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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奎:怀念父亲

  • 作者:何云奎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05-01 00: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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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年前的农历三月二十七日(5月1日),慈爱的父亲的生命定格在八十五岁。我是4月30日接到二姐打的电话,说父亲的情况不太好赶回去的,晚上八点左右赶到父亲身边,大哥也在,说了会儿话我让大哥回去了。给父亲擦擦脸,用电动剃须刀刮了胡子,我想父亲那会意识应该是清醒的,但已不能说话。我想陪陪他说说话,看着他无力无助,心里也万分难受。凌晨四点多,我看看父亲,觉得他的气息微弱,意识到已到了弥留之际,就给哥哥姐姐们打电话,又打电话跟单位请了假。

      父亲走了,经历了最后的病痛,没留下任何遗愿,于母亲离世一年后2019年5月1日八点十六分去世(1934年7月28日——2019年5月1日)。5月2号下午三点五十分举行遗体告别仪式,进行火化,5月3号十一点半下葬,与母亲合葬,享年85岁。父亲的一生是平凡、执拗、朴素的一生,父亲早年呕心沥血,历尽艰辛;晚年儿孙绕膝,尽享天伦。父爱如山,瞬间觉得山崩地裂,没了依靠。尽管心理上有所准备,他的离世还是深深击痛了我的哀伤。

      父亲一生深受病痛折磨。1975年的洪涝灾害,为了全家人的生活,徒步在洪水中运送粮食以及生活必需品,湿气浸入肌里,从此腰疼形影相伴,寻遍各种民方、偏方都无法治愈。1991年我中学毕业后,听说“华陀”有位老中医很厉害,治愈了不少疑难杂症,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我骑着自行车带着他去求医,结果也没有多少好转,坐骨神经痛一直伴其一生,消炎止痛药未曾断过,尤其到了晚年,干活回来,不止一次听他说,浑身疼,胳膊腿都疼,疼得像不是自己的,放哪哪不是。那时年少,总觉得夸大其词,如今深有体会,有时忽然间觉得身体缺氧,仿佛卸掉一样。

      1987年秋,二哥在阜阳市卫校得了急性阑尾炎,现在来说做个阑尾炎手术是个小手术了,八十年代末,能做手术的病,老百姓心中都是大病大手术。父亲知道后与母亲兵分两路,连夜出发,母亲去三舅家筹借钱款,父亲则步行百余里走了一夜去医院。听说母亲夜晚去三舅家借钱,差点迷了路,离三舅家二十余里路,那时都是步行。

      然而,父亲留在我心里的温情却是冬天大雪纷飞的时候,我家院子通常都是最先干干净净的。雪后他总是把院里的积雪清理好,我们在院子里跳绳、踢毽子、拍火柴盒皮、弹流珠、斗鸡,姐姐们织毛衣、跳高、跳沙包,欢声笑语,不亦乐乎!父亲做事功夫那是远近出了名的,整地,每个土坷垃都要敲打一遍;院内的地也都是用砖块拍打得平平整整;盛粮食的荆条囤光滑如镜;所用农具的手把总是漂亮光溜,用起来总是那么的得心应手和舒适给力。

      父亲也和那个年代的千千万万个父亲一样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大哥高中毕业,二哥初中毕业后,倾其所有供他学医生,而我也是一直供到我实在不愿意上学为止,而大姐一天的学都没有读,农闲时只读了几天八十年代的扫盲班,二姐读小学二年级,三姐则读到三年级,所有的劳务活都是姐姐们干,最初的打工也是她们在农闲时去河南苹果园、去山东剥花生、去窑厂挣钱补贴家用。

      如今再回老屋已是满目疮痍,一片狼藉,残破不堪,不见炊烟。记忆里百草园一样的田地、池塘、小路,都被这荒草丛生的物是人非所代替。直面这一景一物,荒凉铺天盖地而来,眼眶盈泪,心生念想。

    【审核人:雨祺】

        标题:何云奎:怀念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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