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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散文创作与橘州文学——评陈兴《寻找春天的橘花》

  • 作者:月中云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08-03 08:3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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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跃在粤西文学圈内的陈兴既写诗也写散文,他是橘州文学具有代表性的人物。说到陈兴,有必要提一下橘州文学。近一年来橘州文学开通了文学群,坚持编印自己的文学刊物,我曾把我一篇未曾对外发表的《梦回隋唐秦岭行》寄给他们。橘州文学是一群有青春活力的文学群体,即使有些写作者已过古稀之年,他们追求文学那颗心依旧是滚烫的,橘州文学写作群体作为粤西文学的一部分,不缺少文学底蕴,其中黄金明曾获得广东省鲁迅文学奖。我在此想谈的是当前橘州文学群体,他们经过陈红胜先生、陈达文先生等老一辈作家的精心指导,青壮的一代,以陈兴、陈刘雄、王迅为领头羊不懈努力;黎贵、罗伟莲等后起之秀志同道合,团结了一大批文学爱好者,他们走在耕耘文学的路上,构建了地方良好的文学生态,这不仅仅是取决于他们在副刊发表的作品数量,而是他们群体的投入与奉献。

      种子的发芽取决于土壤的温度。这种良好的文学氛围,使到橘州文学近年来涌现了许许多多的优秀写作者,比如余诗雅、陈红艳、陈照、莫梅流、刘莲、王侏晓、庄辉、陈冲、吴春丽、庞燕玲、黄莉等等,在此无法一一列举,正是他们形成了一种群体效应,同时带动了许多跨区文学爱好者加入他们的大家庭,这是文学的魅力,我们要知道,这仅是地区性文学平台。在谈陈兴的散文写作之前,简单地概括橘州文学的基本生态环境,有助于加深我们对橘州文学的一些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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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兴大学时读中文系,与文学结有很深的缘。我对陈兴其实了解不多,在文学群里,他对我谬赞有加,这是出于他为人处世的涵养。外地文友跟我聊起陈兴说他《早安春天》《我用一生来歌唱水稻》等诗歌写得不错,我读了甚为认同。

      五月收到他寄来二0二二年七月再版的文集《寻找春天的橘花》,陈兴说较原版略有调整,其实这并不影响我对他作品的评判。这是一部综合性的文集,内容涵盖散文、散文诗、小说、诗歌等文体。人的精力有限,一位写作者同时兼顾多元文体的写作并不容易,陈兴是多面手。纵观这部文集,散文占据了半壁,可见作者在坚持写作诗歌之外,深藏着散文创作扎实的功底。

      学界一直认为散文是文学的源头,那是追溯到先秦的文学历史得出的结论。我曾思考过,粤西文学的源头在哪里?我从陈兴散文《鉴江,我们的母亲河》中找到了答案。鉴江是粤西最大的河流,“流经信宜高州化州,于吴川流入滔滔南海。”水是重要的自然资源,我从湛茂两地作者的文字里读过关于鉴江,陈兴笔下的鉴江有久远的人文史迹,从隋唐到宋,从清代到民国,位于鉴江中游的化州古城不失人文的点缀,水文化给了这个地域厚重而又空灵的气韵。当读完陈兴写的鉴江,我认为茂名文学的源头很有可能来自鉴江流域。

      读陈兴的散文,我大概归纳为几个部分:描写“春夏秋冬”季节系列、“花与树”系列、以及写人叙事的“人物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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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春天的橘花》《夏天,去看看云朵》《秋游古丁梯田》《走向冬天》是一个季节系列,写景抒情交融,别有一番人生哲理。陈兴说他不关心复杂的哲学,不关心那些残酷的法则,也不关心登堂入室过宫廷粉饰过的果,他只关心一朵橘红花的洁白。“花是花,果是果”,作者泾渭分明,在千篇一律写橘红的文本中,写橘红花能够有这样的情愫的确难得。写夏天的落日是五色纷呈的,天空波澜壮阔,碍于生活柴米油盐,世俗杂务,有多少人无暇去发现生活的美:“大地过于辽阔,穷其一生,有多少远方,无法抵达。天空亦如此辽阔,却只需一抬头,便尽收眼中。”文字是内心的倒映,这段文字,足见作者有着心境的宽阔。生活在当下,理想与现实是一对矛盾,我从陈兴这篇散文,也读出了人世间的苍凉与无奈。

