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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雄昌——扁担的记忆

  • 作者:陈雄昌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4-03-21 09:2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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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认识和使用扁担是那时听到货郎挑着担子上街的叫卖声,到我们几个上小学三四年级的伙伴一起时,为一间厂子基建挑砖开始的。那时,家长去挑砖,我们也帮着挑砖,我们用两条绳子分别绑着二三块砖,套住扁担的两端,两头的重量一样,挑起来就跟着大人走。初时,颤颤悠悠的走了几步,站着定了一下,重新开步就顺着走了。到了在学校上劳动课时,用锄头、铲子、箩筐外,也少不了扁担。后来感受到劳动的收获也是用扁担作笔写出来的。

      当我比木桶高一点的时候,就与兄弟姊妹一起拿起扁担,不管夏天或冬天,一早上学前和傍晚放学后,不是独自挑水,就是两人抬水,水井离家虽不远,每天都一样。刚开始时只能挑小半担,或抬大水桶半桶,走一段路就放下来喘息一下。后来就挑半担,抬大水桶大半桶,慢慢地能挑一满担,也能抬大水桶满桶了。把水挑、抬回家,倒进灶台旁的水缸储起来,洗菜煮饭。人穷水不穷。尤在年除夕夜,记得老一辈说:“拿起扁担去挑水,水缸要满水。”

      我们从小就把扁担搭在肩上,不长不短恰如其分,练肩力、练脚力。在冬天的时候,除了搓暖自己的手外,还挑起担子取得热量。更有趣的是,一天中午,我们拿一根扁担挑起两箩东西进行比赛,这就是“斗力大”。有的说:“看谁挑得重!”有的嚷:“看谁走得也快!”大伙一边喝彩,一边快活得大笑起来。

      扁担在中华文明的历史长河中存在了上千年,有考古学家在汉代墓砖上发现了扁担的图案,证明那时就有了扁担。在当时为了减轻劳动的压力,就有了扁担,作为劳动生产工具,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就经常使用,起到必要的作用。扁担是干活的忠实伙伴,长条形,用来挑、扛物品。扁担有用坚实木头制的,有用峡谷山涧老竹做的,而用竹做为最好。竹扁担多以一条老竹剖开两边,用一边做成扁担,软硬适中,有韧度,有弹性,挑起东西来弯曲,变成“月牙”式的翘扁担。扁担两头向下沉形成那种优美的弧度,走起路来上下起伏的力道,挑东西时比较省力些。而一条竹的扁担,我们称“竹星”或是“大碌竹”,多用于扛或抬,是合伙作为,大都是以男人为主,如抬大块石头、粗重东西等。随着粤语声声男人们习惯叫的“嗨嗨嗨,顶硬上呀,鬼叫你穷呀!”的喊声,脚步走得就坚实了。

      挑担的人,每当朝阳升起,就拎着扁担出门,右肩上扛着一根扁担,左肩上搭着一条用来擦汗的搭膊布。他们挑着扁担,挑出一个又一个日出,挑走一个又一个日落。挑着的担子,路并不是总是直的,路上时有弯的,时有拐来拐去的;走过坎坎坷坷,沟沟壑壑,走过这山,跨过这坳;走过宽阔的大道,走过狭窄崎岖的小路,依然一天天挑起扁担。

      我曾听说过有一个农妇用扁担挑来了一间新屋。当时,有很多砖块、断砖块被人弃掉,也没有人理。这个农妇每天早上不是挑自家种的菜就是担其它产品到圩里卖,回家时经过的路上,每次都捡上四五块长、短砖块;有时买回东西回家,挑起的担子前后不平衡时,也捡上几块砖块。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用扁担挑来了很多砖块,就这样建起了一间新屋。

      有时,看见有人挑起担子,抖动着身子,扁担咯吱咯吱地叫,挑起两头的东西一翘一翘的,扁担在肩上有节奏地起伏,有一种特别的韵律感。扁担经常用,用久了,就越发呈亮,光溜溜的,这都是肩膀无数次摩擦,是汗水浸润而成的,它写满了坚韧不拔的意志。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家里兄弟姊妹多,年纪小,一级一级的,家里的生活全靠的是父亲挑起来,生活过得很清苦。为了生活,母亲不得不找临时散工,每天为松岗茶楼到一公里左右的根竹桥下挑十多担水。每次看到母亲挑水的背影,就情不自禁眼眶湿润了。多少年后,每当想起母亲挑着水的情景,看到母亲为了我们兄弟姊妹快高长大,看到勤劳俭朴的母亲,看到慈祥的母亲,看到母亲与父亲一起挑起生活的担子。累了,换肩转膊,像挑水一样,扁担左肩换右肩,右肩换左肩不知多少回。

      在乡村,任何时候都可看见扁担的影子,挑(扛)水、挑肥料、挑谷子、挑泥土、扛石……都与扁担密不可分。每个季节,在农村干活,人们离不开扁担,村民们下田割禾挑谷子、上山岗收获番薯、釆摘西瓜挑担子。早、晚两造,每当稻谷收获后,谷子晒干了,村里要交公粮,吃过晚饭后,村民们各自带上扁担,到村前的地堂晒谷场,挑起两箩风干净的谷子,一个接一个沿着石板路挑往粮站。人们常说担起生活的担子,都是以扁担说开的。扁担就是担当。为多少人、多少个家庭架起生活的桥梁,这是曾经的岁月,是一份记忆。

      而今,好像看不到有人用肩膀挑东西了。扁担,虽早就放下了,而肩上的担子依然在肩上,却卸不下来。然而,好多时让人想起了扁担,抚模肩上那早已消退的老茧,不忘过去……

      沿着时光的隧道,领略到扁担给我们的启示,要敢于担起肩负生活的勇气!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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