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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炳威:​瘸 子

  • 作者:郭炳威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10-21 12: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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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46年,25岁的爷爷经常往返广州城与家乡之间,做点生意,行程约五十公里。凭着爷爷的聪明头脑,生意做的很不错。

      有一天,爷爷一行三人推着货物从广州城往家乡赶路。正午时分,烈日当空。爷爷等人回到南樵山金鸡岭,离家乡还有五公里,那里路陡林密。突然,五名持枪土匪拦住去路。为首一人,身材高大,膀阔腰粗。爷爷认出是邻居牛仔,心里稍稍安定。“阿懵,留下买路钱!”牛仔大声呼喝。“牛仔,你没良心。你五个姐姐早早嫁人,你父亲死得早,剩下你八十岁的老母亲阿婵,无人照料。我和我的母亲时常照顾你的老母亲。你不好好感谢我,还拦我的去路?”爷爷愤怒地说。“费话少说,货物不要你的,钱银统统送上来。”牛仔说完,一挥手,示意其余土匪围住爷爷等人。“不要动,我身上的钱是准备建新房娶老婆的!”爷爷气愤填膺地说。“阿懵,你娶老婆啦?到时记得请我喝喜酒,看新娘子啊!”牛仔说完,哈哈大笑。就这样,爷爷身上建新房的钱统统给土匪抢光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黄昏时分,爷爷一行五人回到南樵山金鸡岭。突然,牛仔率领八名持枪土匪迅速围住爷爷等人。“阿懵,又见面啰。”牛仔高声呼喝。“牛仔,上次给你们抢光了建新房的钱,这次就算了吧!”爷爷大声说。“老规矩,货物不要你的,钱银统统送上来。”牛仔用枪指着爷爷说。“不能动!我身上的钱是借来修建祠堂的。你不能那么缺德,愧对祖宗!我这里有你老母亲阿婵写给你的信一封,见信如见人!”爷爷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气得脸色也变了。“阿懵,你敢写假信骗我?岂有此理!”牛仔竟破口大骂。结果,爷爷身上借来修建祠堂的钱统统给土匪抢光了。爷爷气得双脚拼命跺地,咬牙切齿,发誓要打瘸牛仔只脚。爷爷买来手枪,有空就到后山练习枪法,等待时机。

      有一次,爷爷去看望阿婵。门开着,爷爷听见牛仔与阿婵谈话。爷爷转头回家,拿把手枪别在腰间。咯咯,爷爷敲门了。“阿懵,进来坐。”阿婵见到爷爷就高兴。“阿懵,你来干什么?”牛仔把脸一沉说。“看望老人家。”爷爷边说边入屋。“快滚!我老妈不用你看。”牛仔打个手势说。“牛仔,你抢走我那么多钱,你还给我。”爷爷停住脚步说。“还个屁!”牛仔取出手枪指着爷爷说。“儿子啊儿子,你放下手枪!”阿婵制止说。牛仔只好把枪放在台面上,然后,走进厨房,拿出两把菜刀,扔一把给爷爷说:“来点真功夫,免得你说我欺负你没枪。”“牛仔,你要是对阿懵动刀,娘就死给你看。”阿婵恼火了。牛仔又只好把刀扔在地上,说:“那就来个拳头功夫吧!”牛仔说完,挥舞拳头冲过来。清秀的爷爷哪里是牛仔的对手。爷爷突然取出手枪,一枪打中牛仔右脚膝盖骨,牛仔紧握拳头呱呱大叫。接着,爷爷对准牛仔右脚膝盖骨连开两枪。牛仔双膝跪在地上鬼哭狼嚎。阿婵见这种情景,嚎啕大哭,很快,阿婵忍住哭,叫爷爷快去请大夫。大夫来了,爷爷离开了。大夫见过伤口,说,右脚严重瘸腿。“我就你一个儿子,现在成了个瘸腿的人,你叫娘怎样活下去?”阿婵说。“我要亲手杀了阿懵。”牛仔摸着伤口说。“儿子阿儿子,这是罪有应得,这是报应,我不准你报复阿懵。”阿婵说完,放声大哭起来。

      1949年夏天,阿婵与世长辞,享年83岁。临死之前,阿婵叫牛仔和爷爷到床前,断断续续地说:“你们要和好,冤冤相报何时了?”牛仔和爷爷当住阿婵的面前握手言和。阿婵一见,瞑目而去。

      有一天,爷爷找到牛仔。爷爷说:“蒋介石的南京总统府也给解放军占领,蒋家王朝败局已定。广东也迟早解放的。你不如趁早从善,将来分得土地,做一名普通老百姓。”“我的脚已瘸,怎样耕作呢?”牛仔摸着右脚说。“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爷爷紧紧握住牛仔的手。

    【审核人:雨祺】

        标题:郭炳威:​瘸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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