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雪花飞舞。鲁国郯城郯家村里的三间茅草房里,郯父、郯母正在忙着用木屑、硫磺研制鞭炮。
春节快到了,她们家祖传的大雷子,满天红这两种鞭炮是附近十里八乡里的村民们最喜欢燃放的炮仗。
大街上满是积雪,郯家十岁的小儿子郯子正在和几个小伙伴们踢毽子玩耍。
这时,只听得他们家“轰隆”一声巨响,郯子家的三间新草房顿时浓烟滚滚,烈焰升腾。
郯子大叫一声:“爹!娘!”向家中跑去……
郯子跑回家中,冲进烟火里一看,他的父亲和母亲满脸黢黑,歪倒在地。
原来他的父母在制造鞭炮时,引起了火药爆炸。
郯子惊恐地大哭:“爹!娘!你们怎么了?”
郯子一边哭,一边抢救父母。
他先把父亲背了出来,然后又冲进火堆里再把母亲也背了出来。
乡亲们赶来了,帮他扑灭了大火。然而,他的父亲和母亲却被火药熏瞎了眼睛,再也看不见他了。
郯子家的三间草房被大火烧毁,郯子的父亲躺在露天的屋檐下,满脸黢黑,痛苦地说:“孩他娘,我们的眼睛都失明了,以后就是废人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郯子的母亲也说:“郯子,你去给我们请郎中吧,要是治不好的话,我们就不活了!“
郯父说:“是啊,我们绝不能连累儿子,给儿子添麻烦啊!“
郯父、郯母绝望地商量着,不想给儿子增加负担。
郯父、郯母绝望地商量着寻死的办法,她们的儿子十岁的小郯子为她们请来了郎中:“爹!娘!郎中来了!你们的眼睛一定会治好的!”
郯父、郯母凄苦地一笑说:“懂事的好儿子,郎中在哪里?“
郯子把郎中请到父母的面前对郎中说:“麻烦郎中,您给我爹、娘治病吧!”
房檐下,郎中用手搭在病人的寸、关、尺三脉上仔细地诊断了一番,摇头道:“角膜受损,瞳孔被击,眼压无力,乃是瞽目之征兆也!痛哉,哀哉!再无回春之力也!”说完,起身就走。
郯子听不懂郎中在说些什么,见他欲走,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不放说:“郎中,求您了,您就给我的爹、娘治一治吧!我给您叩头了!”说着,跪倒在地,一连给郎中磕了三个响头。
郎中被郯子的孝心所感动,告诉了他一个秘方说:“孩子,不是我不给你家二老医治,这种被火药熏瞎了的眼睛,只有一种方法能治,那就是要用温热的新鲜鹿乳漱洗双目一百天,方才有希望重见光明!”
郯子叩谢郎中的赐方之恩,感激地问:“郎中先生,新鲜鹿乳哪里能得到?”
郎中说:“只有北边苍山森林之中,鹿群之内才能得到!”
郯子说:“好!只要能得到鹿乳,哪怕天涯海角我也在所不辞!”
郎中看了看郯子问:“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
郯子答:“十岁!”
郎中担心地说:“苍山之上,森林之中,狼豺虎豹,毒蛇猛兽可是很多啊,你一个人万万去不得呀!”
郯子说:“爹、娘伤痛,做儿的恨不能代替,我进山去采些鹿乳,这点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郎中看着郯子毅然决然的样子只好佩服地说:“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家有卖药之人送给的一张鹿皮,您不妨把他穿在身上,一来驱寒,二来也好便于接近鹿群!”