      《秋游古丁梯田》景物描写细致有序。青菜、油菜花、番薯、辣椒、沙姜、藿香,这些就像诗的意象,在古丁构成了一幅自然唯美的画卷,古丁梯田的美来自土地的质朴,来自人心的纯净和自然风光的美,弥漫着自然淳朴风气的古丁,恰是体现了作者怀有一种淡淡的自然主义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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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棵凤凰树》《哦,黄槿树》《苦楝花开》《绿萝与黄叶》《文人与竹》是花与树系列。陈兴写的树很普通,朴实无华。如《文人与竹》里引用唐代诗人白居易《池上竹》:“水能性淡为吾友,竹解心虚即我师”,即是这样朴实。从写树与花,往往通过一个具体的事物,寄托一种旧忆,也可说是他对乡愁的诠释。陈兴的散文渗透写诗的思维,其哲理又具有一定抽象性。他在观察凤凰树落叶的过程:“世上,几乎所有会落光叶子的树木,所长出新叶子都异常鲜嫩,凤凰树也是如此。生死轮回的哲学,早已被一棵棵凤凰树所参透。”没有经历过疼痛,没有经过煎熬,没有经历沧桑,很难从一棵树中悟出这样的句子。《苦楝花开》写一种花与果都很苦,但会散发出一种淡淡香味的树。苦楝树曾是粤西一带常见的树,是一种古老的乔木,它象征着乡思与怀旧。作者以树喻人:“她们的一生,从未离开过土地和乡村。但我相信,作为一棵树,她们也曾仰望过星空,也曾有着朴素的念想。”《绿萝与黄叶》:“只是,黄掉的叶子,如何能回到当初的绿;凋零的枯叶,如何能回到昨天的藤。匆匆流逝的光阴,如何能借我一柄绿叶的伞,回到从前的青春。”是的,我们无法对一件事物进行假设,叶子黄了不能回到绿色,就像作者说的凋零的枯叶无法还原昨日的青色。这样有思辨的排比,在陈兴的散文中并不少见,读来韵味十足,且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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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兴有乡下生活的体验,他是农民的儿子,经历过八十年代的乡野的青涩生活,非他这一代的人所能体会。那个年代的教育很大程度来自父母的言传身教,农村的经历,那段清苦的岁月对陈兴来说是受益终生的。《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忆人记事重温了旧时的艰苦岁月,父亲勤劳、朴素、老实的印象深刻;母亲的善良、无私奉献写得感人。尽管从前的生活过得清淡,作者回忆的亲情却是温暖的。陈兴写母亲:“有一次,母亲给我盛了一碗白米饭,上面什么也没有,我就接过来吃了,可是吃到米饭下面,竟发觉底下埋着好些瘦肉。”作者有过的经历,他那一代的人大抵都经历过,这一代人自是无法体会。随着时代的迁变,这些旧时代的画面,沧桑的怀旧只能从文学作品中可以读到。不管是《张慧谋先生印象》里写的一位传统文化人的形象,还是《我的启蒙老师》回忆年少时受到陈建丽老师的关怀与照拂,作者难忘那份知遇,流露的是传统文人“士大夫”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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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陈兴的诗歌或散文诗写作趋于成熟,在此,我仅谈一下陈兴散文创作,作为我个人的浅见,当然他的散文写作已经足够好。

      我在隔别文学多年后再次回来写作,我想,这两年来我写作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我想留下一点什么,竟觉得空空如也。在此我想引用《寻找春天的橘花》里的一行句子:“寻找橘花,就是寻找这片土地引以为豪的过去与充满花香的未来。”当我再回到圈外去的时候,或者当我有一天搁笔了,唯愿橘红花开得更加洁白,开得更加灿烂。

    【审核人:凌木千雪】

        标题:陈兴散文创作与橘州文学——评陈兴《寻找春天的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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