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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建焕:写作与组装

  • 作者:小昭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06-02 00:2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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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月21日浙江省作家协会公布了2022年新入会员名单,我有幸与金晓宇等众多文学大咖一起名列其中,短暂的狂喜之后,我像极了刚中举人的范进,陷入了新一轮的“鸟笼陷阱”,一方面我非常渴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早日能被评上中国作协会员,甚至跻身中国知名作家行列,但要达成这样的目标,再按照原来的发展轨迹闭门造车明显不太合适,我急需打破原我、重塑自我,通过博览群书向各种风格的文学名家学习,在各方面克服自己的缺陷。但另一方面又苦于人生阅历不够、语言功底不够扎实,要想短时间内确定自己的写作方向和写作风格,写出能够代表自己写作风格的精品大作不啻于痴人说梦。

      正是因为处于这样的进退两难境地,我在被评上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和重新动笔创作文章之间这一段时间内相当迷茫,完全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入手。

      一开始我也很想听从身边众多文学名家前辈的建议,从原来擅长的散文杂文转向小说,由原来的评论性文风转向描述性文风,因为在他们看来,相对而言写小说,尤其是写长篇小说,成为知名作家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于是,我一方面向朋友圈那些著名小说作家讨教故事情节写作技巧,另一方面阅读莫言、贾平凹、陈忠实、艾伟等小说大咖们的著名作品,力争使自己的小说语言更加洗炼,所写作品的生活气息更加浓厚,可惜,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之后,我还是很遗憾找不到突破的方向和选题的思路,退回到一开始的不知所措阶段。

      越城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张剑心建议我还是应该立足自身实际,要我结合自身写作的特长和思维习惯确定写作的方向,在她看来,我完全没有必要刻舟求剑一定要为了转型而转型,因为任何一位名作家,如果不能listen to the voice of his own heart (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是绝对不可能在文学领域有所建树。她的观点使我茅塞顿开,也使我坚定了我必须坚持自我、在文学这条道路上按照自己节奏深耕的信心。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要想在自己思维特点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形成自己的写作风格,写出更长篇幅、更有影响力的散文或者小说,没有形成模式化又具可操作性的写作习惯和写作手段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何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于是成了我这一个月时间里面的核心思考内容。

      鉴于我自己在英语教学中形成的组装式教学法思维方法业已成熟,我突发奇想,考虑如何攻玉他山之石,在文学创作中创造性使用组装式思维,慢慢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写作思路。

      首先,我为了开阔视野,广泛涉猎各种类型的名家名篇,尤其是充分发挥自己的英语特长,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攻读希腊神话传说和西方当代小说,比如我在阅读了下面一篇有关太阳神阿波罗(Apollo)的儿子音乐家奥菲斯 (Orpheus)的文章,我的操作处理手法如下所示。

      第一步是我对原文进行了摘录:

      天琴座 (Lary) 的琴, 是音乐家奥菲斯 (Orpheus)携带的那把竖琴。奥菲斯的父亲是太阳与音乐之神阿波罗 (Apollo), 母亲是歌唱女神卡莉欧碧 (Calliope), 奥菲斯成为希腊的音乐天才自是理所当然。传说他边弹奏竖琴边唱歌时, 不但是人, 就连山野中的动物也听得入迷, 岩石也变得柔软。奥菲斯爱上泉精尤丽黛 (Eurydice), 两人接受众神的祝福结了婚, 但是快乐的新婚生活并未维持长久, 有一天 尤丽黛与朋友在草原上散步, 脚突然被毒蛇咬到, 就这样死去。奥菲斯悲痛欲绝, 左思右想不知道如何使尤丽黛复活, 最后只好不顾一切带著竖琴前往阴间。阴间凶猛的守门犬克贝鲁斯 (Cerberus) 和冷漠的冥河渡船夫, 都被奥菲斯的悲歌感动, 特别让他这个活人通过。奥菲斯来到冥王普鲁陀 (Pluto)面前, 弹著竖琴, 唱出心事, 请求冥王让妻子再度回到地上 (阳间)。普鲁陀最初冷冷地拒绝, 后来也被他的热情所感动, 应允他的要求。普鲁陀吩咐奥菲斯离开阴间前不可回头看,以作为归还妻子的条件。奥菲斯高兴得不得了, 带领尤丽黛往地上走。地底的路很长, 奥菲斯逐渐担心起来。为什么听不到尤丽黛的脚步声? 当他看到地上的光亮时, 忍不住回头, 转瞬间, 尤丽黛只发出轻轻的叫声, 就又被拉回了阴间。奥菲斯疯狂地在妻子后面追赶, 但是这次连冥河的渡船夫也不让他渡河了。奥菲斯失意地弹著竖琴, 徘徊在山野间。追逐尤丽黛幻影的他不近女色, 困而招致色雷斯 (Thracia)女子的怨恨, 她们在酒神节的夜里, 将他折磨至死, 然后把尸体抛弃河中。奥菲斯的竖琴独自奏出悲伤的曲调, 顺流而下, 不久渡海漂流到来兹波斯岛 (Lesbos), 被岛上的人拾起, 献于阿波罗神庙, 悲恸爱子之死的阿波罗, 便将竖琴拿到天上, 加在星座上,形成了天琴座。

