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中国 守护者(山道弯弯之五)
文 / 卢建文
◎墙上草
山村农家墙上的小草,开出了美丽的小花,多么悠然,多么自得。我不经意的一瞥,心花为之绽放,憧憬升腾,诗意流淌。
探看,竟然院落清静,铁锁把门。我的行为有偷窥之嫌。好在阴云遮住了太阳,好在农家小院,不避窥视,好在随后而来的佝偻老者步履缓慢,好在鸡犬销声匿迹,我的诗意便转弯抹角,飞向了远方。
它是庭院的守护者吗?我给予它不容置疑的本分。我钦慕它渗入村庄骨髓的坚定,举着未来的神圣的昭示和梦想,比民谚里的“墙上芦苇”笃定、从容、大气、不可亵渎。它的倩影让我着迷,让我留恋。
◎接地气
“蝉鸣瀑响著青山,秋日凌云逞一攀。
汗水铺张真意气,尤思瑞蔼跃龙还。”
面对龙溪瀑布,我口占一绝。
未见巨瀑久矣,未见清流久矣,未涂鸦诗词亦久矣。总觉得污浊、戾气,弥漫不衰,却不知道污浊和戾气从何而来。今天,再多的戾气、烦恼、污浊,一接地气,似乎就烟消云散了。抑或是走进自然之功?抑或诗词创作之苏醒?
我对自己,对境地,有恨铁的厌烦,有鞭笞的冲动。
◎千年樟
龙溪村有古樟,树龄千年。
古樟树中(木质部)全空了,仍枝繁叶茂。我躬身进入树洞,为的是一览其里,拍下了几张平生难得的照片。树里可同时容纳数人,遮风挡雨。我轻轻触摸它的木质,仿佛摸着千岁老者不朽的骨骼,那坚硬的沧桑感催人泪下——“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古樟的生命全靠树的韧皮部支撑,这就是树的伟大之处。
请不要认为,拍下人在树洞里的照片有不吉利的意味。当说能与千年古树相生,或者拥有树的基因树的脊梁,或树与人打通一条路径,化身为树,是人的福气,人的荣耀。树的神明,善之善者,博大无垠也。
草木拯救人间!
(2024.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