郯子接受了郎中的鹿皮,第二天便把鹿皮披在身上走进了苍山。
苍山之上,森林之中,悬崖绝顶,郯子正在东张西望地寻找着野鹿,却突然听得“呜”得一声吼叫,一只斑斓猛虎把他错当成了野鹿,凶猛地向他扑来。
郯子“哎呀!”一声,身体往后一闪,那只猛虎扑了个空,从悬崖顶上摔落下去,掉进了深涧之中。
森林之中,郯子从一座山峰上下来,又攀登上另一座山峰。
山峰上云雾弥漫,瘴气重重。一条水桶粗细的黑色蟒蛇盘踞在大树上,口吐蛇信,在翘首以盼地等待着什么。
郯子心想:有蛇的地方,必定有水;有水的地方必定有鹿。因为鹿要饮水,就必须得到有水的地方来。
郯子正在思考着、琢磨着……突然听得“哗哗”水响,顺着响声寻去,就在离蟒蛇不远的地方正有一条山泉小溪在欢快地流淌着……
郯子屏住呼吸,仔细地观望着,只见那条黑色的蟒蛇“腾”得一下子窜了出去,小溪边几只正要饮水的麂鹿惊恐地飞蹦而去……
鹿群被黑色的蟒蛇吓跑了,郯子拼命地紧追不舍。
天很快黑了下来,森林里阴森可怖。
几只饥饿的老狼在哀嚎。
郯子身披鹿皮无意间走进了一座山洞里,打算在山洞里过夜。当他刚躺倒在地,准备休息时,两只鹿崽“咩咩”地跑了过来。
郯子非常地喜欢两只鹿崽,便把幼鹿抱在了怀里。
两只幼鹿则把郯子也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亲切地依偎着他。这时,洞外边鹿蹄声响,那群被黑蟒蛇惊跑了的鹿儿们却走进洞来。
原来此洞是鹿儿们的家。
郯子不敢抬头,伏地装鹿,那两只幼鹿的妈妈“咩咩”地呼唤了两声,那两只幼鹿才一蹦一跃地向鹿妈妈跑去。
鹿妈妈把郯子当成了自己的同类,感激地看着他。两只小鹿崽跪倒在母亲的胯下口含乳头兴奋地吮吸着乳汁。
郯子学了一声鹿鸣,试验性地向母鹿走去,母鹿却坦然地面对着他。
郯子迅速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了的容器,一只水葫芦,挤了慢慢的一葫芦鹿乳,高高兴兴地连夜回家了。
郯子披星戴月赶回家中,按郎中的嘱咐,把鹿乳熬热,给父母双亲洗目。郯父、郯母的眼痛立减。郯母扯住郯子的手说:“儿子啊,你一个人进山非常的危险啊,爹、娘给你添麻烦了。呜呜呜!”
郯子说:“二老不用担心,我找到鹿群的家了,我还和鹿儿们交了朋友呢。只要二老的眼睛能重见光明,也是我做儿子的福气啊!”
郯子把父母洗目剩下的鹿乳做成乳酥给父母吃,父亲、母亲吃着乳酥,激动地泪流满面。
父亲说:“孩他娘,难得我们有这么一位孝顺的好儿子,我们不打算再寻短见了,我们今后还要享儿子的福呢!”
郯父、郯母夫妻二人哈哈地大笑:“享儿子的福!享儿子的福!”
郯子又走进了森林里,又找到了那个森林中的山洞。
他的身上依然披着鹿皮,两只幼鹿见到了他,好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亲切地依偎着他,伸出舌头亲吻他的颊和手。
郯子也疼爱地把两只幼鹿抱在怀里。
郯子正在和两只幼鹿亲切地玩耍,突然听得,鹿群嘶鸣,蹄声噪杂。
那匹正在哺乳期的母鹿惊恐地奔来,臀上插着一只长箭,声嘶力竭地鸣叫着……
两只幼鹿挣脱开郯子的怀抱,扑向母鹿,母鹿却跌倒在地。
这时,一个猎人手举长枪,立在洞口正欲射击,郯子急忙掀起鹿皮现身走出,对猎人说:“大叔,不可!”
猎人大吃一惊,仔细一看,见是一个小孩,不由地问:“你是何人?为何身穿鹿皮,与群鹿为伍?”
郯子说:“我的父母二老眼睛被火药熏瞎,郎中开药方说‘只有用鹿乳漱洗,才能医治二老的眼疾’我便进山来采鹿乳。还望猎人大叔您高抬贵手,饶母鹿一命吧!”
猎人被郯子的孝心所感动,把枪收回,扬长而去。
郯子急忙高喊:“谢谢猎人大叔!”
郯子高兴极了,把鹿妈妈臀部的长箭拔出,抱起两只幼鹿,带着鹿妈妈回了家。
鹿妈妈在他的精心照料下,臀部的箭伤很快就好了,产乳也越来越多。
郯子便每天都用鹿乳为父母洗目,刚到九百九十九天,郯父、郯母的眼疾就完全好了,失明了的双眼又重见光明。
郯子非常感激那匹母鹿,又把它们一家三口送回到森林里,让它们重归大自然。
母鹿和幼鹿非常留恋地,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