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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梦起飞的地方(散文)

  • 作者:清风垂柳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3-06-13 12: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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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8年中考完第一次去北京,父亲带我去了清华大学,而且在校门口买了纪念品一个钢笔套装一本书,书名叫《大学,梦起飞的地方》。又是一年高考时,万千学子改变命运的第一场考试,此时此刻,想必家长和学子一样,心情无比期待又激动。对于经历过高考的人来说,每年高考时,思绪都会飞回当年。高考是梦想起飞的重要转折点,大学是梦起飞的地方。

      随著万千思绪,时间回到2011年6月3日早上五点五十。开始跑操前在我们班的跑操集合点,班主任赵老师说:“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跑操啦!而且今天的很多事都是最后一次。”。当时我们有的叫他老班,有的叫战神,因为我们班级名字叫“凤凰战神”与学校另一个班“麒麟班”是淮中两个有名的班级,寓意是要学凤凰涅槃重生。当时班主任常说:“要把自己不断毁灭再重生。”当时不太明白其中的意义,后来才真正明白是让我们不断超越自己,毁灭昨天的自己,不断重生今天的自己。当时听班主任说很多事都是最后一次了,很高兴!但高兴的背后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高兴得是终于要毕业了,失落的是心里突然有很多不舍。当时听了班主任的话,终于更深地理解了他常说的那句话“我不知道明天我是否还活着!所以要把握好今天的每一秒。”

      当天晚自习不用再学习了,班主任在最后一次班会上宣布了每个人参加高考的考点,可以选择住在考点也可以自己找住的地方,而且明天早上要开毕业典礼,开完典礼就可以回家准备参加高考了。晚上十点,全寝室同学洗漱完刚躺下,寝室长说:“明天要开毕业典礼!都别忘带手抄本啊。”话音刚落,全寝室哈哈一笑,都说“明天都毕业了,还带手抄本干啥啊?”可说完,又都沉默了。是啊,坚持了三年的习惯,怎么可能说丢就丢了?早已成为自然了。当时学校要求我们每天跟时间赛跑,早上跑操之前也要利用空闲背几个单词或公式,所以每个人从高一到高三兜里都有几个手抄本,跑操之前和每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可以看看。

      6月4号早上,全校高三开完毕业典礼,班主任让我们在青春广场东北角集合,发毕业证。其实其他班的毕业证早已发了,班主任说:“咱们班的毕业证,不到毕业那天不发。”当时有些同学还不理解,后来才明白,班主任想让我们毕业典礼更有仪式感,也想和每位同学好好告个别。所有人站齐后,班主任开始挨个念名字发毕业证,念着念着,他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了,然后有些女生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当时我的眼泪也在眼里打转。在我们眼中他可是战神啊,是打不败的,更是不会哭的,可这次他哭得是那么伤心。离别总是伤感的,而且我们还是他带的第一届毕业生。

