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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海军上校聊天的那个下午

  • 作者:丫头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1-08-28 17: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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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嘿!小马!不就是一次体能测试嘛,你咋还哭了呢?”

      面对战友们的疑问,小马一时无言以对。

      半年以后,小马望着警容镜里身着浅蓝色的警服的自己,他会想起在浙江宁波东海舰队后勤部食堂工作时与海军上校谈心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那时候的小马刚刚退伍不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农村的父老乡亲们眼里已经渐渐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大龄青年。父亲也无奈的认为在事业上小马是不可能有什么成就了,当兵五年,站了一年的岗,在炊事班做了四年的饭,其他啥也没学会,父亲坚定的认为应该抓紧时间找个媳妇结婚生子。于是在春节期间托关系为小马安排了一次相亲。

      “可以的,不错呀,是个好姑娘,也有那么高,你今年都27岁了也该结婚了,我在你这个年龄你都五岁了。怎么能不结婚呢?既然事业没有成就就应该赶快娶妻生子才对……”小马听着父亲那语重心长的讲话,但内心感到很不满。

      曾经在部队当兵期间任劳任怨的工作,深得领导们的信任,转士官了回家探亲时,父老乡亲们又是何等的尊重他,羡慕他,而如今脱下了军装,他在别人眼里变得一文不值。

      这种失落感让小马内心难以接受却又无可奈何。更让他难过的还是他父亲和亲戚们也都一致认为他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什么出息了。相亲时,小马心不在焉,他没有看上女孩,并不是因为女孩笑起来的时候会漏出上排的牙龈,而是在小马的内心里并不愿意让别人来操纵杆自己的感情和婚姻,经过部队的五年军旅生涯已经锻炼得让他不再相信命运的安排,而是坚信人是可以通过努力来改变命运的。在部队时,连长带他们开荒种菜,教育士兵们通过双手就可以改变生活条件,只要通过不懈努力,命运也会有所改变。小马心想如果接受相亲,听天由命,这样也就顺应了他在别人眼里一事无成的事实。

      但在“族权”的压力下,他的防线很容易被攻破,因为所有的亲戚都会围绕这个话题来做他的思想工作。同辈的劝说、长辈的开导、前辈的训斥,有时候还有母亲那眼泪式的哀求,都让小马不得不顺从。以至于小马完全失去自我,决定和那个微笑时会漏出牙龈的女子结婚。

      小马在那天黄昏时分拨通了女方的电话,在电话里小马表示愿意和她结婚,问她怎么想的,但女方表示现在还不想结婚,因为她弟弟还没有结婚。小马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是女孩根本没有把小马看上。

      那天晚上小马抽了整整一盒香烟后毅然决定要离开家,离开自己一直爱着的家乡。他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第二天早晨再一次踏上了离家的路途。在那安徽西部靠近长江的一个小镇上,那是小马出生的地方,哪里的老百姓认为只有为国家做事的人才值得尊敬,只有成为国家干部才算是有出息。这种思想在很多地方也都普遍存在。

      小马想起前几天在堂哥的婚礼上,小马是被无视的,原因很简单,没钱、没工作,他堂哥在上海靠卖房子发了财,娶了个上海媳妇,在婚礼现场堂哥的父亲看小马时的眼光总是跳过小马,成45度角展望天边,小马礼貌的喊了声“伯伯”,但并没有得到回应,如同没有听到。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大儿子去年考上了路政执法部门,成了公务员,成为了这里老百姓心中的“国家的人”。小儿子如今又靠买房子发了财,娶了上海的媳妇,但小马很清楚的记得那年在部队探亲回家时他这位伯伯对他是很热情的。面对这天壤之别的对待让小马感到既吃惊又费解。

      小马与母亲做了简单的辞行后转身背起背包,拉着绿色的旅行箱,父亲在房间独自抽着烟,没有出来送行,或许是因为小马毁了他费尽心思争取来的那次相亲。

      那个绿色的旅行箱是退伍那年部队赠送的,本以为只是一个印有部队番号名称的纪念品,今后也不会再用了没。曾是装满奖杯和荣誉证书光荣返乡的箱子,而现如今却又要装满旧衣物,踏上离乡的路程。

      母亲用衣袖偷偷擦拭着眼里走在他身后,穿过土路,小马站在铺满碎石与柏油的318国道上执意让母亲先回去,他不想让本来就流着泪的母亲再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母亲每向回走几步就转身看看小马,小马站在路边看着母亲的背影逐渐远去,心想,这样看上去就成了他在送别母亲而不是母亲在送他,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

