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黑暗处钻出来，来到灯光之下。他们头上戴着不同的帽子，黄色、红色、蓝色等。这些帽子多数都是塑料做的。也有软和的，但不是塑料做的，应该是不同的绒线织成，各种形状，软软地蒙在他们的头顶。
女人几乎看不见头发，它们被数不清样式的帽子或头巾包裹着。
我看着她们，几种不同菜馅的包子跑进我的嘴里。粉丝，咸菜，豆沙。不，我不喜欢甜馅，我拒绝那种甜腻。
车灯一排排往前跑，它们不看身边，它们不进知道我在瞅着它们，将它们想象成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可能中间也有熟悉的，这个我无法断定。
“咔哒，咔哒”挖土机的声音从马路对面的黎明深处传来，而且越来越大，仿佛要让整个黎明都感到它的存在。路上人开始多起来：电瓶车，自行车，步行，跑步……。他们让尘土扬起来，我闻见了尘土的浮动，与我疲劳时闻见的一样。
不同的车辆上坐着不同的人来到柜台前，她们有的大声有的沉默，以前可以看见的面孔现在被一块布遮挡起来，她们叫它口罩。我与她们之间有了一只口罩的距离。
雨开始落起来，冰凉。慢慢地，整个街道都是落雨声“哗哗，哗哗”打在叶片，树木，草地上的声音“哗哗，哗哗”整个清晨都被淋湿了。我走出去，雨落在我身上。
我撕开手指上一个昨天烫伤的水泡，露出一小小凹陷处，如路边一个个倒映着小片天空的水洼。
2023.1.2.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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