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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霞:去云顶石城掬一抔历史烟尘和春光

  • 作者:杨霞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06-09 11: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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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古有文人相聚话桑麻,今有金堂文友登云顶。

      去云顶石城探访逝去的古战场,在今春被提上了金堂文友的日程。以作协李正熟主席和文史专家孙成君为首的老师,为此行做足了功课,不仅为文友们准备了周密的日程安排,而且孙老师还为每一个景点备足了妥妥的“干货”,那份自带“导游”的惬意,让大家充满了求知的愿望,在沱江边长大的美女徐徐说:“多次来过这里,如果没有人讲解,至今不知道云顶石城还有这么多美丽的传说和传奇故事,而我,更想掬一抔历史烟尘留在记忆里,为此去经年,何年再来云顶山踏春的不知。也因此恨不能多带几只耳朵、多出一双眼睛的我,对这样的行程更是充满了期待。

      那日,文友们在约定的地点汇齐后,出金堂县城,沿沱江,向着龙泉山脉段出发。一路上美女司机徐徐妙语连珠,逗得我们仨都顾不上看外边的风景,夏老师和王芳老师更是配合默契,总能让只想超越的徐徐想到新的话题。

      不知不觉中,紧跟前车的我们在江边观景台处停下来,听孙老师讲前方不远处的“鳖灵拓峡”。怕不能都记住的我拿出手机录下孙老师的讲解,眼风却早已扫向远处江面上的山峰倒影。

      倚栏观江面,但见潮平阔。

      两峰相对视,不现打渔人。

      碧波轻荡漾,潋滟晴方好。

      江畔揽景人,静默只闻声。

      孙君意阑珊,鳖灵峡由来。

      千古传承事,皆因载道君。

      不仅为大家引经据典讲解了鳖灵拓峡的由来,孙老师还顺便给大伙讲了不远处的“三王庙”。原来此“三王庙”非福兴方向的“山王庙”,只因这里供奉的是治水的大禹、李冰、鳖灵三人。想来当地百姓在当年水患极伥的背景下,只能祈求治水大王们能够解救自己。这是一种向往,也是一种美好的愿景。

      就在大家带着遗憾不能前去“三王庙”谢三王时,被告知将去下一个景点“云顶石城”。

      前行不足二百米,车子停在路边,往回步行至一处崖壁前停下,向山岩望去,“云顶石城”几个字赫然在那里散发着岁月的光芒。那不仅仅是几个字,还承载着一道历史的风景,让人忍不住会陷入遐想,让人产生诸多疑问,也让人想一探究竟。

      随着孙老师的讲解,在我们面前再现了一段金戈铁马的历史场景,而我却陷入了那次步行云顶之旅。

      刚来金堂不久,还时常耿怀于往事的我,转眼间已迎来了秋。见喜欢四处走走看看的我,颇有探索的意愿,妹妹提出带我去云顶山走走。一个周末,欣然应允的我背包与妹妹相约在金堂客运站会合,坐上去淮口的客车,在“云顶石城”这里下车,然后从一侧的阶梯步行上山。在仿佛直冲云霄的石阶上,两侧高大茂密的林子里欢歌的鸟语似乎让我忘却了什么,一路走走停停,当走在布满绿苔的台阶上时,我回看向来时走过的路,笔陡的步梯让我想全凭脚力上山还真不易。回望身后,看到长长的石阶,远处时隐时现的沱江,还有对岸层层的山峦,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曾经遇事只会悲画扇,只顾伤秋无视春。其实,人生不过如此,翻过一山又一峰,柳暗花明春自来。

      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穿过山门,再往上走不远,妹妹指着左侧的房屋说:这是公墓管理处,右侧的小门是通向公墓的方向。看着这肃静的地方,屋门后,廊亭下,不多的几个人都压低了声音,好像怕惊扰了什么人似的,于是我知道了大伯和幺爸为何要将婆婆的墓选在这里了,因为这里背靠群山,面前是美丽的沱江和一地秀美的山色。

