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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宁:我和她的军旅爱情

  • 作者:汤逊夫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08-13 04: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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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谈恋爱的时候,是在部队。刚从战场上下来,从南疆边境回到内地四川璧山营区(今重庆璧山)。

      四月间,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当时,营区内每天都很热闹,双拥工作开展得蓬蓬勃勃,地方党委政府和企事业单位以及群团组织,不停地到营区内慰问凯旋的官兵,敲锣打鼓,载歌载舞,送慰问品,形式多样化,就像过年一样。团部中心地带,绿树掩映,花木苍翠,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军人。军人服务社离我宿舍不远,每天购物过往的军人也特别多。

      一天,卫生队几个女兵从我宿舍楼门前经过去服务社购物,我的眼光一下就被其中一个高个女兵吸引住了,她也同时向我看来,顿时就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彼此目光相撞,微微一笑,面部发红,算是打了招呼。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招呼,她那纯真的笑容留在了我的心底,让我整天想入菲菲掉进了爱河。

      高个女兵是团卫生队女兵班长,叫晓君。我七六年上半年入伍,她下半年穿上军装到了部队,在团后勤处编成内,我是参谋,她是卫生员。几年过去,彼此都很了解,只是军队纪律约束,平时我在机关,她在卫生队,各干各的事,没什么交往。上战场后,时常也能见着面,但,一心都扑在打仗上。

      说到打仗,全团官兵都很佩服晓君和她的那些女战友。

      我们一起走上战场的女兵有晓君、桃李、芳芳、河云、素萍、晓梅六名同志,本来战争应该让女人走开,但是她们坚决要求上战场,不畏艰险和生死。战斗打响后,她们有的在行军途中晕倒了,被送往后方,醒来后又搭乘坦克继续追赶部队;有的在山岳丛林中寻找伤员,像影片中的“小花”一样,跪着把伤员抬到平坦的地方;有的昼夜守护在伤员旁边,喂水喂药,关怀无微不致,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她们大多是军队干部子女,父辈都是为建立新中国、特别是解放大西南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老军人。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才被特殊批准入伍的。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她们入伍后因未及时办理和完善相关征兵手续,一度还被称为“黑兵”,险些被退回原籍。

      那时,她们二十刚出头,一朵铿锵玫瑰,心中有一团火,身上流淌着父辈忠于祖国、献身国防的热血,彰显着不怕苦、不怕累的拼命精神。“她们的品质是那样的纯洁和高尚,他们的意志是那样的坚韧和刚强,她们的气质是那样的淳朴和谦逊,她们的胸怀是那样的美丽和宽广”。她们应该是新一代最可爱的人的代表,她们是阵地上的一朵小花,是战场上的一道绿色风景线。许多年轻的战友、特别是伤员同志从她们身边经过,轻轻地一声问候、一声祝福、一声安慰,都会被她们的柔情和精神所打动和鼓舞。男兵们向她们告别,依依不舍,奔走相告,说:“我们的女兵战友一直在我们身边顽强战斗”。由此,全团战斗力变得更强,意志变得更刚,信心变得更足,其实,这就是人性最自然的表现。女兵们不仅美丽纯洁,而且十分勇敢,克服了比男兵更多的困难,她们的表现深受官兵们的赞扬,不论走到哪里都颇受青睐。也许,有很多男兵的爱眼,早已瞄准了她们,特别是那个高个女兵,只是尚无机会下手而已。而我,在作战最激烈的时候,与她们常有接触,但都没有爱的冲动和感觉。激烈的战斗,性命都难保,那还有心思谈情说爱。从前沿阵地抬下的伤员、烈士,一批接着一批,大家怀着沉重的心情不停地忙碌着。饿了,吃口干粮;困了,在猫儿洞内打个盹,二十一个昼夜,直至回撤。

      殊不知,在回撤后的慰问活动中,联想战场上的女兵形象,我突然对女兵班长晓君,产生了爱的萌芽,特别是那天她从我宿舍楼前经过的那一刹那,心情更加强烈和迫切。于是我想办法,找机会接近她。天赐良机,恰好那一段时间慰问活动较多,每次集合站队,我作为带队参谋站在队列前面,指挥后勤分队,她站在队列中,高挑的个儿,大大的眼睛,秀美的鼻翼,轮廓分明的嘴唇,头戴无檐军帽,身穿绿色军装,腰带紧扎,自然伸展,该凸的地方凸了,该凹的地方凹了,按照流行说法看上去很S。真是英姿飒爽,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完美无瑕。我一边喊着口令指挥部队;一边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虽有邪念,但,还是很镇定和从容。后来,我和她在营区内又偶尔相遇,彼此都会出现脸红,自己还感到心跳加速,语无伦次。

      那些日子,我内心充满惆怅,晚上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时常呈现出她的身影,心想一定是爱情来了。既然是来了,就要像打仗一样,抓住战机,战机稍纵即逝,况且,团里年轻优秀的军官比比皆是,事不宜迟呀!我暗暗地告诫和鼓励自己及早下手。于是,利用自身优势,对高个女兵展开了猛烈地攻势。后来,有的领导和战友开玩笑说我是“以权谋私”,我辩解到:是《队列条令》帮助了我,“水到渠成”。我每次带队参加慰问等集体活动时,为了让她能坐到我的身旁来,即严格按照《队列条令》调整对我有利的队形,把个子高或各分队带队的同志调整到队列的前面。她作为卫生队的带队班长,也许是谦虚或没把《队列条令》学透,有时站在队列的中间或队尾。这个时候,我就会毫不客气地下达口令:“立正!”请各分队带队的同志或卫生队的女兵班长站到自己队伍的前面来。特别是电影晚会上,经过我合理合法的队形调整,高个女兵就十分自然地坐到了我的身旁。因为《条令》规定,在纵队时,队列指挥员与队列中第一名同志并排就坐,当过兵的人都晓得。她可能也意识到了我的“企图”,积极给予了配合。我们各自带着小板凳依次进入大礼堂,电影放映开始后,场内顿时一片暗淡,为了相互倾谈,我俩就像磁铁吸引,小板凳靠得越来越近,越谈越投缘,逐渐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电影结束,大礼堂灯光亮了,彼此都不想离开,演的什么电影也不知道。后来,我又主动找机会与她接触了几次,感觉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展开“总攻”了。

      于是,在一个初夏的夜晚,营区四周静悄悄的,月光如水,窗外传来阵阵蝉鸣,我找了一个理由,让她独自来到我的寝室,循序渐进,拉手,拥抱,热吻,就此成功确立恋爱关系。这是人生的安排,生活的巧合,命运的注定。临别时,我送了张贴有我照片的歌片,歌片的名字是《草原之夜》,是我在重庆“解放碑”买的,当时很流行。第二天,她又专门给我送来四张她的单人照片。不久,她作为参战骨干被团里保送去了军医学校。经过两年的鸿雁传书,她毕业那年,我们终于修成正果,各自把军用被子搬到了一张床上。在军营,在第二故乡,在和平年代,我们一起工作、生活,有了女儿,深感无比幸运和幸福。几十年来,现实中,也有不如意的时候,但想想我们在战场上幸免遇难,也就没什么了;再想想那些长眠在南疆的战友,也就更是知足了。

      我始终认为部队是我梦开始的地方,它给了我职位、军衔,还给了我爱情,使我青春绽放,风华正茂,人生很丰盈。在告别军旅十多年后的今天,我是多么怀念那梦开始的地方,怀念绿色方阵中那一张张纯真的笑脸啊!

    【审核人:雨祺】

        标题:王昌宁:我和她的军旅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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