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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军杰 :一条绿水渠

  • 作者:白军杰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10-08 00: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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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仲秋,傍晚,雨过天晴。

      三人,散步,小坡村头。

      夕阳向晚,新月初升,空气里氤氲着升腾不起来的水汽,扑面而来,凉爽而惬意。耳畔的几声鸟鸣更使得周围愈发静谧。妻子、小儿和我在这条水渠的渠道上悠闲地漫步是多么温馨而美好!

      朋友,想到“绿水渠”三个字,你我都会哑然失笑。水渠应该是土黄色怎么会是绿色的呢?

      我们的脚下踩着渠道上松软的泥土,黄土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绿油油的苔藓,遮住本来的面目。两米多深的渠中只有一尺来深的碧绿渠水,水面上倒映出蓝天上的白云,偶尔飘过的几片绿叶才告诉你水在流淌。水渠两岸布满了灌木丛,主要是酸枣、野冬枣和枸桃树,灌木上,攀援着一丛丛紫红色,桃红色的牵牛花。刚停的秋雨洗去植物身上的灰尘,老叶片是黑绿新叶片是嫩绿,不论新叶还是老叶,都一律泛着油亮的光泽。绿叶在晚风中轻轻地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是浅唱一首首秋日私语,就连它们的褐色茎秆也亮得晃眼。

      水渠在高处,渠道两边下面是田野。田野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塑料大棚,白色塑料下面是若隐若现的,浑身被翠绿的枣叶包裹的冬枣树。满树的叶片中间长满硕大的翠绿冬枣。一颗颗冬枣正由绿变棕,由棕变黄,由黄变红犹如个个可爱的娃娃从蒙青涩走向成熟。这无边无际的绿色正向四周生发开来,一眼望不到边。收拢目光,向前望去。不远处的渠道两边有两排高大的剪杆杨,树干粗壮笔直,两米往上处尽是墨绿的枝叶,似一团绿云在蔚蓝的天际上漂浮。除了蓝天,这满眼的绿渠水、绿苔藓、绿植被,绿冬枣树、绿杨树等浑然天成,融为一体。

      这难道还不是一条绿水渠吗?

      如果满目绿色,那就太单调了,万绿丛中点点红才能为这条绿水渠画龙点睛,平添几分乐趣。高大枸桃树的绿叶间挂着几颗鲜红的果肉“炸开”的成熟枸桃。让人联想到南方暗红熟透的杨梅,不觉口中生出酸水来。酸枣的枝叶间也挂满了黄红相间的硕大果实,这样品相俱佳的酸枣真是难得一见。妻儿都忍不住摘下最红的果子放入口中“咔嚓”一咬,瞬间酸味儿弥漫整个口腔,让人忍不住淌下眼泪来。那几株无人问津的野生冬枣树叶片缺肥而显得黄绿,稀疏枝头仅有的一颗红枣,想必是最甜的。可摘下来一看,正面通红,背面却有几个虫眼,只好遗憾地扔掉。

      朋友,你这回相信我说的确实是绿水渠吧!

      绿水渠边有许多平凡的小村庄,村里世代居住着勤劳善良的父老乡亲。这绿水渠边最不平凡的那个村就是小坡村。县志记载,她始建于春秋时期名为辅氏城,秦晋大战后,因村建于辅氏城旧址坡头,得名小辅坡,后演化为小伏坡,清朝末年简称小坡,沿用至今。今天的小坡村因冬枣而驰名,号称中国冬枣第一村。我回想起刚刚路过村口所见到的一幕:傍晚五点多,临街的一幢三间民房里,一桌、一凳、一磅,桌后是高到屋顶的泡沫包装盒,门口停着大型的物流车。一位十八九岁,身材高挑束着高高马尾辫的学生模样的姑娘坐在桌旁低头玩手机,如瀑布般的黑发不时地轻拂着账本和计算器。

      “女子,今黑了枣啥价?”一位骑看电三摩,穿着被汗水浸湿衣裤的中年男子,拉着几筐冬枣笑着朗声问道。

      “今黑了五块一斤。叔,你这一车有多少斤?”姑娘忙抬头说。

      “也就八筐,四百来斤。价钱还能涨点吗?叔的枣个大色红味甜,好得很!”男子讨价道。

      “叔,价好说,你先卸筐子。”女子瞥见筐里的枣连忙说。

      “对,叔不跑了。你叫枣客给叔装好些!”男人开始卸筐,生意成交。很快,这条临街的路上又要热闹起来。今晚能收到多少冬枣?物流车会不会起货?这样收枣的客商在这条街上一家连着一家,这样的村子一个又一个,这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

      “问渠哪得清如许,洛河源头绿水来。”这条渠源源不断地送来绿水清流,哺育着渠畔千千万万的勤劳儿女。三十多年前,这条渠里流淌着来自千水万壑的黄泥水,渠畔的田野也不是绿波万顷,老百姓虽然肚子能圆,但腰包不圆。近些年洛河流域的山变青,水变绿,黄水渠也成了绿水渠。以小坡村为代表的渠道周边的村子,大量引种摇钱树——冬枣。大地在渠水的浇灌下三季披绿,硕果累累。中秋节前后,这里到处是枣客云集、人车欢腾、下枣装枣,一派繁忙。枣因水而盛,人因枣而富。这些年,渠水由黄变绿,由浊变清;土地也因渠水由黄变绿,由贫瘠变富饶;乡亲们的笑容也由少变多,由紧锁变绽放。无论谁漫步在这条渠道上,面对着由苔藓、灌木草丛、杨树、冬枣树、渠水、湿汽等组成的绿色画卷,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

      这是一条多么令人感激的母亲渠、致富渠啊!

    【审核人:雨祺】

        标题:白军杰 :一条绿水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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