又挣不了钱,于是我03年就跟着三老表到了雅安市的荥经县一个叫燕山(又叫烟山)的地方当农民工,修水电站。那个地方在地图上离荥经的龙苍沟、洪雅的瓦屋山很近。

      这也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当农民工。这和过去养蚕一样,留给我终身的“财富”就是一段别样的记忆,走过了一段有着别样风景的旅途,除此再无其它。今天用文字把它记录下来只是让这个曾经的岁月脚印更加的明显,不要被时间的风沙掩埋。

      当时我们一同进去的有四个人,除了我和三老表还有两个三四十岁的大老汉。那个地方离荥经县城还有几十里。这也是我一生中见到过的第一个最好的自然风景。自己的心情也比在家时好了很多。一路上旅途的风光洗涤着沉闷已久的心胸。

      大巴车到荥经县城,饭后又转乘小客车到一个叫壁山庙的地方,那里有几户人家,有商铺有药店。然后几个人再拿着沉重的行李过一条十来米的铁索桥,徒步随一条土公路蜿蜒进入大山深处。那里山高林密,有人工林也有从未被人破坏过的原始森林。大山高耸入云,巉岩峭壁,蔚为壮观。一条溪流,乱石嶙峋。有的河中巨石不下几百吨乃至上千吨重,上面还长了一棵不知名的俏皮树,如同一个杰出的舞者扭动细柔的身姿。水流清澈见底,潺潺作响。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美景,它用大自然的粗犷、雄浑向游人诉说着远古的地质传奇。路旁山上多是人工杉树林,据说是荥经林产品公司栽的。

      一路往里走,就没有人家户了,只有偶尔一见的民工工棚和一座坐落在山谷沟里的水电站。一根一米多直径的钢管在山腰的几十米处陡然直下。这里的水电站是梯级水电站,利用河流和地形的落差挖引水隧道,利用两个水电站的水位落差通过管道冲转下一个水电站的水轮机组来发电。依次进山看到的水电站是三级站、二级站、我们要修的是一级站,再往上走大概十几里就是零级站,那里也正在开工建设。

      从有人家户的壁山庙到我们的工棚弯弯曲曲大约有十几里路。工棚坐落在大山的山腰上的公路旁边,工棚背后是一片正在成长的幼杉。山的高处是十几年人工杉树林,再往高处就是原始森林。

      工棚是一通用木桩搭架花油布覆盖的简易居所。到的第一天已经是傍晚了,一进去首先是“厨房”,里面闹哄哄的,很多是一群二三十岁兴致勃发的青年人。他们正围在锅边打呜呼,一个女的厨师把一大把干面放进锅里,面还没有很熟,大家就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往碗里捞,没有秩序,像是在抢。不够的话厨师又下,直到吃饱为止。调料嘛就是豆瓣酱、豆油、大蒜、鸡精。起初我也不是很习惯,但很快就适应了。

      “厨房”后面是民工们的“卧室”,中间一条笔直的过道大约十几米,过道两旁都是通铺。里面民工正在床上围成堆吃饭,分别七八个人围着一个盆子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热闹得很。民工们坐在床上是把被子和床单理起来的坐在棕毯上。那天又遇上几天一次的“打牙祭”吃的是俏荤菜。我看盆里的猪肉又肥又切得厚,我问工友怎么吃得下去啊?工友说,几天下来你就吃得下了。果然,几天下来高强度的劳动真的就什么肥肉都吃得下了。

      那个地方长年云雾多雨,比瓶装矿泉水还爽口的岩谷泉水处处皆是,地下湿度大,民工睡了三层棕毯,第一层是干的,第二层就是湿的。当时就在这样的条件下居住。但我回来都近二十年了,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风湿病,也没听说同去的工友谁得了风湿病。

      最让我暖心的是地方上有好几个大我十来岁的都在那里。劳动也在一起,一种不孤单很有伴的感觉。民工里面还是资中资阳那边的人占多数,也有一批是云南巧家县的。年龄大的有六十多岁了,小的也有十几岁。男的占绝大多数,女的占少数。有俩口子一起出来打工的,老板会单独让他们搭一个小工棚。

      工地上施工分很多个项目,有搞房建工程的,有搞引水工程的,每一个大项目下又有若干个细小的项目。每一个细小的项目都是沉重辛苦的劳动。那时的工地上连一台微挖机都没有,要做什么全凭民工的锄头钢钎和挑子。比如云南巧家县的一批民工男男女女全靠到河里挖沙子,然后一背又一背地背上陡峭的河岸上,照方量算工钱,偷懒是没有意义的。而且河里的沙子由于石头多也不好挖。这批人也被称为“驼帮”。

      我们组的任务主要是挖引水管沟和隧道,那个地方是坚硬的玄武岩地质,光靠锄头钢钎是不行的。每天工人都要打风枪放炮,那个炮是锑铵油炸药,由导火索引爆雷管再引爆炸药。一放就是七八个。炸出一堆矿渣最后又由我们去清理矿渣。工程进度就是这样用炸药和风钻枪推进的。当然我们的活也是很杂的,今天在这儿挖管沟,也许明天就安排去别处打混凝土了,反正也是什么事都干。有时会照点工算工钱有时会照计件论工钱。我由于过去从来没有在工地干过活没有经验,刚去时也挨了不少批评和白眼。

