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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风月(之一)

  • 作者:林凡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01-04 10: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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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岁月乘风,恍若梦境,人生旅程,总有一程,如影随形,让我终究难忘,在我心坎留下的印痕刻骨铭心;故地他乡,聚散悲喜,难得生命旅程经历一场;多年过去了,生命年轮里的那段过往,犹如一轮丰盈圆润的月亮,静悬在我的心底,无论是凄冷的寒夜,亦或是旭日初露的清晨——

      克拉玛依擦肩而过的风景

      离开新疆至今,已经多年过去了,最近从引额济克工程来的同志那里得知,因为有了丰富的水做资源保证。克拉玛依又有了新的发展、新的油田和新的征程,这使我感到无比的欢欣。

      在我的人生旅程和心目中,克拉玛依虽然只是擦肩而过的一座遥远的城市,对她的了解也只是在学生时代的课程中,然而直到那一年,因为使命,我有了近距离与你短暂的擦肩,有了回眸她芳容的美好回味……

      记得当年,是作为水利工程建设管理的援建者来到西北大漠的,早春时节,我的城市已是春江水暖,繁花吐芳,而在这异乡,新疆北部地区依然是经冬未醒,在那个依然飘雪的早晨,我们由新疆同行精心安排乘坐上大巴,由乌鲁木齐驱车前往目的地北疆一个叫阿勒泰的地方。

      新疆的同事无微不至,极端热情,从路途遥远、沿途缺水、人烟稀少,到村庄稀疏、城市寥寥、食物单一,都一一叮咛嘱咐,热情到让我们感觉有些啰嗦内心极不舒服。直到后来,我们踏上这旅程并切身经历这点点滴滴之后,才真正明白新疆朋友的用心良苦。

      当颠簸的大巴车沿着如同锯齿形篱笆的银色天山北麓,一路长驱向西北而去,路不宽,但视野特敞亮,做在车内,极目远处,除了零星的沙丘之外,便是这天地相连的旷远景象。车子在这孤寂的大漠中行驶,几乎见不到有车辆从对面驶来,车窗之外清一色的皑皑白雪覆盖,只有清晨那一抹旭红会让你对这天地有些许分辨,人随车而行,恍若梦境。此情此境之下,我环视了一下周边的的战友们,有的双眼微眯,有的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似乎对接下来的一切有了一种淡淡的无奈,就这样大巴车一程就是4个多小时。当驶近克拉玛依时,我的视力所及,是漫漫的戈壁沙原,是河谷里被严冬枯萎、冰冻的泛着土黄的红柳和沙枣……啊,转过一个沙丘,透过车窗我终于看到很多新的工地和新的楼房,我看到荒漠的大地上红旗招展,特别是茫茫的沙滩和戈壁有车辆和人群在远远移动,内心暗喜,这地儿不错嘛!这沙原、这建筑、这人气都给我久违的新鲜感受和莫名的稀奇。

      也许是这次肩负特殊使命的缘故,也许是一种冥冥中的注定,今天穿行在这片空旷的土地,让我感到格外的激动。这不禁勾起了我中学时代对一段往事的回忆:那时,我同桌的父亲就是一位石油工人,是他告诉了我们一些有关新疆的故事,虽然是零星的,但记忆里一直是那么清晰……同学的父亲在新疆时,因为工资低,无法维持兄弟姊妹众多的生活,加上爷爷奶奶的老弱病体,母亲无能为力忍痛将同学送给自己的内弟抚养,直至我们初中毕业分离,后来听说同学的父亲在一次油井事故中离去,但自己的母亲为了不让自己丈夫的年迈双亲悲痛伤心,始终没有把真相告诉两位老人。源于此,使我对于克拉玛依的故事、传说合着些许无法褪除的沉重,一直扯动着我的灵魂。

      今天,我有幸这么近距离感受着这片土地,眺望着这土地,在印象与现实的天地中游荡,目光刹时变地极其迥异起来,透过车窗,远远望去,克拉玛依美丽的景象尽收眼底,她,背依加依尔山脉,极目繁花似锦的天山,左拥塔城,右抱神秘浩瀚、蕴奇藏宝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可谓长风浩荡,独秀荒原,显得尤为粗犷、豪放、妩媚。

      灵魂深处另一种情愫顿生然而生,同学父辈们的付出是何等壮烈,这不正是克拉玛依建设者呕心沥血、前仆后继的见证吗?在茫茫、苍苍的沙漠荒原,几十万各族人民心血、汗水和牵挂以及离合悲苦在这里汇聚,那是怎样一种情怀、又是一股怎样的力量,如今当这里已经成了本地人挚爱的家园,当这里已经成为多少人深深眷恋和珍藏的回忆的时候,有谁会想象到今天这里已经成为外地人惊奇与向往的宝地。

      眼前的一切,让我无法与故事传说中的的那座黑油山相比;当然,当赛里木巴依年复一年用葫芦装石油卖到外地以维持生计时,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黑色的油泉将成为一座美丽而神奇的城市的发源地,神山下亘古的戈壁上将神话般崛起一座以“黑油”命名的城市―――克拉玛依。短短的数十年中,克拉玛依油田汩汩喷射的原油声,变成了《克拉玛依之歌》在中华大地传颂,变成了这座城市居民区里老人孩子的笑声,变成了繁华街市车水马龙的喧嚣声……

      “达板城的石路硬又平,西瓜大又甜,这里有位姑娘辫子长,两只眼睛真漂亮,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 忽然,一首熟悉的旋律透过车窗传来,这是一首人们曾经千百次地唱过、充满浓郁民族情调的爱情歌曲。随着歌声由远而近,我们发现一个遍被鲜花的车队缓缓地对开过来,与我们擦肩而过。欢乐的手鼓、热瓦甫,簇拥着一位靓丽的新娘。同行的新疆朋友忘情的喊起来:“阿哪尔古丽!热娜!”

      对于刚刚踏上这片土地的我而言,虽然还无法知道这语言所表达的涵义,但透过姑娘头上的面纱,和着这妩媚幸福的笑容中,我恍然明白,这是姑娘一生中最幸福和难忘的时刻。

      我们的车子错毂而过了。

      我想眼前这场景,不正是人一生所梦寐以求的吗?然而,大爱和小求之间,又怎会没有得失?此时,我的心底泛起殷殷的涟漪,对同学父亲在新疆的那段日子、对他的妻儿、父母的别离和这其中一切一切的变故似乎有了更深的感悟。顷刻间,我仿佛才懂得,同学父亲离去时该是怎样一种复杂情愫?同学的母亲又是怎样一位含辛茹苦的女性?多年以后,爱的故事中,关于那些或刻骨、或变故、或忧郁的,在我的心目中总掺进一丝丝淡淡的乡愁。

      岁月悠悠,思绪辗转。过去的终究流去,牵念的愈发浓烈,现在的克拉玛依该是怎样一番景象?想象中现在好的政策、好的阳光、好的基础,这里一定有了新的发展、新的飞跃、新的征程,这座拥有者能源和力量象征的城市定是今非昔比。可惜的是,不知有没有机会再次与她来一次邂逅擦肩,去圆那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此愿若成,定当与尔贴面,拘一把油香象对待怀乡土一样仔细的品味……

    【审核人:雨祺】

        标题:大漠风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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