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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伞兵的故事

  • 作者:大明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02-27 17: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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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每一个伞兵都是有故事的人,没有哪一个伞兵不经历过“三肿三消,能让云霄”刻苦训练就能乘坐战机遨游蓝天。伞花绽放很好看,地面流下太多的汗。我曾写过一篇小说《机降“司令”》,故事里有一新兵因害怕跳伞,在飞机即将飞临着陆场上空的时候,他故意把背上主伞的引导伞弄失效,致使自己无法跳伞,然后再乘机返回,连队战士管这样的熊兵叫“机降司令”。当然,小说中我没有写他故意弄坏引导伞,是写他准备跳伞不慎撞在前面跳伞员身上,才导致引导伞失效。这样的兵有故事,而有故事的兵就有思想。

      上个世纪70年代末我入伍来到英雄黄继光的部队,新兵第一课就是参观黄继光纪念馆,接受革命英雄主义教育,英雄的战斗精神成为每一名战士练兵习武的动力,我们成为新一代英雄黄继光的传人。接受英雄主义教育,并不是人人都具备英雄的胆量,而空降兵高空跳伞是要经过锻炼和考验的。地面动作的多日训练后,进入空中跳伞实训。可是,没有跳伞经历的新兵,第一次跳伞初生牛犊不怕虎,坐在机舱里,随着飞机的渐渐升空,老兵的面孔都很严肃,只有新兵一个个睁大好奇的眼睛,甚至脸上还挂着笑容。我第一次跳出机舱有些稀里湖涂,地面动作忘得一干二净,连降落伞是怎么开的都不知道。新兵着陆,不是趴着就是栽屁墩,洋相百出。空降兵部队流传这样一句话:上飞机尿多,下飞机笑多。背着伞包集结,新兵们嘻嘻哈哈说着跳伞见闻,老兵们则一旁抿嘴笑,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只有新兵才感到新奇。可是,跳过第二次伞的时候,第三次跳伞,新兵滋生出来的恐惧感真不知道怎样来形容。

      记得是我们刚刚跳过第二次伞,团电影队来跳伞营放电影,正片之前加映一个纪录片,片名叫《神兵天降》。当电影的画面出现飞机从机场起飞,听到影片里传出飞机的轰鸣声,心情平静的我,脑袋一下子就变大了,心跳也加速了,明明是坐在马夹上观看电影的,好像自己就在飞机上,头眩晕的厉害,高空跳伞的恐惧反应强烈。伞兵的第三跳,也是最具有挑战性的冲关跳,从每一个人的恐惧心理来看,就知道为什么有人当“机降司令”了。

      难忘的第三次跳伞。从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心里的“小兔子”就开始蹦跶,训练场上的那种豪情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脸上的肌肉不再呈轻松自然状态,而是一块块聚拢在一起,像是受到强烈刺激的小老鼠,一阵阵地颤抖抽搐。飞行中班长带领我们唱着战斗歌曲给大家鼓劲,紧张的心情依然无法放松。高空的合成风实在太大了,当放伞员打开机门的那一刻,我们看到的是,放伞员的脸被风吹得像风中飘扬的一面旗帜,肌肉都扭曲变形了。当飞机飞临到空降场上空,机舱里黄灯亮起,一长声鸣笛,要准备跳伞了。老兵倒并不感到恐惧,泰若安然,可新兵紧张的心都缩紧。当黄灯转为绿灯,几声嘟、嘟、嘟短促的鸣笛,机门早已打开,放伞员就站在机门的一侧,一手拉着机舱里挂有引导伞挂钩的钢索,另一只手则扶着跳伞员,每跳下一名伞兵,放伞员都会喊一声短促有力“跳”字。我抱着胸前的备份伞,紧随着前面的跳伞员,当我的左脚踏在机门的一刻,一股强烈的合成风吹来,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放伞员顺势把我往前推了一把,我紧跟着跳出机舱。伞花在空中绽放,我看到身前身后都是操纵着降落伞的战士,为了防止两伞空中相撞,只要看到有人向我靠近,就紧张地喊:“你拉右,我拉右。”也有人在空中犯迷糊喊成“你拉左,我拉右。”空中喊错一个字,就有可能发生两伞相撞的空中跳伞事故,其后果不堪设想。地面对空喊话的提醒,有效地避免了空中跳伞事故的发生。

      三次伞跳过之后,新兵也有了谈资,老兵讲跳伞时发生的趣事常常让新兵一脸的懵。最常听就是新兵问老兵:“班长,我的屁股有点疼。”老兵告诉说:“是你跳伞时姿势不好,屁股撞机门了。”新兵楞了,老兵笑了。据说那是新兵不敢跳,被放伞员用脚踢下飞机的。听到这个笑话,我想起自己第三次跳伞的时候,是不是被放伞员一脚踹下飞机的?即使没有用脚踹我,也会用力推了我一把,如果不推我的话,说不定我也成为“机降‘司令’”了。伞兵有过空中三次跳,战场上堪比虎咆哮。

      每一个伞兵都是有故事的人,但每一个故事都很励志。伞兵那种纵身一跃的勇猛和果敢铸就的性格,退出现役后的我依然不变,成为我克服困难,勇往直前的动力。

    【审核人:雨祺】

        标题:李芳:伞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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