      正月的早晨,空气中残留的鞭炮气味仍在空气中弥漫,漫长的冬天似乎迟迟不肯离去,山尖上的积雪还未融化,寒风吹动着路边的芒花草,半山腰上的寺庙,黄色的墙体在灰蒙蒙山色中显得格外耀眼,寺庙瓦房上升起一缕淡淡的炊烟,每当逢年过节时,方圆百里会看到有许多年迈老人会斋戒三天后步行来到此寺庙祭拜祈福。小马想起自己小时候七八岁左右,还没有去世的奶奶曾带他到这座庙里祭拜神灵,许下心愿,许愿的内容大概都是一些祈祷家人平安,孩子们能考上大学之类的,并捐上一些钱或芝麻油给庙里的僧人,小马仍记得第一次看见那庞大的菩萨雕塑穿着床单大小的丝绸袈裟时,吓得他一直躲在奶奶的背后不敢看菩萨的脸。

      他想若奶奶没有去世,想必过几天也该来这里上香了,奶奶去世后小马再没有去过任何寺庙,他认为穿着真衣服的雕像除了让人感到害怕以外,也不可能让一个不好好学习的孩子考上大学,而对于指望菩萨保佑家人身体健康方面他更相信医生。寺庙让小马想起了奶奶,也许是因为即将离开家乡而越发想念。他想起寺庙里的那位尼师和他奶奶每次都会坐在长板凳上交谈很久,但小马已经记不清她们当年都说了些什么了。

      望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寺庙,小马决定去庙里看看。穿过木质的陈旧廊桥,廊桥上的瓦片看上去摇摇欲坠,从廊桥里看上看去,瓦片间的缝隙如同闪亮的星星。走过弯曲的石板台阶,寺庙门前的红蜡烛摇晃着火苗,红色的蜡烛油顺着蜡烛向下流淌凝固后如同上了色的冰雕,庙里面依然供奉着穿着真袈裟的菩萨雕像,但这一次他并没有感到害怕,小马回忆着八岁那年奶奶的祭拜流程,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叩首三下,向功德箱里投放了20元钱,一位看上去年过七旬的尼师双手合十接待了他。

      “您好啊,师傅,我想求支签。”小马向尼师说道。

      小马本不是为了求签而来,只是认为既然来了总该做点什么,而此时除了求签外没有别的理由可以来这里回忆曾经儿时。小马上下摇动起签筒,一支竹签从签筒内应声滑落。

      “请问施主您求功名还是求婚姻?”尼师很柔和的话语让小马感到心情放松了很多。小马不打算求婚姻,因为在部队接受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的他认为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认为婚姻同样需要物质基础,而物质基础是需要依靠事业来维持。所以小马决定求一次功名。

      对照竹签上的编号,尼师撕下一张纸签递到小马手中。

      签词为:内藏物价宝和珍,得玉何须外界寻。不如等待高人识,宽心犹且更宽心。

      小马不明白签词的意思,他请求尼师帮他解释签上的内容。尼师看了看签,却并没有说有关纸签上的内容,而说道:“你是徐姐的孙子吧,我记得你,我与你奶奶是故交哦。”

      小马听后感到很惊讶,他想究竟是奶奶的影响力大还是尼师的记忆力超群,竟然还认出了自己。

      “你这个时候拿着行李应该是外出吧,既然您求的是功名,那么按照此签上的意思是让您不用着急,因为你本身具备一定才能,不要荒废自己的才能,不要自暴自弃,您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发挥才能的地方或者还没有到发挥的时候吧!”尼师说道。

      “没错,您所说的徐姐正是我奶奶,您竟然还认识我,真是太了不起了”。

      尼师听后谦虚的摆摆手。微笑着示意小马继续说下去。

      “我除当兵学了做饭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生意把退伍安置费都亏掉了。在家里父母逼我结婚,但女方也看不上我,我现在即没钱又没稳定的工作,但是我不甘心被家人笑话,更不想被乡亲们看不起。”小马跪在蒲团上激动说着,看着尼师慈祥的眼睛,想起奶奶,渐渐地,嗓音变得有些哽咽。

      “你奶奶一辈子历经了很多坎坷,从富贵到战争、贫穷、饥荒等磨难,但从没有向命运妥协过,你奶奶的父亲虽然是国民党军官,但却是为了抗战而牺牲的,不管时代如何变换,忠诚的人永远能不忘初心,坚韧的心永远不会惧怕挫折,崇高的信念永远被人歌颂,你爷爷的堂兄也是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真可谓是是一个忠义的家族啊……哎……”尼师着说长叹一口气。“但世间总是因果循环,战争年代有痛苦,饥荒年间有煎熬,如今时代好了,人们却争名夺利自寻烦恼。罪过,阿弥陀佛……”

