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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辉英——南方游记

  • 作者:衡衡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03-15 14: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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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醉 虾

      我们同行的一位老同志,她的好几名早年毕业的学生都在杭州当地工作。我们享受了这位老同志的福气,全程都有他的学生接送,安排吃住。我们先去了蒋公的老家浙江宁波奉化溪口。蒋家的老宅参观者甚多,我只记得蒋宅门前的一座桥,桥下流水潺潺,水绿的就像玛瑙,溪口的景色很美。晚上,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饭馆里,吃了一桌极具奉化特色的佳肴。接着,他又带我们去舟山游玩,当我们穿越舟山跨海大桥时,被这座宏伟的大桥震撼地说不话来。晚上吃饭,满桌的海鲜,印象最深的是摆在我面前的一盘醉虾。

      作家汪曾祺在《人间食单》里写到高邮名菜醉虾时,曾说醉虾带有一种浓烈的“里下河的水香”。水香是什么滋味呢?欧阳修的《浮槎山水记》,论到水,欧公说,“爱陆羽善言水”。陆羽将水分为三类:山水之、江次之,井为下。又云:“山水,乳泉石池漫流者上”。这里的“乳泉漫流”与汪老的“水香”当属异曲同工之妙,原来水是有香气的。

      可是当我看到盘子中浸润在黄酒中纤细的时不时跳动的虾子时,品茗“水香”的兴致早已飘散在九霄云外。主人热情地招呼我,身边的同事鼓动我,我努力了几下,最后还是忍住了。皮皮虾和螃蟹倒是吃了不少,不得不说舟山的海鲜真的很鲜!

      千 岛 湖

      南朝诗人沈约曾写下诗句“洞澈随清浅,皎镜无冬春。千仞写乔树,百丈见游鳞”赞美千岛湖源水之清澈。唐代诗人杜牧曾用“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来形容千岛湖的美景。

      我们乘坐轮船坐在千岛湖的碧波里。游人甚多,去千岛湖吃鱼,是每一位去千岛湖的游客必点的一道菜。这道菜就是胖头鱼(又称鳙鱼、花鲢),个大肥美,无土腥味,素有“一鱼三吃”的说法,鱼头炖汤,鱼身剁椒清蒸,鱼尾用来红烧,其中鱼头汤更是大名鼎鼎,远近闻名。不但味道醇厚鲜香,而且营养价值极高。

      我们五个人坐一桌,一条船上的游客都点了胖头鱼,船上的厨师忙的不亦乐乎。我们等候了许久,胖头鱼才姗姗来迟。吃过后,感觉厨师只是保证将胖头鱼做熟了,就别说味道如何,也许是口味太淡的缘故吧。千岛湖是人工湖,坐在船上看湖水,湖水广袤无边,几座小洲浮在水面上。

      我们登上小舟,去放生池看了超大码的胖头鱼,接着去参观了锁子博物馆。门口的导游拿着喇叭说博物馆有镇馆之宝—贞洁锁,这个噱头却是蛮吸引人。据说当年本地的男人长年在外打工,担心家里的女人红杏出墙,就发明了这么个不人道的玩意儿,希望女人在家里恪守妇道,真是可笑又愚昧,也为那个时代那些戴着贞洁锁的女人感到悲哀!

      博物馆不大,挤满了人,各种各样的锁子,琳琅面目,但我最想看的竟是贞洁锁,结果找了半天,竟然连个影子都没有寻到。走出博物馆,同事问我是否找到贞洁锁,我们都秘而不宣地得笑起来。

      西 塘

      第二天一早,我跟一位女同事去了西塘古镇。这个地方的风景跟乌镇有点相似,为了体验夜晚的西塘月色,我们专门住在了西塘临水的民宿。特色小吃很多,同事在西安的时候就提前做了攻略,她对每个店的招牌菜了如指掌,管老太臭豆腐、老马粉蒸肉、外婆家鸡脚、陆氏真鲜得来馄饨……我就跟着她一路吃。

      夜晚的西塘美不胜收,月光倒影在水波里,我们坐在乌篷船上,两边的咖啡店、料理店及歌厅传来呜呜呀呀的呓语,一切如同在梦幻中。艄公轻轻地摇着船桨,我们坐在乌篷船上欣赏月色,一切像在水墨画里,月朦胧,鸟朦胧!这个地方是容易滋生爱情的地方,我对同事说:“如果与心爱的人一起在西塘的夜晚漫步,我想这将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记忆!”

