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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和七个孩子的故事

  • 作者:凌曜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1-12-05 09: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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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外婆36岁因病去世的时候,娘才15岁,舅舅9岁、二姨6岁、三姨3岁。那时候,外公在老虎头煤矿抡锹装车讨生活,不常回家,4个孩子便成了可怜的存在……虽然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在家,但岁数大了,管也管不了了啊?责无旁贷,娘便成了4个孩子中最大,也无耐应该负担起家里日子的人。要知道,15岁是个啥概念,我的孩子25岁的时候,我们夫妻俩个还当他在襁褓中那样痛爱啊。就这样,娘在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了拉扯孩子的人生之路。

      因为舅舅和二姨略为大了点,只要给口饱饭,隔几天给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还勉强过的去。就是三姨太小了,由于发育和吃的不好的很多原因,那时3岁了三姨还不会走路,天天娘就搂着她睡觉,一个不注意便滚了浑身的屎尿。娘就这样,天天尽一切的关怀呵护着三姨脆弱的生命。以至于后来娘结婚生子我都记事了,这种亦姐亦母的关怀还在,这是我从小就能体会得到的。有一段时间,婚后的娘去了张家口父亲那里一段时间,回来见到没人照看受伤了的三姨扑在怀里痛哭的样子,娘也哭了……当时娘就暗暗发誓,再也不离开三姨了。后来听娘每每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娘还忍不住抹着眼泪。

      上世纪60年代,人很难吃饱,粮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比较紧张的。外公每回走的时候,便瓦出来一个行程孩子们的口粮,在剩余的面粉上用手掌印上一个大大的标记。娘就在之后的做饭过程中不敢有一点浪费,生怕出现在外公回来前便没米下锅的情况。吃饭也是等弟弟妹妹们吃饱了才动筷子。以至于这种勤俭节约的习惯伴随了她短暂的一生!后来日子好了,有不少人不理解娘的这种行为,但是我知道娘经历过的艰难,我理解啊……

      再后来,娘顶着那个勤俭持家、会做营生的好名声嫁给了父亲。后来又有了我,小时候的我是特别淘气的,这也让娘操了不少心。因为要照顾弟弟妹妹们,娘常带着我去外公家,做营生但尽量不吃饭。回家后再做我们娘俩的。

      记得我小的时候,没有了让三姨他们很不情愿吃的高粱饭食,大多数是玉米面食物。娘就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可量的做好每一顿饭给我和小妹吃。每当早晨我们还在梦乡里,娘就生着了灶火,等着炕热了、饭熟了,娘才叫我们起来。那时候,三姨在村里读小学,她天天要和娘做伴,有时我还和三姨拌个嘴吵个架啥的,她比我大7岁,都是孩子,搞得娘也不好说话,三姨心思重,一个不注意,就认为娘偏向了我。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有意思啊。

      小妹的降生是在我5岁那年的秋天,当时父亲不在,多亏了娘平日和邻居处的好,邻居大娘跑前跑后,暂时给操持了一切。那时候家里啥营养品也没有,只有2斤红糖放在那个高桌上面,不懂事的我根本没意识到家里的情况,却还老惦记着高桌上的那点红糖……

      小妹小时候的身体是很不好的,娘就在为她治病的日子中煎熬着,医院看、找中医看、用偏方,好几年就这么下来,病好了,娘也脱了一层皮。映像最深刻的一次,娘去县城给小妹抓药,钱不够,就和同村一个人借了几块钱,由于担心孩子的病情,也或许是只怕欠别人钱的原故,回来路过壶流河时,也没挽腿,也没脱鞋,就那样呆呆地走了过来。娘生性胆小,面对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和谁商量去呢?

      记得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对待这个世界,我就有了自个的认知和想法。娘一碰到事情,也总问问我的意见,因为娘自小到大的影响,我对事情的好多看法和娘竟然出奇的一致,也就从这时候开始,我给善良胆小的娘撑起了一把伞。

      三姨的第二个孩子刚满月时,由于三姨正做着买卖,还有一些个其它的原因,就托娘给她带这个孩子。娘给她带了整整一年,在那段时光里,娘是最快乐的。以至于我没过门的妻子来我家了,也挺喜欢我这个小兄弟,最主要的是大家伙还撺掇他叫嫂嫂,他也咿咿呀呀地胡乱叫着,多么讨人疼啊。

      妻子因为坐月子闹了点小毛病,拉扯孩子有点费事,娘从我的孩子一个多生日的时候就帮着拉扯起了他。因为是自己的孙子,又顽皮可爱、讨人喜欢。娘自然疼爱有加。一晃就是好几个年头,直到孩子8岁上学了。娘也病了才不给拉扯的。

      就这样,娘的一生中断断续续的拉扯了七个孩子。而现在,七个当年的孩子都在忙着各自的生活,娘却不在了。三姨是曾经的孩子当中最情深意重的一个人,在娘最后的日子里,她一直为娘做着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在娘走后的这些年之中,也与我们兄妹保持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每回见到三姨,我也如同见到了娘亲。共同回忆有关娘的点点滴滴时,我们相同的情商高、泪点低的性格会引发好一阵子的唏嘘。

    【审核人:凌木千雪】

        标题:娘和七个孩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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