      领完毕业证,都各自带着铺盖卷回家了。3号晚上班主任宣布完考场,我给父亲打电话说了一下,父亲在电话上问我:“要不要我回去陪你参加考试啊?”我支支吾吾:“你不回来也中,我可以住在考点的宿舍。”父亲听出了我的口是心非,“我还是回去陪你参加高考吧。”当时听了,心里很高兴,因为高中三年都是我自己在家,父亲能回来陪我参加高考,心里当然很兴奋。5号父亲从北京回来了,6号一大早,收拾好洗漱用品,父亲骑车带着我到公交站坐车去考点了。看完考场,父亲在考场附近找了一家旅馆,我们住下了。中午吃了饭,我和同学去龙湖转着玩了。晚上,父亲给班主任打电话,一起吃了饭,谢谢他一年来对我的照顾。高三,班主任确实对我很照顾,虽然有点“残酷”,但是我很感激他一直激励着我前行。例如十一月份那次让我去走廊里补了一晚上的作业,冻得浑身发抖,想起来还挺搞笑。当时学生会组织小组挨个查每个班学习资料做的情况。当时学校要求做题时先用黑笔做,改错的时候用红色的笔。我为了省劲就没有用红笔,凑巧被查出来了。然后班主任说“被查到的同学,搬着凳子去走廊里补作业。”当时还有一个同学也被查到了,我们一直在外面蹲到九点四十五,晚自习下课。被冻的只哆嗦,就站起来走走。我说想去厕所了,刘岩说:“别去了吧,去了会更冷。”“实在忍不住了,总不能憋坏啊”于是我们去了厕所,从厕所出来冻得瑟瑟发抖,都蹲不下了。虽然是件糗事,但是高三的经历也是一辈子的财富。刚进班时才十几二十几名,到后来也能考第一名,确实是满满的回忆。一模考试稍微落后,他把我叫到办公室。“你爸昨天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你能不能考上二本?你现在的表现怎么让我给他交代啊?”“你就实话实说呗。”“啪”一脚就踢我屁股上了。“你这是害我啊。”我嘿嘿一笑。被他踢一脚,心里还挺美,顿时感觉精神百倍,回班又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中。

      7号早上九点,万千考生都踏进了考场,我也是其中一员,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紧张,内心可以说是毫无波澜。第一场语文,正常发挥,感觉跟平常考试一样。下了考场,就看到陪考的父母都在焦急地寻找自己的孩子,没走几步就看到父亲在跟我招手,另一只手里拿着人家发的一叠宣传页,父亲并没有问我考的咋样,而是问我饿不饿。我知道父亲心态也好,并不像有些父母一样比孩子还要紧张,再就是不想给我增加无形的压力。接下来数学、英语、文综都算是正常发挥,要说不足,可能文综比往常稍微差几分。考完试第二天父亲陪我去网吧估分数,当时感觉二本悬了,其实下了考场心里就有个差不多了,最后分数出来只比我估的分高三分。估完分第二天,父亲就去北京了。接下来一个月,我在家参照着《报考指南》先选选学校,25号零点出分数,24号下午就和同学去网吧等着,一直到凌晨十二点,分数出来,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因为分数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没有达到二本线,但又比三本高出23分,一切已成定局,只有安心选学校了。

      接下来,开始确定要选的学校和专业,在网上查了选中的学校和各专业近三年的录取平均分,经过对比和筛选最终选了五个本科和五个专科学校,每个学校又选了五个专业。其实心里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能被第一志愿录取,不过不想其他志愿空着,多少有点强迫症吧。报完志愿,就去北京了,等待着被录取,我跟父亲说:“我有把握能被第一志愿的第一专业录取”。等待是漫长的,在这期间妹妹带我去了颐和园游玩。8月初,可以查录取结果了,父亲带我去网吧查询,页面出来显示被第一志愿第一专业录取了。随后没几天,录取通知书到镇上邮局了,打电话让堂叔帮我拿回去的。8月下旬母亲陪我回家了,因为不仅要去教育局领自己的档案,还要买行李箱和生活用具。到家马上去堂叔家拿回了录取通知书,拆开的那一刻还是很激动的,毕竟是大学录取通知书啊。第二天母亲陪我去领了档案买了行李箱,没两天母亲又去北京了,我自己在家等着去报道,期间又去民政局盖助学金的章,跑了好几趟才盖好,可惜后来也没用上。

