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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喝茅台 | 严新财

  • 作者:赵大河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05-21 22: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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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对喝酒一直是没什么好感的,甚至对嗜酒如命的人很是不解:酒真的有那么好喝以至于值得以身相许吗?

      问题总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想我不爱喝酒,主要是因为从小家里就穷,没钱买酒喝;还有就是身体对酒精缺乏分解能力,喝了酒就脸红,多喝一点就难受;还有就是我有性格缺陷,不喜欢喝酒时那种闹哄哄的场景,我很讨厌耍酒疯的人。

      总之,我就是命中注定不爱喝酒,不能喝酒的人。可痛苦的是,成年以后,一个男人又偏偏有许多必须要喝酒的时候,不喝还不行。不要说在重大节假日、重要场合和重要事件时自然要喝酒,就是亲朋好友聚会也要喝酒,就是许多工作需要,人情往来,也逼得你不能不喝。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不动声色、毫无怨言地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否则许多人就认为你不合群,认为你清高,甚至认为你装。十个爱喝酒的人九个是会说、敢说、能说的人,而且他们中的很多人是如我一般老百姓得罪不起的。不过幸运的是,我后来到了广州工作,广州人酒风好,不怎么劝酒,基本上是随意,至少不会把人往死里逼。

      还是回到正题上来,话说我第一次喝茅台是在1997年,我31岁那年。我工作的学校是一所厂矿子弟学校,工厂濒临破产,我不得不选择离开。我们当时号称“孔雀东南飞”,我到了温州瑞安的龙翔高中当历史老师和高二(1)班的班主任。

      温州人尊师重教的风气还是比较浓的。我过去的第一个教师节,居然有家长送了一瓶茅台给我喝。我反复告诉家长我不喝酒,让家长不要送,但家长执意要送,我只好收下。我刚辞掉了公办老师的工作,不敢贸然得罪家长,否则我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风。喝茅台我不愿也,喝西北风亦我不愿也,二者不可兼得,舍西北风喝茅台也。那个时候还没有对老师收家长、学生的小礼品有很严格的硬性规定,不然我也不敢冒险做这种事的。

      这是我第一次拥有茅台酒,以前没喝过,也从没想到要买。我那时是和杨明星、艾坤老师合住一套房,也在一起吃饭。他们是否喝过茅台我不清楚,估计和我一样。所以到了周末,我们就有了把这瓶茅台喝掉的冲动。我很清楚的记得是一个星期六的中午,艾坤老师做了几个菜,我们就打开茅台,每人倒上一小杯。打开酒瓶就费了我们九牛二虎之力,一个不喝酒的人,连开个酒瓶都是难题,人们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是深信不疑的。

      由于我们仨都不怎么爱喝酒,所以面对白酒,只能一点点的试着喝,大概就是抿一抿吧。对于一个不喝酒的人来说,茅台酒和几元一瓶的白酒并无多大区别,一样让人难受。我有时感觉很内疚,如果都像我这样,中国的酒业怎么能发展?怎么能冲出中国走向世界?

      我们三个既不会喝酒,也不会劝酒,所以一小杯酒喝了好几个回合才见底。可就喝了这么一小杯,我们也丝毫没有体会到喝茅台的快乐,有的只是喝茅台的苦涩。这酒火辣辣的,让喉咙特别受刺激。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疑虑:会不会是假酒?那些连命都愿意搭上的人,都说喝酒快乐无比,喝茅台简直就有种飘飘成仙的感觉,我们怎么喝的是痛苦呢?又想到我一个副课老师,家长会真的送茅台给我喝?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是最要命的事:人与人之间一旦缺乏信任,任何真善美就被打上了问号。

      既然产生了怀疑,我们就在探讨这酒还喝不喝的问题了。恰巧有个年纪稍大的老师在我们隔壁,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马上跑过来,对我们三个说,也许可能大概真的是假酒,为了你们三人的身体健康,我建议你们不要再喝了。为了不让这瓶酒影响你们,我把这没喝完的酒拿走,除掉你们的不冷静和后顾之忧。不能让假酒祸害我们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啊!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位老师就把剩余的茅台酒拿走了。这瓶茅台,我们喝了不到一两,那个小杯子一杯最多三钱。

      我第一次喝茅台,就这样戛然而止。

      毫不奇怪,就像有人用不懂音乐的耳朵去听一支世界名曲,去享受艺术之美,那么一定是徒劳的。同样,我一个不爱喝酒的人来描述喝茅台的美妙,是不是有点玷污它了呢?

    【审核人:雨祺】

        标题:第一次喝茅台 | 严新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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