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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世武||记忆里那飘“香”的番薯味(随笔)

  • 作者:周金祥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11-13 09: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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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要问我在记忆最深处的香味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是那飘香的番薯味。番薯那“馏蒸烹炸甜又香”的味道不仅注入我们的血液里,而且填饱我童年饥饿的肚子,也把我养大。

      想起番薯,我不禁在老百姓中流传的那句:“番薯贵过米,老婆好过仔”的口头禅,一方面印证番薯的价值及在我们老百姓心中的地位;另一方面也直接反映当前的现实,在当下的超市里、农贸市场上,品质好的番薯的价格确实比一般的大米都贵;另一句说得有点戳心,但很现实,说句悲催的话,当你躺在I C V的病床上,决定拔不拔管的不是你的兄弟姐妹,也不是子女,而是你的另一半,这不都应验了这句“口头禅”了吗!说起番薯,我又闻到那飘香的番薯味,想起那飘香的番薯味给我带来的苦与乐、香与甜,脑子里又呈现乡间田野那成排成片、满山遍野绿油油的番薯绿,勾起我对番薯的许许多多的遐想与回忆。

      番薯在我们这一代人心中的地位是和五谷一样的,番薯味在我们这代人心里也有挥之不去的情结。对于“番薯”这个称谓来历,有段传奇的说法。先说“番”字,原来是表示茂盛的意思,而在我们的理解上,凡是带“番”字的东西,都认为是萡来品,是外来的物品,一句“番鬼佬”表现得淋漓尽致。像番薯、番茄、番芋等都是外来的品种。有人说“过番过番,漂洋过海来诶!番豆、番薯、番瓜、番茄……过去凡是有“番”的物种都是南洋(海外)传来的。”对于“薯”的来历,则有段传说:相传古代有个叫陈振龙的福州人,因科举艰难失败,后弃文从商,“往来于闽省、吕宋之间”。也即是在各州县及南洋各地做生意,他发现在南洋当地有种叫“朱薯”的植物,本地土著“随地掘取”“以佐谷食”。而且朱薯价格极贱,且极易种植,产量亦高,尺许薯藤便可随载随活。据《金薯传习录》记载:征服吕宋(菲律宾)的西班牙人“珍其种,不与中国人”。如何把这“薯”引回家乡种植,陈振龙先生想起家乡父老乡亲饱受饥饿之苦,如果能在家乡种植这种“薯”的话,不就可以解决饥饿之困吗?于是他想方设法,把薯藤带回家乡,冒着生命危险,费了不少功夫才把朱薯的藤带回家乡。“得其藤数尺”后,将薯藤绞入汲水绳(另一说“编入藤篮”),混过关卡后,才带回福州“依法栽植”。从那以后这种“薯”就有了一个固定的名字叫“番薯”!在华夏这片既肥沃又贫瘠的土地上演变出各类品种。由于“朱薯”是极易繁殖,青藤遍地传生,剪下一段就可移栽,几天后便充满生机。它对土地要求很低,沙地、山地无不可播栽。它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最强,根系发达,“不穗而实,雨不能损,深培而结,旱不能侵,风狂而藤惟贴地,蝗过而叶可复萌。”从那之后番薯在陈先生的家乡开始繁殖,逐渐成为了解决华夏祖先的饥荒之苦的一种粮食。陈振龙后来被人们称为“番薯之父”。

      番薯作为我们小时候的一种辅助粮食,也可以说是我们这代人某个时段的主食。有人说,我们六十年代的人,永远也拉不完“番薯屎”,证明了番薯在这一代人心中的地位。在乡下也有另一种理解,如果有人说你“番薯”。一是说你的笨拙且蠢;二是说你是“贱生贱养”的。对于粗种贱养的番薯,只要剪一截秧子插土里就能活,这是一种近乎无敌的顽强,人们是这样描述:“番薯没有娘,随意插截秧,土里到土外,根叶都是粮”。这是对番薯的赞美,更是对生命的高歌。也有人形容我们乡下的孩子像番薯一样好生好养就是这个理。正因为番薯的笨拙与贱种贱养,使它在我们那个只求生存的年代,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与作用。