      “可是我就是不知道现在该何去何从?我除了去打工还能怎么办呢?”小马追问道。

      尼师稍作犹豫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求财向东方,报国到边疆。”便转身离去。

      小马一时没有听明白,欲继续追问,但话到嘴边见尼师已经转身离开。也就不好意思在追着下去。

      带着疑问,拖着沉重的行李离开了寺庙。

      离开安徽老家以后,小马通过原部队指导员介绍,去了浙江宁波,在东海舰队后勤部应聘机关面点师岗位,由于曾经在部队有过工作经历而顺利的被录取,工资待遇很可观,他高兴的打电话给外公,他想告诉曾是武装部部长的外公,自己虽然已经退伍了,但现在又可以为部队服务了,虽然不穿军装,但依然在部队工作,以前是在陆军部队,现在是在海军部队。没想到外公在电话里并没有为小马的新工作感到高兴,反而很生气,说他跑来跑去,工作不稳定。小马的外公认为他即使当前是在部队工作,但并不是“国家的人”,虽然工资可观,但并不能和在上海卖房子发财了的堂哥相比。外公的不满让小马感到无比悲伤,小马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自从当兵后,外公一直都在表扬他,从没有说过这类训斥的话语。而又在这小马认为外公会为他高兴的时候被泼了冷水。

      小马控制不住伤心的情绪,激动的说:“只要我不犯法,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股刺鼻的心酸涌上,这一次他没能忍住了自己的眼泪,已经听不清接下来外公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小马挂断电话,向宿舍奔跑,在繁华而又嘈杂的街道上,他只是想用奔跑的方式不让陌生的人们看到他流出的眼里。

      在东海舰队后勤部工作期间,小马起早贪黑的工作赢得了众多官兵们的喜爱,胖子士兵来找他说:“小马哥你做的肉包子太好吃了,我一顿饭就吃了八个;女通信兵时常问他:“最近怎么不做烧麦了?你做的烧麦可好吃了。”

      小马只有在工作上得到那些士兵们的赞扬时,才能感受到人生存在的意义,才能体会到自身的价值。小马每日辛勤的工作引起了一名海军上校的注意。

      一天,海军上校找小马谈心,小马向海军上校谈及了自己的经历和家乡与自己的情况,或许是因为小马身上还保留着一名士兵的诚实,海军上校对小马很关心,分析出小马目前需要的并不是金钱或对象问题。

      上校说:“你不能认为老家乡亲们的想法不对,你在乎家人以及父老乡亲们对你的看法,这是你的志气,成为国家干部,这是你的定位,至于为国家做事,那是你的人生目标。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别的,而是要为自己的人生定位,找到自己的目标,制定自己的计划,努力去实现它!”

      那天下午,东海舰队后勤部机关大院,茂密香樟树在微风中摇曳,空气中伴随着掉落的树叶散发着令人舒适的香味,年轻的士兵们穿着水手服在打扫水泥地上的树叶,小马隔着窗户看着他们,想着曾经自己曾经穿着军装在部队干活的日子,心里五味杂陈,突然海军上校叫住小马,他们在香樟树下再次交谈起来,午后的阳光透过树丛照在海军上校洁白的常服上,小马面带微笑。

      上校拿出手机翻动着,告诉小马:“在我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现在有很多招警信息,你不妨去看看。”

      小马看过那些上校提供的信息后激动不已,看着看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认为之所以会被父母逼婚就是因为被父老乡亲看不起,而被父老乡亲看不起的原因无非就是自己没有一个稳定的事业。而这一切在海军上校眼里都一清二楚。那天以后,小马决定了,要学习,为考试做准备。

      经过了一个月的复习,最终报名参加考试,考试地点在新疆,海军上校让食堂管理员给了小马七天假,小马则立即买了一张飞往新疆的机票。

      考试很严格,笔试小马有些把握,但是在体能考试上小马却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因为毕竟在部队是炊事兵,很少锻炼,退伍后更是长胖了许多。

      一公里的体能测试比的是耐力和速度,发令枪想起,小马决定笨鸟先飞,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跑在最前面,他心想,自己本来就不善于长跑,若一开始不跑快些后面就更不行了。

      一圈下来小马体力已经跟不上了,眼看着其他的考生一个一个的超过他,他感觉腰部肌肉酸痛,呼吸困难,已经坚持不住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等跑到第三圈时他很想走一走,一回头发现自己已经是最后一名,他内心又焦急,又担心,感到绝望,一批待考的考生见小马如此的拼命,就跑到小马旁边为他加油鼓劲、呼喊着。

