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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康: 那些根植于泥土深处的情感 —读湛蓝先生散文集《我的月光》后

  • 作者:连清霖
  • 来源: 电脑原创
  • 发表于2023-09-19 18: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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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完湛蓝先生的《我的月光》,有力量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裹了起来。

      与湛蓝在文友“巴山狼”的微信群结缘。湛蓝早年在重庆市合川区生活。合川山水养育着湛蓝的灵魂,滋养了她心中的文学种子,她像她父亲经佑庄稼地一样,将写作当成生活。与湛蓝交流,感觉到她是一个热爱故乡、热爱原野、善待弱小的人。

      湛蓝用女性特有的细腻洞察力、敏锐思考力捕捉身边的细碎琐事,肆意用笔倾述,《樱花树下睡莲满缸》《尘外遗落的烟火》《我的月光》等集子陆续问世。她善于铺陈叙事,行文朴实自然,文字清新隽永,字里行间浸着深情凝思,剥洋葱一层一层展开洁白质地。

      讲述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思,笔尖流淌关于血脉亲情、土地风物、民风民俗传统文化等过往,这是《我的月光》给我的最深印象。湛蓝选择性有意识使用某些方言词汇俚语,增加了叙事表达的地域性、可读性。《我的月光》分“旧城”“我的月光”版块,“旧城”主要勾勒了乡居生活时代的风俗习俗、风土人情等片段;“我的月光”则较多着墨于亲人、同学、朋友间的陪伴和交往。每篇文章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精彩的细节描写、鲜明的人物形象。

      湛蓝不疾不徐地描绘着像泥土一样朴实的情感。这些堆积的情感如山涧小溪在欢愉歌唱。

      《我的月光》处处洋溢着对情感的绵绵赞美。亲情友情等被湛蓝以仰望的姿态遐想着、触摸着、描绘着。在《秋天,盘龙寨的忧伤》中,母亲的侄媳妇“总是把自己土地上种植的作物和饲养的鸡鸭托人捎给母亲。”“母亲隔三差五回舅舅家背苋菜度日,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舅舅从众多表兄表姐嘴里克扣些果实,专程送来给我们。”无论是母亲的“给来生娃送几个粽子过去”、父亲的“人情味没有远亲和近邻”,抑或父亲辞世后“小姑姑把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交给我,衣物的清香味传入鼻息的瞬间,我的泪水汹涌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在干爽的衣物上。”这些回味都清脆地落在了土地之上。又比如湛蓝心心念念的同学情谊,在毕业分别三十多年后的一场聚会中,时空距离彻底为零,“那些平凡的人,在黑暗中举着烛光,予人温暖、与世光明,更为务实。”关于故朋旧友的溢美词便舍了庸俗世俗味道。《故乡行——祭祖》《故乡行——春天的遗憾》《除夕》《佛门,往事已老》等篇幅中,都有许多令人心尖生疼的句子。文字平白如话,呈现出父母儿女的绵绵亲情、亲戚邻居的淡淡牵挂、同学朋友的悠长思念。这些情感流露出湛蓝对生命脆弱的体悟、对亲情向往的眷念、对世事沧桑的礼赞。

      《我的月光》时时充满着对故乡故土的赞歌。湛蓝年少既离开合川,在异乡生活。她对故乡的迷恋随着年岁增长愈发浓烈。故乡房宅和土地随着户口迁移,已与湛蓝没有任何关系,她将故乡的味道打包装进了行囊。留存的某些故乡生活方式延续到了新的城市,比如在母亲指导下种些时令小菜,惬意犒劳自己的乡愁红丝线。“在山水澄明之处浮出,走得越远越久,它越清晰,那个叫做老家的地方,怎么也走不出我的眷恋。”这种离愁别绪,或许游子才会更懂得。诗人艾青曾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老家同在盆地,我们都是故乡的过客,读《我的月光》,让我在神游作者故乡的同时,也一次次回望我记忆中的故乡。游子的回望,让故乡故土故人变得神圣美丽。

      《我的月光》处处闪耀风俗习俗的时光剪影。作为拥有深厚传统农耕文明的国度,我们曾经在许多民风习俗的浸润下生活过。在《我的月光》中,可以捡拾时光留下的珍珠般美好回忆。这些习俗风俗、民俗民风,有的我熟悉,有的是第一次知道,正可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文中“端阳节”“吃刨汤”“走人户”“吃开水”“红白二事”“借钱还钱”“打扬尘”等等印记,打上鲜明时代烙印,充满了人情味。固守在土地上的人守着美好的传统和习俗,同土地水乳交融、同周围邻居亲戚和睦相处,相互信任互助,自然形成了尚德仁义的风范效应。某些旧习俗老风俗中包含了博爱思想、规矩意识、人格教化等传统文化,对人的精神世界有潜移默化作用。

      巴金曾说过,“我自己有一种看法,那就是我的任何一篇散文里面都有我自己。”《我的月光》中,一个细微动作、一句温柔话语、一个淡淡微笑,都令人心情愉悦。目光被定格、回忆在复活、共情在暗长,我的心底生起涟漪。

      《我的月光》,选材宽泛、想象丰富、表现活泼、语言鲜活、哲理深邃、构思新颖。文学作品需要潜入生活低处探寻揭示生命真谛,讨论离生命和灵魂最近的感情问题,湛蓝先生做到了。每一本书都有不足之处,《我的月光》也不例外,比如某个视角、某处语言的精炼等尚有修改的余地,但并不影响我对这本书的喜欢。

      23年9月3日初稿、9日改、9月17日再改

    【审核人:站长】

        标题:杨秀康: 那些根植于泥土深处的情感 —读湛蓝先生散文集《我的月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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