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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门办学的日子里》作者 心怡【字数:7260】

第三十回 赴北海寻石经风浪 叹无缘劳燕各纷飞 更新时间:2022-04-05 00:12:44

  柳州、来宾的开门办学用去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理论课的教学时间确实相对少了,所以76年上半年这个学期主要是上理论课。然而开门办学是当时教学改革的方向,是必不可少的。系领导综合考虑了这些问题,决定将这个学期的开门办学方式和时长作适当的调整。这学期从6月1日至6月28日,分别到广西机械学校附属工厂和钦州机电厂开门办学,其过程和具体措施,与历次开门办学大体相同。

  1976年8月中旬至1977年2月中旬,这一个学期是物理74级的第5学期。根据自治区教育革命委员会有关文件精神,工农兵学员在上大学学习期间,必须要用半年时间参加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简称“社教”)。“社教”一般安排在毕业学期的前一个学期进行,对于学制为3年的系,则安排在第5学期进行。物理74级的学制有点不同,不是3年而是3年半,比其他系多半年。尽管物理74级学制有所不同,但“社教”还是安排在第5学期进行的。

  “社教”是每位同学都要参加的,不能缺失,而且一搞就得半年,它不是短期行为,也不是临时任务。因此,在去搞“社教”之前,数理化系领导就撤销了物理74级独有的那个5人“开门自学小组”,而且决定,今后不再批准建立这样的小组。

  1976年8月,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组织自治区农业、林业、农垦、气象、邮电各局,以及广西民族学院部分师生共193人,组成“自治区三分之一宣传队”,到宜山县搞“三分之一工作”,实际上就是“搞社教”。此次“社教”为期1年,从8月中旬开始,到1977年8月中旬结束。物理74级40位同学被编入“自治区三分之一宣传队”,被派遣到宜山县北牙公社“蹲点”。由于学校学生的“社教”只安排半年,所以广西民族学院的学员,1977年2月中旬就撤队回校了。物理74级的40位同学,也是这个时间撤队回校的。自治区各局的队员则要继续“社教”工作半年,到8月才能撤队。

  “搞社教”与“开门办学”性质是不同的,前者纯粹是搞政治工作,后者当然也离不开政治学习,但主要的目的是“办学”,重点在专业的学习上,只不过是学习的环境和方式改变了。“开门办学”起初是辽宁省朝阳农学院首倡的,后来全国推广了。“开门办学”的目的,是使“社会主义新型大学生”——“工农兵学员”的学习环境深入到“三大革命运动”中去,使他们走“与工农群众相结合的道路”,让他们的学习不脱离实践、不脱离实际、不脱离实用;使他们与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建立革命感情;使让他们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使他们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要把他们培养成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要让他们所学到的“社会主义科学文化知识”更好地“为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服务。”“工农兵学员”的学习,是遵循“政治挂帅、思想领先”的原则进行的。对他们的要求是“又红又专”。也就是说,他们的知识是由政治与业务构成的。“搞社教”在提高学员的政治思想水平和社会工作能力方面,其效果确实明显,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看,那么“搞社教”也是“开门办学”的另一种特殊的形式。

  物理74级的第6学期,也就是毕业学期的前一个学期,这个学期学习的专业课主要是《电磁学》、《无线电》、《农村有线广播》。此外还有《数学物理方法》、《电动力学》。计划在最后一个学期即第7学期开设《理论力学》、《热力学统计物理》、《量子力学》。这三大门课与《电动力学》被称为“理论物理”的“四大力学”,它是以先前各个学期所学过的“普通物理”的力学、热学、光学、电学为基础的。没有前面的“普通物理”基础,“四大力学”是无法学习的。由于“四大力学”纯属“理论物理”,它不便到一般的工厂和农村去开门办学,所以最后一个学期即第7学期,是不纳入“开门办学计划”的。

  物理74级的第6学期,即1977年2月至1977年8月,按《数理化系物理74级开门办学计划》,本学期6至7月,是要到广西北海市开门办学的。

  5月即将过去,6月就要来临,因为就要去北海开门办学了,这几天,物理74级的《无线电》课程,把重心转移到电子电气设备的检修学习上。这门课程主要是由柳琴棋、邢培育两位老师负责教学的。柳琴棋老师现年40岁,1959年武汉大学物理系毕业后分配到广西大学任教,1970年调到广西民族学院物理系工作。邢培育老师现年45岁,原在“哈工大”任教,曾留学于苏联,他与柳琴棋老师同期调到一起工作。这两位老师工作热情高、工作责任心强,与学生的关系很好,深受这些工农兵学员的敬仰和爱戴。

  1977年6月6日,物理74级40位同学,由柳琴棋、邢培育两位老师带队,到广西北海市西塘公社开门办学。此次开门办学的主要内容是为北海渔村修理无线电通讯设备和有线广播设备,当然也包括社员群众的收音机。师生们驻扎在西塘公社的政府大院里。头几天,由于公社方面的具体事宜未能如期落实好,同学们还不能如期“开工”。

  同学们都听从老师的安排,在尚未“开工”的前几天里,每天都到北海市人民公园去“自习”。此公园从来是不收门票的,所以同学们尽可以自由地在里面坐卧走跑、消磨时间,绝对是没有人会过问的。同学们都听老师的话,都不会走出园门到街上去逛的。