      在那些闹饥荒的岁月,番薯的特点与作用在乡里乡野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它被誉为“救荒第一”。在我的记忆中,“番薯救荒”名符其实。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一个上半年,我家由于在冬季盖泥砖房,雇请人干活而吃完了本来就闹饥荒缺食的口粮。我家有八口人,没有粮食不知怎么办好,刚好那年的春季生产队的四月薯大丰收,家里每天只能是吃番薯过日子,妈妈总是想方设法让我吃饱,变戏法让番薯变口味,上午煲蕃薯条,中午煮番薯汤或番薯丝,晚上又吃番薯松或番薯片,连续几个月,对于正在长身体的我,由于没有粮食补充而天天吃番薯而吃到水肿,妈妈不得不去求大队的干部,讨得“救济粮”的几斤米煮粥给我听,才缓解水肿,虽然吃番薯吃到我水肿,但是番薯使我活下来并长大而立下了功劳。

      在我一生的记忆里,番薯留给我的记忆,一幕幕地呈现,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近,仿佛还在眼前,仿佛穿透岁月而来,有着抹不去的许多记忆,萦绕着我的脑海都是阵阵的番薯香,历历在目。在儿时的乡下,为了解决饥荒之苦,我们的先辈在田野里、山坡上都种满番薯这种植物,儿歌也唱道:“有它无忧米谷贵,有它无愁北风归,有它无忧闰四月,有它无愁猪无肥……”因为那时粮食短缺时,番薯可代替粮食作为主食,而且它的梗、秧、叶子既可拿食,也可作为养猪、养牛的饲料,它的藤、叶、果全是宝。

      诗人陈衍强在《薯愿》中说:“身在薯乡不思归,薯粮兼用爽精神。青皮黄肉营养足,粗纤维助消化。”把番薯的作用描述得令人难予忘怀,也在我心里久久回味,记忆中的番薯香又在我心中涌起阵阵思念与愁怨。少年时,我和小伙伴们在山上放牛时,最有趣、最难忘的是打“番薯窖”,那窑里番薯的香,可令我记一辈子。正如现代诗人赵振开在《甘薯》中所述:“黑窑烤就赛黄金,珍珠钻玉闪晶荧。识字馒头方拾取,山乡红薯是粮丁。”那时,我们几个小伙伴在山坡上,找来泥块在山坡上垒番薯窑,再拾来些柴火,把窑烧个通红,然后从坡地上偷挖些的番薯。当泥块烧至红中带白,就将番薯放进土窑里,随后把土窑推倒,再将烫热的泥块打碎、填平、压实,完全覆盖住番薯,等到了开窑,用轻轻扒拉开泥土,热乎乎的番薯香味直往外冒,看那番薯个个黑不溜秋的,沾带着泥土的芬芳,对于那时的香味,胜过人间山珍海味,仿佛整片土地上都弥漫着番薯的甜香,让人不断咽口水。我们用手拍拍薯皮上的泥土,边剥皮、边用嘴吹气,大吃起来,那不仅是玩得无忧无虑的快乐,也是品味那至香的番薯味一种亨受。

      而番薯的另一种香味,也困扰在我的记忆里,带着多多少少的愁怨。因为那番薯味只停留在闻,不能吃。那时我读小学的时候,家里穷,每年挖冬薯的时候,那时家里的芋田薯又大又香,每天早上爸爸把妈妈在半夜蒸好又大又香的“湛江薯”装上自行车,爸爸载上到“街”去叫买,来换我们的学费,每天早上醒来准备上学,都闻到满屋都是那番薯的香味,很想拿上一条吃,可妈妈总是说,那是你们的学费呵,我们只能忍住口水去上学,那时的蕃薯的香味,每每想起总是带有苦涩的感觉,小小的我总是想,为什么这么香的番薯要拉去给城里人吃,我又为什么不能吃呢?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句格言,时时提醒我们,别忘了来时的路。我也想说,别忘了那飘香的番薯味,这既是对过去的一种怀念,也是是对现在生活的珍惜,要感恩这个时代,这个国度,给予我们丰富又美好生活,在经过岁月的洗礼和各种美味的诱惑中,要记住是番薯实现了我们一代人果腹的卑微愿望,也要记住是番薯养活了一代又一代的华夏人民。在当今物质丰阜的时代里,我们不要忘记那飘香的番薯味,要记住过往那段饥不果腹的艰难日子,在感受丰衣足食的美好生活时,把那飘“香”的番薯味的记忆变成我们珍惜当下生活、珍爱粮食的一种警醒!

    【审核人:凌木千雪】

        标题:庞世武||记忆里那飘“香”的番薯味(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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