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己书（外一首）

你在你的院子里

喂马、劈柴、生火，过人间烟火的日子

和一个同住在屋檐下的人，交换眼神

每交换一次，我的心就在山林里

游荡一次。无所事事地杀人又放火

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山林里追逐蝴蝶

追逐落叶，追逐一场无由而起的风

三月的桃花，开了又谢

而我，却怎么也走不出，那夜

因你而下的那场雨

笛子

春风一来

每一个竹节骨骼的深处，渐次开始

吐露新牙

五指有泉水溢出

有一朵、两朵、三朵、千万朵桃花

睁开了睡意惺忪的眼睛

一个身穿绿萝裙的女子

在嘉陵江上，身轻如燕。在杨柳风里

拈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