      但跑不动终究还是跑不动,他感觉呼吸困难,腰部疼痛无法使劲,想要放弃,想着自己要被淘汰了,不由得慌了神,不知究竟是该放弃还是坚持。

      渐渐地他感觉世界已经安静了下来,彻底的安静了,只有自己那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旁边是为他鼓掌、催促、大喊加油的考生,但自己什么都听不到,模糊的视线只隐约看到他们手舞足蹈动作,那一刻他打算放弃,想尽快结束这炼狱般的痛苦。缺氧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脑海中开始浮现往日的场景:

      新兵营的练兵场上,白杨树在微风中摇曳,新兵连开展集体五公里测试,班长知道小马长跑不行,又怕影响班集体成绩,就用背包绳将自己与小马绑在一起,那如同纤夫拉船般的绳子让小马感到紧张,觉得又丢脸又害怕。身材精干的排长站在整装待发的一群士兵旁边用54式手枪向天空开了一枪,七个班,大约四十多人像洪水猛兽一般冲了出去,跑道旁边一群穿迷彩服皮肤黝黑的士兵奋力的开始敲打着三面大鼓和一面铜锣,班长就那样一直拖着他,班长的动作如同一只耕地的黄牛,一开始绳子是垂着的,到后面越来越直,绷的越来越紧,小马能清楚的听到班长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又变得沉重,最后喘息声慢慢转变为短促的呻吟,他恨自己因体力不支跑不快而给班长带来痛苦,但自己身处痛苦之中时往往会遗忘他人的痛苦。

      他想起当兵时,一位战友因承受不了每天的五公里负重跑而将身体故意撞上一辆行驶中的东风卡车,卡车的保险杠弯了,自己也达到了住院的目的。

      他想起了曾经称赞他有出息而如今却对他感到失望的外公。

      想起了父亲为他相亲的事情而到处求人帮忙时卑躬屈膝的表情。

      想起了那位“眼睛看天边伯伯”对他无视的眼光,人们用事业的好坏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他却无力改变别人的观念,只能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想起了童年时奶奶带他去寺庙看到的那座穿真袈裟的菩萨像,他想,为何菩萨没有赐他神力,让他摆脱这种痛苦。

      他想起了和海军上校谈心时的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香樟树的香味让人放松……。

      一个踉跄把小马带回现实,才发现眼泪不知不觉流到了嘴里,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只感觉那味道如同咸鸭蛋一样咸。

      他大吼一声,更像是走投无路的野兽发出悲鸣,他想通过这次体能测试,为了能有个像样的工作,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人生目标的定位,为了不再被人无视。

      此时他顾不得擦拭眼泪,他使出浑身解数开始冲刺,即使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但他知道只要坚持朝着那个方向冲过去,就能成功,因为前方就是终点,哪里有属于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人生舞台。

      他的腿已经变得软弱无力,左脚尖踢到右脚跟狠狠的摔倒在地,膝盖已经磨破了,又咬紧牙关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看只剩下一百米的距离了,爬起后继续想着终点线冲去……

      海军上校开车送他离开东海舰队后勤部的大门时,他看见胖子士兵在大门的岗台上向他敬礼,但也许是在向上校敬礼。

      小马要去新疆某个特警队报到了,在机场上,海军上校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到小马手中,笔记本的第一页上用艺术钢笔写着几行字:

      人人都是一支笔,

      处处都在写人生。

      人生处处是考场,

      事事都要交好卷。

      一段历程的结束将意味着一段新历程的开始。这一次,等待他的,是新疆公安特警工作的新挑战,同时他又迎来了一次为国效力的机会。他选择了新疆,新疆也接纳了他。但那一次体能测试时留下的泪,也将铭记于他的心中。

      半年以后,特警转正期间也组织体能测试,一起考入公安局特警的同事想起了小马那一次特警招录时流泪的情景,问小马是怎么了。

      小马一时无言以对,抬头45度角仰望天边,像是是在回忆,又像是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离家几千公里,就为了一个梦想。

      小马和特警队同事坐在足球场草坪上,看着血红色的夕阳,突然小马微笑着说:“什么呀!你看错了,那不是眼泪,是汗好吧。”

      “诶……”同事转过头惊讶的看着小马,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问过小马流泪的事情。

      天山的积雪融化形成河流,养育一代又一代的人们,这是条比故乡宽好几倍的河,站在大桥上眺望东南方,那是故乡的方向,他热爱的故乡。

      如今穿上戎装,扎根新疆。关于故乡,从此与它无法与它相拥,若没有事业,对故乡的爱却又显得是那样的弱不经风。

    【审核人:凌木千雪】

        标题:与海军上校聊天的那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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