      9月6号,父亲从北京回来。7号早上,吃了饭,我们就大包小包的去县城坐大巴,天还下着小雨,临近中午到郑州了。下了车,找到一个公交站牌,怎么也找不到学校那一站,当时也没有手机导航,父亲就按着录取通知书里给的联系方式给学校打电话,问问怎么坐车,然后我们坐上公交车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学校。踏进学校的那一刻,看到工地上的塔吊,心里一阵失落。本来在网上看着学校的图片挺好看的,没想到那是效果图,学校是新校区,刚建好三座教学楼,两座宿舍楼,一个餐厅,一个操场,图书馆正在建,既来之则安之吧。报了到,领了宿舍钥匙,宿舍在六楼,两个学姐帮忙把东西送到楼上,父亲请她们喝水也没喝,我们学校是师范类院校,女生占比很大,所以学姐接新生就不新鲜了。到宿舍发现自己是第二个来的新生,其余四个同学陆续才到来。后来同学说:“咱们学校只有大二。”心里还嘀咕:“难道只让上到大二就毕业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们是学校的第二届学生,所以才到大二,学校的各种设置也不完善。父亲把我送到学校,又在学校陪了我一天,把各种洗漱用品和军训服给我买好,他就坐车去北京了。

      等所有同学报道完,9月10号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军训期间,时常下雨,教官也没那么严厉,军训还挺松的,所以站军姿的时间也没有其他专业长,不过一个个还是晒得挺黑的。军训记得比较清的有两件事,晚上休息期间,教官让同学们自告奋勇表演节目,我在高中的时候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每次班会都上台发言。这次也是机会,就上去表演了高中时体育课学的太极拳,唱了歌。还有就是,训练瞄准射击的时候,只瞄准没有射击,用的是真步枪,当然是没有子弹的。只是让我们见识见识真枪,拿着练习瞄准。我拿着枪很兴奋,就胡乱摸索,突然掉了一个配件,也不知道是什么,教官看到立刻走到我身边,严厉批评了我。我以为给弄坏了,然后教官又给安装好了,并说到:“别再胡乱玩了,练练瞄准就行了。”我们拿着枪摆起了pose,拍起了照片,这些照片至今还留着的,虽然不是很清晰吧。军训结束,开总结大会,军体拳练得好的专业表演军体拳,正步踢得好的表演踢正步,而我们班表演“拉歌”,“一班的来一个,二班的来一个。”哈哈。。。然后教官都各自回部队了,好多找教官合影留念的,大多是女生。

      军训结束上了一周课,就放国庆节假了。同学们都回家了,宿舍就剩下我自己,全校也没剩下几个人,餐厅也就剩下一家卖包子的没关门。假期七天,一天三顿吃包子,中午偶尔做一次面条,一个假期把包子吃够了,后来很长时间都不吃包子了。除了天天吃包子,更糟糕的是学校还把宿舍的水停了,没办法只有每天从餐厅洗手池拎水,一次拎四暖壶水一口气爬六楼,都不带喘气的,年轻就是好。学校在郊区,隔壁就是村庄,附近也没有可去的地方,离市区两个半小时的车程,而且刚去也不熟悉路线,假期七天只有待在宿舍。大一对什么都感兴趣,去应聘了系学生会招新,因为文采好,被系宣传部录取了。不仅进入宣传部,还加入了武术社团,该社团是我们专业的同学创办的,我当了社团的办公室主任。宣传部经常做宣传板报,就是找几块大木板贴上做的宣传海报,一般都是晚上课后做,有一个多月吧,感觉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就辞职不干了。

      新鲜感还没过去,上学期一眨眼就过完了。2012年过年,父母在北京都没回来,我就从郑州坐火车去了北京。当时还不会在网上买车票,跑到火车站去买票,还没有普通车票了,只剩下动车票,说等等可能会有。两天后又去了,还是没票,最后还是买了动车票,那是第一次坐火车。寒假父亲带我去中关村买了电脑。感觉假期一直闲着没事干,就去商场做了保安,看商场后门,期间还被一个小孩叫叔叔,保安服真显老。除夕夜,队长非让我值班巡查放烟花爆竹的,我没去,干了有半个月辞职了。团聚总是短暂的,假期很快过完了,新学期开始了。3月份,姥姥病重,父母也回家了,而且打算去新疆,姥姥入土后,父母带着妹妹去新疆了。

