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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奖】枯水时节观飞瀑(散文)

  • 作者:心梦王水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3-03-19 00:4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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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石门渡横越瓯江,登岸向前,见两峰似旗、似鼓,左右劈立。是山,怎能这般坚挺伟岸;是石,怎会如此郁郁葱葱:是门,哪能此等宏大高宽?或许“石门”之名,就来自此景。入得“石门”,便有悠悠古意从摩崖题刻、从“千读百温”碑传来。迈步古朴石道,穿过古色老树。清净幽雅令人宁静。只是石道旁的溪道干涸,没有一点水痕,露出晒得发白的石块,有失幽地的风情。好在有古风传递,石门山庄翻着历史的章节,印着历代名人形迹。内中展厅门楣上“亦桃源”三字,该是石门洞的意境韵情。向前,就进入了石门书院,书院内最引人的还是大成殿,双檐歇山顶殿宇,重新翻建新的样子。殿内左序有一条长桌,可惜少了笔墨纸砚。

      出得大成殿,导游说去看飞瀑。曾说神仙居上有十来条瀑流,却一条未见;而此处溪道全露干涸,不禁疑而问:“枯水时节,还有瀑布?”导游笑曰:“去后可知。”说的也是,人生的前景很多不可预知,总得历经。那就随导游引领,穿林荫,步曲道。路旁的转盘式水车,在干涸的溪上高高竖立。如果溪水潺潺,转动水车,自会有田园风情。如今细流全无,哪来的飞瀑。步子似乎又有点迟疑。

      “抬头前上方,瀑布枝叶藏。”导游兴奋地说。透过树上枝叶间的空隙,果然有雪白的痕迹在闪动。步子便轻快起来。

      一个转弯,便见高高的悬崖之上,V字形口子间,瀑布喷泄,如苍龙白蛇飞舞而下,梦幻似飞入崖下的碧绿水潭。虽然没有壶口瀑布的雄浑,黄果树瀑布的壮阔,庐山瀑布的高耸,却自有丰采,更是在这枯水之季,依然这么清新自在的样子,令人欣然,给人新奇;那飘逸的样子,很有点似乎仙色道风。

      兴奋之后,细细观看,那飞瀑从百米之上倾泻。飞瀑上端数十米,厚重洁白,似匹匹白练层叠而下;到中段,白练幅幅展开,是绸,是绢,银白透亮;落到下端,缕缕条条,分聚而下,有的覆盖在积银潭中那块三角形的石灰岩上的白绸银绢,随意装扮,铁青岩块在银白的覆盖下似隐似现,多了神秘感;有的直入水潭,冲力泛起丛丛洁白的浪花;而飞瀑在悬空中又有溅如跳珠,散似轻雾的变幻,濛濛的,像笼着轻纱的梦。

      瀑下水潭,人称积银潭。银色水流,凝聚成碧,成就绿油油的1500平方米的巨碧,那碧啊,胜翡翠透亮,赛和田润泽。清澈见底,有金鳞游弋,有涟漪微展,动静有度,声色和美,似一派道行。

      如果雨季,那瀑布又该是一种怎样的气势?我等此时无以观赏,可有李白的诗在,“何年霹雳惊,云散苍崖裂。直上泻银河,万古流不竭。”霹雳震响,苍崖开裂,银河至泻,奔流不竭。有声有色,气势磅礴。而汤显祖的“春虚寒雨石门泉,远似虹霓近若烟,独洗苍苔注云壑,悬飞白鹤饶青田”则声色毕见,细腻引人。读这样的诗,不禁萌生再临的向往。

      积银潭右上方有一座四柱翘角攒顶方亭,名为观瀑亭,亭上有柱联:“泻天泉,崖际飞银溅玉;轰云壁,耳中疾鼓奔雷。”坐在亭里欣赏这“华东一绝”的“天泉”“圣水”,有一种悠适而幸运的感觉。

      这得感谢谢公,是他蹑屐探险,始开这精妙景观,距今整整一千八百年了。公元423年,谢公任永嘉太守之时,这位中国山水诗开创者,利用工作之暇,蜡屐登高,“晨策寻绝壁,夕息在山栖”,在“连岩觉路塞,密竹使径迷”的境地里,揭开了石门洞神秘的面纱;后又数度登临。他虽是永嘉太守,但绝不滥用职权;他不是轻轻松松的游山玩水,而是在修炼,即使深秋的风霜凌侵,也在所不辞;“惜无同怀客,共登青云梯”,没有人愿跟他来这荒山野林跋涉,他是独自脚蹬木屐,走向山水,寻胜探幽吟诗作赋;“守道不携”,顺应自然,从而来达成物我不分、人天合一的境界。这境界,似乎就在飞瀑之间,似乎那白练、飞珠、轻雾,都蕴含着道的意蕴……

      返回的路上,不禁探寻“石门飞瀑”成因。万能的手机,打开了一扇见识之门。石门瀑布竟由五级组合,虽然没有向诸暨的五泄那样命名。从那条鹤溪出发,流经800米,在这绝壁之上,为第五级飞瀑,猛然而下,形成了这壮观的天泉。石门瀑布的源头就在上游的洞背村一带山峡森林,5平方公里的汇水面积,颇具涵养水源的强力。2002年在一级瀑上游洞背村,又修建了蓄水量达16万立方米的水库,把大面积水源点点汇聚起来,积水成渊,于是水源不竭,瀑布不息,枯水季无妨,当然雨季景观最佳。

      蓦然又见“千读百温”碑。它虽然展示的是大明国师刘伯温年少就读石门书院时的启迪和决心。天资聪颖但贪玩的少年刘基,在松溪玩耍时,见一位姑娘在洗一堆如小山般的棉纱,便好奇问之,姑娘答曰:“天下没有浣纱女,人间哪有衣暖身。没有百温不厌者,哪有高深学问人。铁杵磨针成至理,问君攻书可专心?”自此,他千读百温,满腹经纶,并自号“百温”以鞭策(因他封号是诚意伯,后就被改为刘伯温)。

      那么,即使枯水季,瀑布也能长盛不竭的奔流,何尝不是“千读百温”的又一种诠释。

      想着,满心便是“乱抛雪玉从天下,散作云烟到地飞”飞瀑景象。于是,心田便萌生对飞瀑千“读”百“温”的向往……

    【审核人:站长】

        标题:【晓荷.奖】枯水时节观飞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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