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紧急关头,柴云振决心与敌人同归于尽。他把仅有的一枚手榴弹从身上拔出,用嘴咬去了拉环,瞪着双眼,猛地站起来,大声地吼道:“龟儿子,来吧!”
手榴弹在柴云振手上“嗤嗤”冒烟,敌人见状,有的惊叫起来,“呀!”的一下趴在了地上,有的转过身拼命向山下跑,有的不知所措呆立原地……
手榴弹“嗤嗤”地响。柴云振见敌人如此狼狈,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可就在这时,一个敌人从柴云振背后冲出,向柴云振握手榴弹的右臂猛的一击,手榴弹飞了出去,在几米外爆炸了,几个敌人倒了下去。
一个高个子敌人,冲到柴云振背后,举刀就砍,“妈的,打死老子这么多兄弟!”刀口划过柴云振的肩头,奔向他的脑袋,一个敌人突然伸手拉住了高个子握刀的手说:“营长,抓个活舌头,我们好立功!”
柴云振趁机身子一纵,抓起冲峰枪,砸向一个敌人,那敌人“妈呀”一声倒地。正待他举枪再砸时,几个敌人一拥而上,把他紧紧扭住了。
柴云振被押到大河铺国民党兵营中。
“你是共军哪一部分的?”敌营长问。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独立营的。”柴云振坦然回答。
“有多少人?”
“七、八百。”
“驻在什么地方?”
“到处都有。”
“啪!”柴云振挨了一耳光,
“胡说!”敌营长吼道。
“不信就算了,何必多问!”
“啪!”敌营长又给了他一个耳光。
血从柴云振口中渗出,他怒火中烧,“噗!”的一声,已经把口中的血喷向敌营长。
“来人啦,给我打!”敌营长暴跳如雷。鞭子、拳头、脚尖落在柴云振的身上,他几次昏厥又几次苏醒。
敌人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们取来一大叠钞票,放在柴云振面前:“听你口音,我看你不是本地人。”营长满面堆笑地说:“怎么样?只要你告诉我,独立营驻在什么地方,这些钱就是你的。如果你能带我们找到独立营,我保证向上司为你请功,让你当营长。”营长一手托起沉沉的钞票,一手拍拍柴云振的肩膀,这样的大好事哪里去找?一步当营长,还要发大财哟!
那个高个子敌人也来帮腔:“对呀!我们营长混了十来年呢,你小子只要带我们走一趟,就把营长当上了。”
柴云振斜视了一眼敌营长,又瞟了瞟那献媚的敌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对,你小子一句话,胜过老子十年的辛苦,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敌营长把钱往柴云振手上塞。
“谁来当你们垮杆队伍的官?谁要你们的不值钱的纸渣渣?老子挑一担钱还买不回一担米。”柴云振手一挥,“哗”地把钞票打落在地。
“妈的!给我狠狠地打!”敌营长气急败坏,“你龟儿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拳头与枪托,如同雨点般砸在柴云振的身上。
敌人从柴云振身上捞不到什么,把他关了几天后,便将他送到了武昌国民党俘虏营。(金青禾 徐君)编辑:郭梦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