      第二步是我对主题进行了提炼:

      对于同样一篇语篇,只要使用多样性思维,我们就不难提炼出不同含义的主题,针对上述这篇语篇,我从褒义主题、中性主题和贬义主题三个角度对这个语篇进行提炼。

      1.褒义的内容:爱 (love)

      2.中性的内容:天琴座的由来 (The origin of Lary)

      3.贬义的内容:半途而弃(quitting halfway)

      第三步则是根据主题对文段进行了拓展:

      1.褒义的内容:爱 (love)

      音乐之神阿波罗 (Apollo)的儿子奥菲斯 (Orpheus) 与妻子泉精尤丽黛 (Eurydice)相当恩爱,在妻子泉精尤丽黛 (Eurydice)被毒蛇咬死后,一心一意想要让妻子再度回到地上(阳间),他不顾一切带着自己的竖琴前往阴间,他的琴声感动了凶猛的守门犬克贝鲁斯 (Cerberus) 和冷漠的冥河渡船夫,最后连一开始冷冷拒绝他的冥王普鲁陀 (Pluto)也被他的热情所感动, 应允他的要求。普鲁陀吩咐奥菲斯离开阴间前不可回头看,以作为归还妻子的条件。这个故事告诉了读者只要我们足够用真情,最冷漠坚硬的心也能够被融化。

      2.蓝色的内容:天琴座的由来 (The origin of Lary)

      大家知道有关天琴座(Lary)的传说吗?天琴座是北天星座之一,它在天龙座、武仙座和天鹅座之间。座内目视星等亮于6等的星有53颗,其中亮于4等的星有8颗。在古希腊,人们把它想象为一把七弦宝琴,这便是太阳神阿波罗送给俄耳甫斯的那个令无数人心醉神迷的金琴。直到今天,每当人们仰望它时,仿佛仍有几曲仙乐从天际流淌下来。夏夜,在银河的西岸有一颗十分明亮的星,它和周围的一些小星一起组成了天琴座。在西方天文学上的天琴座诸星就是我们常说的织女星,而天琴座据说是由俄耳甫斯的竖琴所化。

      3.贬义的内容:半途而弃(quitting halfway)

      奥菲斯 (Orpheus) 在妻子泉精尤丽黛 (Eurydice)被毒蛇咬死后,一心一意想要让妻子再度回到地上(阳间),冥王普鲁陀 (Pluto)也被他的热情所感动, 应允他的要求。普鲁陀吩咐奥菲斯离开阴间前不可回头看,以作为归还妻子的条件,但是阴间的路很长, 奥菲斯逐渐担心起来。为什么听不到尤丽黛的脚步声? 当他看到地上的光亮时, 忍不住回头, 转瞬间, 尤丽黛只发出轻轻的叫声, 就又被拉回了阴间。奥菲斯疯狂地在妻子后面追赶, 但是这次连冥河的渡船夫也不让他渡河了。这个凄惨的神话故事告诉我们行百里者半九十的道理,要求我们必须善始善终信守诺言。

      第四步就是把这些语段嵌入到不同文章:

      针对各种不同的文体,我把上面的语段分别替代进入,以期达成不同的语篇任务。比如要写一篇有关伟大爱情的文章,我会把上面褒义内容的语段与陆游的《钗头凤》以及梁山伯祝英台的凄美传说故事结合起来。而如果要写一篇有关半途而废的文章,我则会把上面贬义内容的语段与“行百里者半九十”及“Whoever laughs last laughs best”等中西方谚语组装成文。

      当然,在使用上述不同语段的时候,注意正确的衔接和过渡非常重要,如果生搬硬套,那么不同语段在语意上会显得不够自然,会给读者阅读上带来极大的障碍。但是假如使用适当的连接词和过渡语段,那么无缝对接的写作效果就会完美实现。

      小说、散文、杂文、诗歌等各种体裁的文章都很难创作,尤其是篇幅比较长的文章想要写成精品更是难上加难,在当下社会内卷空前严重的情况下,想要抽出一大块完整时间进行文学创作明显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如何既不影响日常的工作学习和生活,又能够坚持自己的兴趣爱好,开展高质量的文学创作变成摆在我面前的棘手任务。我只能利用碎片化的时间,随机抓住稍纵即逝的灵感火花,把一些分散语段记录下来,等到时机成熟,再把这些语段根据需要组装起来,形成较长篇幅体裁各异的不同文章。比如在确定了以高海健为主人公、以江南越地绍虞平原为背景地、以改革开放为主题的小说框架后,我可以艺术性进行小说创作。按照组装式写作思路,我根据每天不同的灵感积累片段,例如有一天想到了高海健面临女儿高思玉出国留学不同选择的情节时,我可以写出下面的语段:

      高海健觉得时间就是汹涌的浪潮,我们每一个人都被裹挟其中,他希望他养大的人能够尽量远走高飞,不管她女儿到哪里求学,内心快乐无疑是最重要的,而他还不算很老,他还可以很好照顾自己,完全不需要女儿记挂。所以他尊重女儿的任何决定,不管她选择亚洲排名第一的新加坡国立大学数据管理专业还是选择QS世界排名第六的伦敦大学脑科学专业,他都会很满意坦然接受。

      小说创作侧重在完整连续故事情节中体现情感起伏,而散文创作则完全不一样,它更加要求围绕某一主题进行或实或虚的阐述,实的方面主要是证明主题的事例,而虚的方面则是围绕这个主题的理论知识以及诗词名言,两者相辅相成,达到使语篇形神俱备的目的。

      比如在阅读了黑龙江省作协主席、中国一级作家迟子建的下面一段访谈录之后使我产生了写作一篇人际交往和内心梦想之间的相互关系散文的冲动。

      “作家需要的不是浮萍似的爆炸资讯,而是艺术池塘深处坚韧生长的碧草。”全国政协委员、作家迟子建说。多年来,迟子建坚持不用微信,手机只能接打电话、发送短信。“这只是生活习惯。(手机)能够接打电话和收发短信,这些功能对我来说足够了。”她说:“一个通讯工具,怎会影响一个作家对时代和社会的认知?我每天也上网浏览新闻。”

      “我出生在北极村,那是一个如诗如画的梦想之境。黑龙江地处边疆,在这片梦想生长的土壤上,每个人都是追梦人。作为我来说,从事写作,很大程度上就是在写梦想,梦想和我的职业正相关。我写了30多年,追梦也追了30多年,直到现在,这个梦想还在继续,无穷无尽。这个梦的背后就关乎东北的这片土地。黑龙江大地的故事,还有许多我的梦没有企及的地方。未来我要用我的笔,在这片土地上继续追梦。”迟子建说。

      当然我不可能照搬照抄对上述访谈录,为了让这段素材更好为主题服务,我对它进行浓缩改写,形成下面语段:

      不同于热衷于混朋友圈的芸芸众生,著名作家迟子建甚至不用微信,在她看来,人际交往固然重要,但相较内心梦想,前者如同水上浮萍,难以经得起风雨的考验,而后者则是艺术池塘深处坚韧生长的碧草,生生不息。正是因为她的这种人生理念,她的一系列以黑龙江黑土地为背景的小说散文获得了全国读者的热烈追捧。

      上述语段属于实的内容,为了实现虚实结合的语篇特点,我还根据主题准备了虚的一篇语段与之相互配套:

      毋庸讳言,良好的人际交往对于我们的人生成功至关重要,但假如我们花费大量的时间进行关系维护,忽略人生梦想的追逐,那么我们人生道路正如同苏东坡在《临江仙》所悲叹: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不可避免将陷入迷茫境地。

      至于每天利用业余时光打造的小说片段和散文片段在文章哪处使用、与周围语段如何进行衔接、为了最佳服务整篇语篇哪些局部需要处理,这些精细化的问题都需要根据具体情况艺术性考虑,我们既不能冒进为了使用而使用导致生搬硬套现象的产生,也不能浪费这些精心设计的片段,让自己平时的努力付之东流。

      现代人之所以不快乐,根本原因是他们只会忙于应付各种各样的杂事,在不断做事的切换中度过每一天(how),从来不去思索为什么(why)要去做这些事情,做了这些事情以后能够提高自己哪一方面的人生短板,也不去评价做了各种各样事情之后的后果(what),更加不会根据这些后果去调整自己的行为。长此以往,不要说形成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遥不可及,就连完成常规任务的质量也令人堪忧,那么人生意义的探寻和人生乐趣的培养就无从谈起。

      从这个意义上说来,组装式写作法不仅可以为并非是专业作家的所有文学爱好者提供一条好的写作思路,毕竟我们在繁重工作生活压力很难找出大段时间来进行文学创作,而长篇小说和长篇散文和杂文都需要思维的连续性。面对这一矛盾,假如我们熟练使用组装式写作法,学会利用零星的时间针对性进行碎片化写作,再在进行到一定阶段后根据各种文体需要进行组装,形成各种高质量的作品也许不失为一种较为可行的解决方案。而且组装式写作法可以极大愉悦我们的身心,让我们充分感受到创作的快乐,因为一箭双雕,甚至一箭多雕给我们带来的成就感远远超过单一性任务。

      文无定法,每一位作家在自己的写作生涯中,都会形成得心应手且行之有效的写作方法,我的这种组装式写作手法只能作为一种有益探索,也许它能够帮助那些适合此法的文学爱好者少走弯路,多多拥抱写作的喜悦和成功,从而激发他们的写作愿望和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但愿组装式写作法这朵小花在繁花似锦中国文学大观园里面能够散发出独特的芳香,为实现百花齐放春满园的美好景象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审核人:雨祺】

        标题:朱建焕:写作与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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