      工地上的风险随时都存在。这个风险对民工而言是生命的风险,对施工方老板来说就是赔钱吃官司的风险。我去的时候,就有一个资中的妇女,每天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只是等三顿饭吃,但也没有工钱。后来才知道刚去时被炮炸起来的石头落下击伤了胳膊。她这还算是好的,据同组的李×良大哥讲他刚来路过荥经某水电站时不知隧道出现了什么原因死了三个民工,白布裹在洞口。也听工友说过在别的工地炸起的石头落下砸死人的事。

      记得有一次我差点就惹出了一个包天大祸。我在一个地方劳动,一块石头不小心被弄了下去,下面是深沟高坎,沟里有几个正在劳动的民工,那块约二十多斤的石头就落在离我表嫂不到一米的地方,那么高的地方若是砸中头部当时就会把人家脑袋砸得粉碎。而且人在上面用锄头勾石头还不知道下面是否有人。事后是童师傅告诉我的,真的是吓出一身冷汗。后来我们那个组领班黄x全到了另一个工地指挥施工时就是被高山上施工落下来的石头砸死的。工地不比战场,但出事故死人也是在所难免和经常听说的。尤其是地形复杂的山区这个风险更高。

      在工地上打管道支墩的时候,两个大小伙子要抬三四百斤的大石头上木板梯,木板也经常是湿的。这抬大石头的活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胜任的,必须要有力气有经验,要抬朋肩,而且步伐和力度要一致,如果木板梯被踩断了或踩滑了,几百斤的大石头随人一起砸下去轻则将人砸残砸伤,重则当场砸死。看看都会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那个时候的工钱,做点工只有18块钱一天,做计件辛苦一点,一天最多也就挣四十多。做点工呢可以偷奸,磨时间,也不太辛苦,做计件呢就会非常辛苦。十九年后的今天,做个混时间的点工都是一两百一天,师傅更是五六百。后来与领班闹翻了就去做点工,挣18块钱一天的点工钱。那个姓邓的老板管家也很照顾我没有给我安排重的任务。还有工友陪着吹牛,想想比家里挣几块钱一天养蚕似乎也值了。在那里年前年后总共干了大约半年,除去平时的各种购买拿到手的钱大概是七八百块钱。而且平时还非常的节约,有时做点工下班了,来了一车几十吨水泥,我和一个做点工的工友为了挣15块钱,就主动去下水泥,一个人在车上一个人在下面扛,扛到十米外的机房里,避免雨水淋。大概半个多小时就下完了。粉尘大,当时我们还没有戴口罩的意识。

      我们当时的生活是老板提供的,大约是三天吃一次俏荤菜,平时吃白米饭加清水煮素菜,用民工的话说:“就给喂猪一样。”饭煮得很硬,菜又没味道,很多民工为了抗议这种生活就将碗里剩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二的饭直接倒在工棚后门外。时间久了以至于都积了厚厚一层饭泥。但民工们也很聪明,就将打牙祭时剩下的油荤留到第二天再接着炒菜,这样菜就有油气了。

      在那个风景如画的地方,除了汗水、风险、今天看来惨不忍睹的工价,就是和伙伴们在一起的乐趣。这也是我这么些年来时常想起的地方。也许是孤独久了太需要这样的热度和氛围。

      那个深山老林里经常下雨,经常出现云雾弥漫山谷,这就是要下雨的预告了,一下雨民工就会自动收工。今天做半天呢领班的人就会在记工本上给你记半天工。做一天就会记一天的工。民工也很自由,不出工也没人管你,只是今天就没有工钱。平时要买什么就要提前给主管邓师傅说,隔一段时间老板的送货车就要上山来,顺便把民工需要的私人物品也捎带来,钱又在以后的工钱里扣除。

      下雨天或晚上,工棚里灯火通明,可热闹了。工友们把脚洗了,衣服裤子换了,三五成群坐在床上围着打纸牌的,在厨房里打麻将的、睡觉的、看电视的、吹牛聊天的、夜深了还在围着盆子喝酒满嘴江湖话的……我最喜欢的就是用软笔在瓷砖上练毛笔字。冬天白天或晚上大伙经常围坐在厨房里中间架着柴火彼此有说有笑,火堆里还烧着老板买来的土豆。老板娘和老板也很随和,不说什么,大伙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我也爱和熟悉的工友开玩笑,和工友们下象棋。有时候下棋会达到上瘾入迷的程度。这也是我那段时间最开心快乐的时候。

      遇到春光明媚的好天气,有时我们在工地上干活还能看到对岸的山崖上出现一大群灰色的猕猴。此时工人们无不放下手中的活惊奇地驻足观看。

      我在燕山有幸经历了一个下雪的冬天,一夜的工夫,工棚上、地上、树枝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而我的家乡已经有二三十年没有下过雪了,即便下也很快化了形不成积雪。只有在这里才能进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的意境。和工友们一起踏雪下山,到壁山庙时则没有了雪,因为山下的气温高。

      我在云缭雾绕风景如画的燕山工地干过了一个冬天又在来年干了一个春季,大约有半年的时间。这半年的时间我是永生难忘的。

    【审核人:雨祺】

        标题:李志:回忆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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