      著名演员黄磊和刘若英曾在乌镇拍了一部《似水年华》的电视剧,当被问到为什么要创作这样一个故事时,黄磊说,他想要“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讲述一个关于错过的故事。“清烟、青石板、印染花布、灯笼、小桥、流水、乌镇有一种好想谈恋爱的感觉”,剧中扮演“英”的刘若英彻底被这里迷住了。生命的遗憾之美,爱情的节制之美,正是《似水年华》的动人之处。正如剧的结尾,文在寄给英的信里这样写道:“我们爱过,在青春过往的岁月中,我们真心地热爱过,并且尝试着去正视爱是可以没有理由,没有距离,没有答案的一种东西。起码这一点,我们做到了。诗人聂鲁达说,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是不是我们的爱情也要到霜染青丝、时光逝去的时候,才能像北方冬天的枝干一样,清晰,勇敢,坚强。”

      夜色中的西塘,隔着一层面纱,愈发神秘而妩媚,愈发让尘世烟火中的人浮想联翩,生发出细睹的渴望。我们穿过长长的街巷,放眼望去,河两岸店铺鳞次栉比,临水而立,大红灯笼似串串冰糖葫芦挂在屋檐下,在水中留下摇曳的身影。映红了一方上空,映红了河道水面,映红了街陌深巷,倾国倾尘,令人迷恋。

      千米长的廊棚里,人影游动,昏黄的灯影下,是一条条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在夜间寻觅着艺术、立体的彩色画卷中,集多元文化于一体的西塘古镇,那是“春秋的水,唐宋的镇,明清的建筑,现代的人”的生动写照。

      走在西塘的小巷,想起戴望舒的《雨巷》,浪漫而温情,诗人的才情、悠长的雨巷,还有一位丁香花般的姑娘!

      鲁镇

      “鲁镇酒店的格局,是与别处不同的……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在去鲁镇的车上,我和几位同事反复吟诵着鲁迅先生文章里的这些片段,我一直想知道“茴香豆”是何物?还想探秘迅哥儿的“百草园”。

      来到鲁镇老街,在熙熙攘攘的集市街头,到水天一色的玻璃栈道;从惟妙惟肖的鲁迅小说街景表演,到赏皓月当空的观景平台;从婉转越剧余音绕梁的双面戏台,到陶然于“画篷夜归”的诗意画镜……鲁镇就这样呈现在我们的面前。“茴香豆”几乎成了临街小店的标配,我买了一袋,拿起一看,不觉哑然失笑,原来是一种小蚕豆,我老家也有,品尝过后,嘴里留下一股咸咸的味道。

      我们带着虔诚地心情参观了鲁迅故居。鲁迅在这里出生,并度过了整个少年时期。屋宇是周家新台门的一部分,里面有不少什物是当年的原物。从右侧面进去,穿过长廊,就到了“桂花明堂”。穿过明堂便到了鲁迅的卧室兼书房。鲁迅先生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精心描绘的“百草园”:面积不大,是一片菜园,几株参天大树。除了眼前看到的景物,我想收获最大的还是从百草园一路走到几百米外的三味书屋,体会鲁迅先生当年走过的心路历程。

      央视制作了一部纪录片《文学的故乡》。这部作品讲述当代作家如何把自己的故乡转化为文学的故乡,创造出独特的文学风景:如莫言的高密东北乡、贾平凹的商州乡村、迟子建的冰雪北国、刘震云的延津世界、毕飞宇的苏北水乡等,鲁迅先生的文学故乡无疑是绍兴鲁镇。就如制片人说:“每个作家都背负着自己的大地河山,草木四季,故乡是他们出发的原点。”

      在归途中,我想起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希望是依附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有光明!”,直面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始终保持着对话关系,这不仅仅是一种越来越稀缺的能力,更是一种珍贵的品质,这是鲁镇之行带给我的精神盛宴!

    【审核人:雨祺】

        标题:严辉英——南方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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