      继续前行,甚至走了一段没有台阶的山道,这里居然有人家。一旁的树木只有不多的叶子,让人看不出这是什么果木,在树下啄食虫子的鸡低头注视着用爪子刨开的土,并不在意盯着它们的我们。房屋有些简陋,却可以遮挡风雨,门前的一畦畦菜地依然碧绿的样子,走过,并未碰到主人,倒是屋前人家的狗儿听到有人过来,紧着叫了几声,发现我们并无意它主人的家,便兀自无趣地走向了一边。看得出山民们住在这如诗如画的风景里,过着恬淡知足、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生活。

      走着走着,突然出现了一道石墙,妹妹说这里曾经是古战场。妹妹的讲述又转换成了孙老师的讲解。

      ……

      想象着这里也曾响起过战马的嘶鸣声,也曾有将士马革裹尸还,或者只能魂归故里,我便对这沉默的群山有了疑问,我想问:你们曾见证过什么?你们想掩盖什么?你们又想忘却什么?从群山的呜咽声中,我似乎看到了那段淹没于历史中的往事。

      在这座易守难攻的石城里,守军利用巨大的抛石机把石块、火把抛向对岸,士兵用弓弩把尖利的箭矛射向来军,于是江面上的船在激浪里被掀翻,船上的人发出绝望的叫喊声,那场场殊死争夺战最后以死亡换来渐散的硝烟和沉寂。联想着正在如火如茶的俄乌战争,让厌恶战争的人更加珍爱和平了。

      透过高筑在云顶城墙上的一方方观察孔,我们窥见了历史,似乎也有了一丝丝沉重,于是想说:世间没有战争该有多好!

      上次和妹妹沿着梯道进入了那有着斑驳红墙的寺庙内,走过慈云寺后那被岁月磨平的台阶时,我深信这历经风雨的石阶不知被多少善男信女虔诚的双足磨平,那被供奉的菩萨不知是否知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想起一个典故,一次朱元璋称王后去寺庙里看看,问方丈自己还跪吗?无论方丈答跪与不跪,都将是寺庙的灭顶之灾,但方丈一句“现世佛不用跪往世佛”的机智作答却救了全寺庙人的命。这是一个人的智慧,也是一种对生命的敬畏,这也是为我所欣赏的睿智。

      在这蒙太奇式的回顾中,我早已分不清是跟文友的云顶之行,还是跟妹妹的云顶之旅了,只记得庙后那几人合抱不拢的银杏树下一地金黄,仿佛满城尽是黄金甲,哪管漂零是故乡了。我们只管记住美,只管欣赏书法,只管猜测那个字读什么。记得我还把拍下的字拿给幺爸看,请他辨认应该是什么字。

      如果说上次来云顶山,是为了打开自己的胸怀,那么此番来到云顶石城,似乎是与这萧萧的古战场来约会,仿佛是来倾听古老的战马嘶鸣,是隔着时空与勇猛的将士倾述衷肠,是来告知他们,若他们地下有灵,是会听到的,因为有了他们曾经的奋勇拼搏,国家才有了今天的安邦,人民才有了现在的幸福,可是,如今只有风吹过山峦的呼呼声,只有烂漫的山花在陪伴他们,只有寂静的城墙在向来人无言讲述,只有沉默的石刻安静地望向来人。不,我们要唤醒他们,要向世人证明并展示他们过去的辉煌,要让人们知道并记住他们,要让后人来凭吊瞻仰曾经为金堂历史写下浓墨重彩的他们,所以我们来了。

      因为疫情,现在需要经过繁琐的扫码登记程序才能进寺庙,于是我们并没有进去,而是绕着红墙,跟着孙老师开启了寻景之旅。

      在养老院生活太久,虽然每天面对的也是园林景致,但毕竟缺少了一份粗旷的乡野气息。在这里树木肆意生长,藤蔓随意攀生,凋零没有人烟的房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向来人诉说着无言的心事。

