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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凤枝:过年去哪儿

  • 作者:黄传瑞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01-12 22:2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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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年的脚步轻轻地来了,年的味道渐渐地浓了。

      平时踩着时间节拍的我们总是脚步匆匆,现在遇见熟人时也会放慢脚步,关切地询问:“过年去哪儿?”

      “回乡下!”回答的人洋溢着一脸的幸福,我听着是满心的羡慕。

      是啊,回乡下,一下子拉近了心与家的距离。

      在外打拼了一年,累了,想家;与亲人分别了一年,思念,想家;孩子又长大了一岁,乐了,想家……

      一年的辛劳、收获与快乐,一并打包,回乡下过年。

      生我养我的故乡,也在农村乡下,而我却被民俗约束着:出嫁的女儿不回家过年。

      那一年,我这个被乡亲们认为有出息的伢子,揣着一张毕业文凭,带着一张派遣证,分到令人羡慕的医院上班。

      从那时起,我与乡下的家就渐行渐远。

      想家,就写家书,盼望收到我的平安信是父母亲精神生活的一部分,不识字的父母总是拿着我写的信请文化人读给他们听,端坐在傍边,沉浸在幸福中……

      工作稳定了,父母又唠叨着:什么时候恋爱成家,不要挑三拣四把年龄拖大了……知道我要回家过年的那一天,他们就放下手上所有事,步行十多里路早早去镇上的车站等待我平安归来,而他们的目光也搜寻着,希望有个“他”出现。

      终于,我成家了,父母的叮嘱又来了:一定孝敬公婆,过年要去乡下陪公婆,百善孝为先。

      公公婆婆也因为在外工作的儿子、儿媳要回家过年,觉得体面又高兴。婆婆早早吩咐公公把我们的床上用品,从收藏的柜子里拿出来,晒得软乎乎的准备着。睡着暖暖的被子,闻着紫外线的味道,满满的幸福感,我也一直被公婆呵护,不识愁滋味。

      年事渐高的公婆终究离开了我们,父母再也不用叮嘱我要懂事、孝顺。过年去哪儿?不用问,就在我工作的小城。

      仔细一想,我的小家在这座小城已过了十多个年,但城里过年终究还是不如乡下过年的热闹。

      无论平日多么繁华的城市,过年却显得冷清。一扇扇卷闸门锁住了往日的生机,喧闹的集市此时也失去了烟火味,原来忙碌了一年的城里人都回乡下过年了!

      尤其是近年来注重环境保护,城市禁燃烟花爆竹,更少了热闹的气氛。

      年根节眼,总有抹不去的乡情。

      也许是到了怀旧的年龄,儿时乡下过年的画面越来越清晰:熬糖丝、切米糖、蒸年粑、杀年猪、打豆腐……

      印象最深的是杀年猪时那一桌年猪饭。从年初就盼望着、盼望着,终于盼来了,我们小孩在锅前灶后敞开肚皮吃,父亲呼上亲朋好友推杯换盏,母亲也把杀猪汤烧好挨家挨户送,邻里乡亲其乐融融。

      八十年代初,一切都是刚刚发展的模样,现在再普通不过的洗洁精当时乡下都都不曾有。过年打豆腐时,把挤压的卤水接得满盆满钵,将用了一年油乎乎的煤油灯架、水瓶外壳等一股脑儿泡进卤水里,借着热乎劲洗得锃亮过年,这个活儿也是我们小孩年底的必修课,大家乐此不疲。

      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循环放映。

      离开家乡三十多年,只觉弹指一挥间。尽管乡音未改,却已生华发,儿时的伙伴越来越生疏,难得见一面也只点头寒暄而已;白发苍苍的老人不再呼唤我的乳名,而是客气的招呼着:姑姑回来了;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过年去哪儿,我思忖……

    【审核人:雨祺】

        标题:鲁凤枝:过年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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