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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平:乌镇写意

  • 作者:张金平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05-06 19:5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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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南水乡有许多古镇,如周庄、同里、甪直、南浔、乌镇、西塘,它们如烟如梦,如诗如画。

      位于浙江省桐乡市北端的乌镇,作为典型的江南水乡,至今依然保持着晚清和民国时水乡古镇的风貌:以河成街,街桥相连,依河筑屋,水镇一体,组织起水阁、桥梁、石板巷等独具江南韵味的建筑元素,体现了中国古民居“以和为美”的人文思想。与其它江南古镇相比,一样的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水乡风情和精巧雅致的民居建筑,不一样的是留存在古镇骨子里的文化内涵。真可谓“一样的古镇,不一样的乌镇”!

      在一个夏日的早晨,我与乌镇零距离接触。我沉醉了,沉醉于天地之间,我的心变得澎湃而又宁静。

      踏进乌镇的大门,仿佛一下子落入黑白世界,全身被冷清、严肃的二原色所浸透。乌黑的屋瓦,乌旧的板壁,还有乌篷船、乌黛的流水、黛青的杨柳。乌镇的乌,或许也是乌青黛青的青呢。粉墙白云护佑着这一方乌青,它就更加清幽和沉静了。

      黑白,是岁月留给乌镇的家训;黑白,是乌镇许给岁月的诺言。

      与江南别的水乡古镇不同的是,乌镇沿河的民居有一部分延伸至河面,下面用木桩或石柱打在河床中,上架横梁,搁上木板,人称“水阁”,水阁是真正的“枕河而居”,三面有窗,凭窗可观市河风光。文学巨匠茅盾曾在《大地山河》中这样描述故乡的水阁:“……人家的后门外就是河,站在后门口(那就是水阁的门),可以用吊桶打水,午夜梦回,可以听得橹声欸乃,飘然而过……”传说水阁是由一位机智的豆腐倌的违章建筑演变而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奇闻趣事都已烟消云散,唯有这集生活的实用与享受于一体的建筑形式因人们的喜爱而得以保存和延续。水阁是乌镇的独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乌镇的灵气之所在,虽然没有奢华,难比高楼。但因有了水阁,乌镇的人与水更为亲密,乌镇的风貌更有韵味,乌镇的气质更为优雅,乌镇的历史添了一份委婉。

      有水便有桥,桥是江南水乡古镇不可或缺的因素。仁义桥、永安桥、仁寿桥、逢源双桥……形态各异的小桥在清澄河流之上,宛如丝带把小镇串成了精美的项链,连接着乌镇的东栅和西栅。通济桥和仁济桥是乌镇风姿最靓的古桥风景。两桥水映桥孔,双影重叠、景观奇妙,无论站在哪一座桥边,都可以看到一个桥洞里的另一座桥,这被称为“桥里桥”,堪称中国桥景一绝。精美古朴的石拱桥,每一块石头都经历千百年的风雨,石缝间漫生的野草或缠绕的青藤使得每一座小桥都风姿各异。据说乌镇历史上桥梁最多时有120多座,真正是“百步一桥”,现存30多座,这些桥最早建于南宋,大多始建或重建于明清,有些桥还题有桥联,如西栅的通济桥:“寒树烟中,尽乌戌六朝旧地;夕阳帆外,是吴兴几点远山。”(朝南)“通云门开数万家西环浙水;题桥人至三千里北望燕京。”(朝北)具有浓厚的历史文化气息。

      乌镇的整体建筑,像极了一幅酣畅淋漓的书法——以河面为宣纸,舒舒展展地铺陈开来;以行舟为字体,疏密相间,动静相宜,真如舟行水上一般;以帮岸和水阁为装裱,浓墨重彩地格外生动起来……这样的手笔,这样的杰作,只能由热爱生活的心灵来创造,只能与千年文化的传承来匹配。乌镇的建筑,每扇门、每根梁、每垛墙,都有故事。每座房子,都是一种文化。从表面看,马头墙、风火墙、水阁楼,错落有致,躺在金色的阳光下,成为一幅色彩斑斓的画,美到了极致。小河—街道—房屋,使整个古镇充满了灵气,但这是寻常百姓人家。而那些高屋大厅,也不像北方王家大院那般的叫法,一律以“厅”命名,这些宅第,从外看不出其豪,而里面尽显其宽。一般的“厅”其实是五开五进的大宅院,一个石库墙门,两扇木门,迎门是一个不起眼的天井,穿井而过,是第一进二层楼亭,再往里走便越来越亮堂、越来越气派!精雕细刻的栋梁、神态毕现的砖雕,让我们叹为观止。

      乌镇的房屋渗透了古建筑文化的精髓,每一座都古色古香。这里有唐代的石碑银杏,宋朝的宝塔庙宇,最年青的也都是明清建筑。众多小街小河小桥小巷构成的古镇东西南北都是七华里长,整个成十字型格局。许多临街房屋基本上都是用木料制作,不仅房梁、门窗,四周墙壁亦是木板结构,这凸显了其特有的建筑特色,更反映了当年商贾们的经济实力。

      讲究住的乌镇人,自然也会考究家具摆设。别出心裁的家私也蕴藏着深厚的文化元素。深巷中有一个“百床馆”,吸引了众多游客围观。说是百床,其实还不止。在几个相互串联的高墙大院里,一张挨一张地摆满了各个朝代的工艺精美的大床。从尺寸上看,有高有低,有长有短,有宽有窄;从用材上看,一般采用红木,也有其他上乘木料;从造型上看,有双人床,有极罕见的连体床,两床并列,合二为一,该叫母子床吧,大概是便于年轻的夫妻照顾幼小的孩子;从雕刻内容上看,有《西厢记》、《红楼梦》、二十四孝、孔融让梨等东方传奇,有爱神丘比特、大卫、维纳斯等西方故事,可见西风东渐,源远流长。面对如此集大成的床展,惊叹这“床上功夫”甚是了得!

      除了百床馆,还有民俗馆、服饰馆、钱币馆,到处洋溢着文化氛围,在漂浮的空气中也能嗅到文化气息。

      走进乌镇,仿佛倏然闯入一个梦里,好像时光倒流千载,眼前出现了长街曲巷、黛瓦粉墙、碧波小桥、桃红柳绿——仿佛一幅水清墨淡的明清画卷,小桥、流水、人家和淡淡的炊烟,古朴中透出一种柔和婉约的空灵,空灵中弥散着一种深邃奇谲的静谧,在这静谧中又传出一种博雅旷放和皓洁舒爽的新鲜刺激,在黄昏幽长的夕阳里幻化得乌镇如诗般美丽!夕阳潋滟着千年的小河,风儿轻抚着千年的木铺,青砖黛瓦在低吟浅唱,风采依旧的小桥在抒发着自己的情怀。百年屋檐下可以看到新巢雏燕,饱经风霜的瓦缝中可以看到新芽嫩绿,古意深沉的老巷因此显出无限生机。湿漉漉的微风轻轻吹过,浸染着温馨和谐的气息,内心感觉到一种家的清爽和宁静。当漫步在青石板铺就的老巷中,这种悠然平和、闲适从容就会渗透心里,感受到一种久远的气息,一种乌镇特有的味道。原来,所求不多的生活可以如此安然自得,随意从容。

      漫游乌镇,让我凝神静气。在乌镇,看到的是历史,踩到的也是历史,所以我轻轻地走,静静地看,不带走一片云彩。

    【审核人:雨祺】

        标题:张金平:乌镇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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