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毒
我是一只响尾蛇，终日
打着响指，在荆棘密布的丛林里
游手，好闲。偷食的田鼠
躲进洞穴。聒噪的青蛙，屏住呼吸
趁着夜色盗墓的人，退避三舍
没有人，与我握手，亲吻
甚至编造了我与农夫，一段
不可考证的谎言。我因此失去了
丰腴温暖的胸脯，被挂在乖戾妇人的
舌上。我是游走的毒，一段孤毒
当我几近冻僵，勉强爬进华屋
当我的影子，投进黄金杯
轻蔑的笑声响起，他们把我看成了
闲置的弓
◎模仿
田野里，我模仿着，一声声虫鸣
百转千回，机警的小虫放弃了
敌意，把我认成了远归的近邻
荒原上，我模仿着，一声声狼嚎
抒情也好，发情也好，我只在意
那快意恩仇的气势，与旷达
在意那，躲在暗穴里的小兽
胆战心惊，左窥右探的样子
在高岗，我一会虎啸，一会猿啼
一会，杜鹃泣血
一个人指挥着，一个庞大的交响乐团
节制着高音，舒缓着轻音
鼓励，每一个细小都发声，允许
沉默，占有一定时长
回到市井，我像一个透支了声音的
磕巴，往往，言不由衷
模仿着八哥，说话：
“你好”，“恭喜发财”……
◎缘起性空
一只杯子，一间房子，一段河谷
有用的，只是空的部分
大地雄浑，蝼蚁寄身立命于
一线，飞鸟扶摇直上，所凭籍的
不过虚无的风
我总是有意无意地，端详
紧握的拳头，“心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心，拳头一样大
握紧了，发现，世界
消失了，松开，发现
心，消失了，胸膛里只有一个
拳头大小的，空
当我双手合十，祈祷，又发现
我，消失了
◎知白守黑
曾经，害怕黑暗
梦里醒来，感觉被夜色吞噬，并滑向
夜的腹部，深深地惊恐
如今，莫名地喜欢夜色，总是借着夜色
越狱，不必乔装，就能穿上夜行衣
侠客一样行走江湖，不必顾忌
可以蚯蚓一样，在泥土里自由
横行，可以睁着眼睛
轻松抵达梦境，而不必忍受
辗转反侧之苦，关键是
可以与亡灵，面对面交谈
不受任何仪式束缚，在黑暗中
就能抵达，天人合一的境界
当蜡烛点燃，或太阳升起，黑色
潮水一样退去，当赤裸裸地
浮出水面，便又潮生出亚当夏娃的
羞涩，身后的影子，便是
唯一的，遮羞布
我是一只响尾蛇，终日
打着响指，在荆棘密布的丛林里
游手，好闲。偷食的田鼠
躲进洞穴。聒噪的青蛙，屏住呼吸
趁着夜色盗墓的人，退避三舍
没有人，与我握手，亲吻
甚至编造了我与农夫，一段
不可考证的谎言。我因此失去了
丰腴温暖的胸脯，被挂在乖戾妇人的
舌上。我是游走的毒，一段孤毒
当我几近冻僵，勉强爬进华屋
当我的影子，投进黄金杯
轻蔑的笑声响起，他们把我看成了
闲置的弓
◎模仿
田野里，我模仿着，一声声虫鸣
百转千回，机警的小虫放弃了
敌意，把我认成了远归的近邻
荒原上，我模仿着，一声声狼嚎
抒情也好，发情也好，我只在意
那快意恩仇的气势，与旷达
在意那，躲在暗穴里的小兽
胆战心惊，左窥右探的样子
在高岗，我一会虎啸，一会猿啼
一会，杜鹃泣血
一个人指挥着，一个庞大的交响乐团
节制着高音，舒缓着轻音
鼓励，每一个细小都发声，允许
沉默，占有一定时长
回到市井，我像一个透支了声音的
磕巴，往往，言不由衷
模仿着八哥，说话：
“你好”，“恭喜发财”……
◎缘起性空
一只杯子，一间房子，一段河谷
有用的，只是空的部分
大地雄浑，蝼蚁寄身立命于
一线，飞鸟扶摇直上，所凭籍的
不过虚无的风
我总是有意无意地，端详
紧握的拳头，“心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心，拳头一样大
握紧了，发现，世界
消失了，松开，发现
心，消失了，胸膛里只有一个
拳头大小的，空
当我双手合十，祈祷，又发现
我，消失了
◎知白守黑
曾经，害怕黑暗
梦里醒来，感觉被夜色吞噬，并滑向
夜的腹部，深深地惊恐
如今，莫名地喜欢夜色，总是借着夜色
越狱，不必乔装，就能穿上夜行衣
侠客一样行走江湖，不必顾忌
可以蚯蚓一样，在泥土里自由
横行，可以睁着眼睛
轻松抵达梦境，而不必忍受
辗转反侧之苦，关键是
可以与亡灵，面对面交谈
不受任何仪式束缚，在黑暗中
就能抵达，天人合一的境界
当蜡烛点燃，或太阳升起，黑色
潮水一样退去，当赤裸裸地
浮出水面，便又潮生出亚当夏娃的
羞涩，身后的影子，便是
唯一的，遮羞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