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2.21.正值苗族二月二敬桥节,基佑村也不例外,这个偏远的村落也在这一天过起了一年一度的敬桥节。在刚过节的第二天我跟黔东南州教育学院艺术设计院的钟应举老师来了这里,开始了我们在基佑村过节的乡村之旅。
基佑村地处剑河县南哨乡的25公路处,入村大门很有气势,也很有特色,全村300多户,1200多人,全村依山势而建,一条不成公路的主干道全是水泥硬化,并直通寨子后山,在这里有一块约有300平方米的坝子,在这个坝子的四周绿树成荫,环境优美,参天大树林立,当天的杀牛祭祀活动就在这里举行,在坝子的上方200多米处有一个小山坡,坡顶建有一个四边型的风雨亭,做工虽然不是很讲究,但它在这里甚有仙人居住的味道,让人对它的存在颇有几分关注,当然就在这个亭子的旁边有一块微斜的坡地,村民们都要到这里烧香,烧纸和敬酒,以祈愿山神护佑家人万事顺意,安康幸福,开始我也不知道后山有这样一处风景,也是尾随一些摄影家才找到这里的。到了这里才发现村里的许多男女都提着香纸和酒到那块空地上烧香拜神,很多摄影家早在风雨亭里等待多时,每一波到这来烧香纸的人都成了大家围观抢拍的镜头。那些热衷抖音直播的外地游客更是趋之若鹜了。
从柳川老县城往南哨乡的公路上就可以看到基佑村的寨门,寒门就建在公路边不远的地方,高大而有气势,壮观而又有特色,村里很多重要节日都要到这个大门隆重举行仪式。二月二也不例外。只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错过了在大门举行隆重仪式的机会。
为了解第二天的活动,我们继续顺着进村路步行爬上寨中看个究竟,一路上遇到很多刚从芦笙场纷纷回来的人,我们还以为节日活动已经结束,都差不多往后退回来了,可一问这些回来的人得知第二天还更热闹,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且一边走一边拍风景。当我们走到一个山凹时遇见了一个多年前到过台江挂职锻炼的剑河籍贵阳好友,他也是位民族文化的研究专家,他与几个苗族同胞一同下来,他们几个大约是老乡吧?所以就约我们同路往回走。大概我们还想去芦笙场看个究竟才不跟他往回走。我们约莫走了一段小路后就到了芦笙场,这个芦笙场大约以前是一个水塘经过填方而成的。在芦笙场的一个半边长满了奇型怪状的古树,村民们就在这些树上搭上多根竹杆亮晒着多块染着蓝淀的家布,看样子大约是为了烘托节日气氛而搭晒的,刚到这里就看见几个外地游客在这里抓拍镜头,在乡下,看到亮晒这么多的布条也是少见的,因此,它成了吸引眼球的一道风景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果追根寻底,它当然是为了反映基佑苗民的勤劳和追求幸福生活的一种象征了。在当地,尤其是在当地的节日里,苗民的穿戴还是普遍穿自己自制的布衣,这种自制的布衣一般都经过十几道工序才能制做完成,从更久远的历史来看,当地苗民穿的衣服都要经过种棉,收棉,棉籽分离,然后纺棉线,再来人工织布,织成白布后,再拿蓝淀来染白布,染好拿出来晒干,然后用牛皮清顿成酱状,再加入一种销好皮的树Y混入牛皮酱一起煮开,让其调和均匀,然后再把蓝布放入其中浸泡几个小时,再拿出来晒,晒干后才拿来放在平整犮亮的石头上几日几夜的锤打,直至蓝布发亮方能用来制衣。当然这只是苗族的一个支系的传统制衣方法,而且传承至今,无一改变,基佑苗族就是这个支系的代表,他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普遍穿着自己自制的布衣,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苗族没有文字,她们习惯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通过绣花针把它们绣在衣服上,也就是人们所见到的苗族盛装,这些盛装除了银饰外,还有美伦美焕的刺绣。因而苗族盛装被专家称为穿在身上的史书。所以她们经过自己的勤劳和一双灵巧的手制作出来的衣服穿在身上就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和荣耀感。这就难怪在发达的商品经济的当下,基祐的苗族妇女依然普遍身穿戴苗族服装的原因了。
此时的芦笙场虽然空无一人,但我们依然被那些布条深深的吸引,并抓拍了一些镜头。是夜我们跟钟老师的朋友到同学家吃夜饭,乡村的夜已经不是三十年前的了,那时农村还有遥马郎,现在农村再也没有男女游方了,以前农村的这种择偶方式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于是我们吃了夜饭便找地方住宿去了,而当夜陪我们一起吃饭的村支书自己家就开有民宿,吃成饭就带我们跟他走了,支书家就住在公路边,一栋两层楼的木房宽敞而卫生,我们就睡在二楼,房子结构和室内摆设还有些老旧,二楼上无卫生间,半夜出来方便都要下到一楼。好在价钱不贵,每人每夜六十元,这对于领工资的我们也算便宜的了。
第二天,昰村里杀牛祭祖的一天,这一天家家户户都用一只竹蓝提着糯米,酒,两个糯米粑等汇聚到寨子后背山进行烧香,祭拜古树,以图子孙兴旺,家人安康幸福,一般都是谁到谁祭,不分先后,毎家都自发到这里履行完这个祭祀活动后就将自家的竹篮全部集中在后山的平坝上接受巫师的祝福。然后洒糯米粑给众人抢,这个情节是一天中的最高潮了,抢糯米粑不是人们多么想吃它,而是冲着这个热闹的气氛图个快乐,因此,有的当地小伙即便抢到了糯米粑后来也送给游客了,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大约抢糯米粑这个情节结束,村民们就开始排队领牛肉了,一般牛肉分两份:一份是煮熟的,另一份是生的,这是每一户要领的,而且就在平坝上或在路边架起火锅继续煮,一家人围着小火锅吃起来,游客们就跟着有些熟的人家一起吃,事实上村民们也不分熟与不熟,家家都是很热情的招唤游客参与一起吃火锅,似乎有游客参与一起吃火锅主人就显得大度和荣耀,也是主人寓意来年风调雨顺,事事如意的一种寄托,当然这也是再现基佑苗民纯朴善良的民风了。
在基佑村虽然没有完整的跟村民过二月二,但基佑村浓厚的民族文化和纯朴的民风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记忆,想来年提前到这里认认真真的跟他们过上一个完整的敬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