      正走在慈云寺墙外那条平坦弯曲的山路上时,不经意间,听到一句“这就是沙参。”随着夏老师的话语声,我赶紧望向面前那一片葱笼,一畦整齐的地垅让我打开手机辨识功能去查证那不及膝高的绿植。果然就是云顶山特产沙参,看着这成片的植物,想来云顶沙参作为云顶山民由来已久的种植作物,也一定在他们的致富路上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正期望拔出一棵苗看看参的原样时,听到不远处的孙老师说:“据考证,这就是梁朝画家张僧繇洗墨池。”在孙老师的讲述中,大师点睛之笔的那条龙便腾飞而来。

      一拨人跟着孙老师来到一谭水池边。只见一方人工修筑的池塘里有一汪不见底的水,呈现墨色的水面布满了绿藻,水蜘蛛一类浮游生物不时在跳动中划出一道水印,一组石阶斜斜地插进水中,看见黑色的蝌蚪成群地游向水边,仿佛向来人索要什么,也似人来疯的狗儿一样疯跑着游来游去。

      “挑两桶池水回去练字就能写成大家了。”听到孙老师这幽默诙谐的话语在场的人都笑了。“要这么灵,池子里早没有水了。”不知谁接了一句,围观在笑语中的人听到返回的召唤,本想绕池走一遭寻找灵感,也只好放弃了想法。

      下山路上,在途中岩上的石刻前,我想聆听菩萨的教诲,想从那望向善众的注视里找到什么,面对无言,无奈中只能在心底祈求他们能佑我苍生。

      集合归返后,我们又跟随徐徐老师历经了云顶后山之旅,与前山的沉重相比,后山更有一番轻盈和浪漫的曼妙味道,我知道,后山之旅,我已将春色揽入怀中。

      车子绕着大、小云顶,在只能过一辆车的山路上行驶,远处的粉色桃花灼人双目,白色李花如雪铺地,黄色油菜花,迎春花仿佛醒心的酒,那不知名的山花则匍匐在大地上,和农人种的大豆花一起装点着山峦。

      薄雾中,出了山门右转,车子一路向右下行,虽然仅供一辆车通过的山路弯曲,但技高人胆大的徐徐美女,却把车子开得飞快,远处的山峦和人家一闪而过,仿佛我们在云端行驶,是穿行在高低错落的花田间,我正想这里居有桃林,山有清风,不正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吗?

      正行驶中,一辆红色三轮车停在山民的屋前,也挡在路的中央,性急的徐徐美女“大哥你把车子开走嘛?”

      “不得开哦”一位山民探头说。

      作“你不开我要哭”状的徐徐打趣道,那边农人一边说“你买我的鸭蛋我就挪”,一边移开了车后,还好心地替我们看车子是否能安全通过。在这岁月不经意间轻轻划过的美丽山村,这些善良的山民把一份纯朴留在了我们的记忆中,他们不就是居住在这大山中的神仙吗?他们扼首俯看人间,轻拢慢捻岁月,把天上人间幻化成一地细碎。

      我还想“不是山有多高,水有多长吗?”我们没有见到滋养灵山的秀水啊?突然看到一条山涧穿路而过,同车的夏老师语道:这条河那边是青白江清泉的地界,这边归金堂。也许是农忙时节,留守的农人们正在田间地头或屋中忙碌,我们没有见到人,只看到立在那里静默不语的房屋,千百年来,两岸的苍生便是在这鸡犬相闻的地方互生情愫,相互伴着细数岁月的年轮。

      想起在洗墨池时,我看到高大的电视转播塔架下还有可能用作猪圈的低矮泥巴土屋时,我想千百年来,当地人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路通,电到,能走出大山了,但此刻似乎又觉没多大改变,那纯朴的民风,那醉人的山野风情,那引人惊呼“家住这里就成了神仙”的风景没变,这些风景和沿着千里沱江畔的那些“明珠”一起串起了时代,也在筑梦未来。我们只是匆匆的过客,不便去惊扰他们,只能轻轻地来,悄悄地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审核人:雨祺】

        标题:杨霞:去云顶石城掬一抔历史烟尘和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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