      大一比较有意义的事是2012年3月郑开国际马拉松比赛时,去做了志愿者。任务是在29.5公里服务站给选手准备水,一个服务站四个人,又认识了新同学。前三名都是非洲选手,第一名2个小时零几分就跑完了,还是很厉害的。我们最后得了一张志愿者证书,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大学时体力还是不错的,开运动会时同时报了400米和800米长跑比赛,而且是在同一天下午比赛。刚跑了400米,不到一个小时,又跑了800米,虽然成绩不太理想,但是都坚持下来了,放到现在一个也跑不下来。

      运动会过后没多久就放暑假了,我说在家两个多月也没事,想去找活干,父亲说:“去北京找你姑父吧”。于是,我背着包去了北京,经过几天找了一份在小区当保安的兼职。跟经理说只干一个半月,然后打算歇几天就开学了。经理说可以,给我按天算工资,短班8小时60元,长班12小时80元,安顿好,姑父就走了。

      我去宿舍把东西放下,宿舍在小区地下室,屋里面潮气熏天,墙上因发霉全是绿毛,宿舍原有的被子又脏又潮没法盖,幸好自己带了一个小褥子和床单。开始先上夜班,晚上十二点接班,上到早上八点,后来从晚上八点上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最后也上早八点到晚八点,三个班轮流上。正值暑期,北京那年雨水特别多,我和同学聊天还开玩笑说“来北京看海啊。”那天下午就开始下雨,连着下了一天一夜,有业主反映说:“地下车库里的水都到脚脖了,车被淹了。”于是,经理就安排保安队长,让我们扛沙袋去堵地下车库的入口,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脑子。地下车库的入口是开放式的,全摆上沙袋的话,车无法进入车库,他就让堵一半留一半,水都从另一边流进车库了。就算全摆上沙袋也是堵不住水的,因为是下坡,这点道理都不明白。我们几个人扛到夜里十一点半才结束,休息了半个小时就接班了。那天夜里雷声隆隆,大雨不停。值班室的小亭子是彩钢瓦做的,我都担心被雷劈到了,早上雨才算停。因为冒雨扛沙袋,被淋感冒了,附近也找不到诊所,就去药店买了一些药。晚上吃了药老犯困,不知不觉睡着了,正好被经理逮到了,说我上班睡觉。小区的大门是过车的,有车需要给他们开门,旁边有个小门是走人的,需要刷卡才能过。有次业主都急着上班,前面一个人刷卡过去了,门会慢慢自动关上,后面还有几个人,为了他们方便,我就拦着门不让它关上。这时经理看到了,骂我说为啥一直拦着门,要是坏了怎么办?我就松手了,后面一个人没过去,再下自行车自己开门,嘴里也嘟嘟囔囔的。当时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得罪顾客,也不能得罪领导。”后来快开学了,准备辞职,经理说让我等他,大概四五点就来给我发工资,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左右他才到。然后给我算工资,算的比我自己记的工少一二百,而且还要再扣掉200元的工作证费用。我不愿意:“我都没有见过工作证。”“你要是想要工作证,现在跟我去公司拿吧。”“天这么黑,我敢跟你去吗?”“啪”他用手背一下打我嘴上了。“别说你自己,以前几十个学生干兼职,我一分钱都没给他们。”当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吓唬我的?反正是被他唬住了。我就把钱接过来,担心连这些也拿不到了。发完钱,他让我收拾东西立刻离开,于是,大晚上十点多我背着包和褥子就出小区了。当时姑父也和老板出差去云南干活了,我给父亲打电话,父亲安慰我:“不行你报警吧?”“就算报了警,他们是一直在这的,警察不一定向着我啊。”“也算吃一堑长一智吧,打电话让你高中舅(父亲的徒弟)去接你吧。”电话里听到母亲在那边已经哭了,那是我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助又委屈,人生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呢?总要经历些挫折才会成长。

    【审核人:站长】

        标题:大学,梦起飞的地方(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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