  几天之后,实习工作开始了,工作场地是在公社大院的一间大会议室里。那里用几张办公桌组合成一个很大的工作台,台上堆积着各种待修的电子设备,有电唱机,录音机,扩音机,对讲机等等。最多的还是收音机,这些收音机有相当一部分是电子管的。大家每天围着大台子坐着,埋头修理那些东西。柳琴棋、邢培育两位老师每天都在围着同学转,回答同学们的问题,为同学们答疑解惑或共同攻克难题。寻石除自己实习修理外,他还兼任“电子元器件保管员”,每天同学们要换用或借用的元器件,都是从他那里办理的。

  第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公社食堂给同学们加菜,吃的是鱿鱼、大虾和螃蟹。由于同学们大多都是来自大石山区,极少来自海边的,他们都很少吃过海鲜,身体对海鲜不适应,抑或是煮得不够熟,当天晚上,就有不少同学,饭后感到身体不适,有几个拉肚子。寻石是最严重的一个,他上吐下泻,公社还叫卫生所的医生来给他诊治一番,并给他开了药。有一位女同学吃了虾就过敏,被送到卫生所治疗,不过还好,第二天她就没事了。

  一天,公社领导对师生们说:“刚刚得到气象站报告,说今天晚上到明天早晨这一段时间内,极可能有九级台风在北海登陆,叫大家提高警,注意防范。”

  因为师生们所住的宿舍,是在大院内临时搭建的油毛毡棚子,为了保证师生们的安全,公社领导指示,一旦台风警报响起,师生们可以迅速到公社大院后面的运动场去躲避,那里有坚固的混凝土看台,看台下面有空间,可供师生躲避台风的袭击。

  寻石没见过台风,他特别害怕,他做事一向谨慎小心,未雨绸缪。晚饭过后,时已黄昏,他就一个人往公社大院后面的运动场走去。他的目的是要侦察地形,设计最佳的奔走路线,了解那个看台的结构和空间,寻找最佳的躲避位置,做到心中有数,免得到时盲目乱窜。

  寻石刚走进运动场,就看见三个小学生在看台那儿玩。这三个小同学寻石是认识的,他们都是公社干部的孩子。寻石在公社大院修理的时候,他们三个常常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寻石是个很容易跟小孩交朋友的人,他与他们交谈过,也回答过他们的一些电子方面的问题。

  寻石向他们走去,那三位小朋友一齐欢呼道:“石哥!石哥!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吃过晚饭了没有啊?”

  “吃了呀!”寻石也很高兴的回道,“我来跟你们玩玩啊!”

  “跟我们玩?好啊好啊!”其中一个说,“那玩些什么呢?你喜欢踢足球吗?”

  “你们刚才玩什么呢?”寻石走近了他们。

  “我们刚才踢足球,踢累了,正在这儿歇一歇啊。”

  “哦!这样子嘛。”寻石道,“那我们说说话好吗?”

  三位小朋友一齐说,“好!”

  “你们都告诉我你们各自的名字,都是读几年级的。”寻石道。

  寻石说着便从上衣口袋中拔出钢笔,在掌心上记下他们的名字。他们一个叫梁庆南;一个叫莫学建;一个叫冯治国。他们都是西塘小学6年级学生,下学期就要升学,到北海一中读初中了。

  寻石也将自己的情况和通信地址都告诉了他们,他们与寻石遂成了好朋友。寻石想,俗话说,“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我想要知道台风的事情,何不试问这三位小哥儿,也许他们都懂的。于是向那三位小朋友请教了台风来时的情景、造成的危险、躲避的方法和注意的事项。小朋友们都争相说与他听,寻石很感谢他们。他们一直聊到天将黑了,才一同回大院去。

  这一天晚上,寻石和同学们一样,辗转反侧睡不着,大家都在等着台风登陆的警报。这一夜,海风不断地“呼呼”撼动着宿舍的棚顶,但寻石觉得这与寻常他所听到的风声差不多,不见得有多厉害。天将拂晓,大家一直没有听到警报声,而且风声却渐渐地减弱了。天大亮之后,只有树叶轻舞的微风,这台风一定是改了方向,绕过去了。师生们庆幸,这台风只是一场虚惊。

  在北海实习的计划,再过十天左右就结束了。好心的带队老师们个个善解人意,都是很会做人的。他们商量着如何变更实习计划的内容,让这些大多数从大山里来的学员,亲身体验一下坐船过海的感受,因为大多数学员从未见过大海,更未坐过海船去航行。

  在北海的南面,有座大岛屿,名叫涠洲岛,又叫涠洲公社,离北海24海浬。带队老师向学校打长途电话,说应北海方面的要求,实习班要到涠洲公社去维修,实习计划要更改,望学校增加去涠洲岛的经费,并尽快电汇过来。

  学校批准了,经费也到了,师生们正要出海,却买不到船票,但是计划必须按期执行。怎么办?办事能力很强的老师们,经过多方的工作,终于取得海港方面的同意,临时调动一艘小客船,加班开一趟,专送这一班实习师生去涠洲。

  小客船依时向茫茫大海开去,不料到了中途,海上刮起了六级大风,海浪有一米多高,一波接一波地迎船扑来,猛烈地撞击着船头的甲板,发出巨大的响声。船颠簸得很厉害,寻石从未经历这样的险情,生怕这船被掀翻,甚至身丧大海永远回不来了。但他看到老师和开船师傅都神情自然,估计不会出事,这才放下忧虑的心来。

  这时候,同学们除了寻石和班国强之外,其余的全都呕吐了,他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哪里顾得上担忧此船的沉没呢。船上好多同学躺在卧铺上,头伸弦外,发出“哦哦哎哎”的反胃声,此声此起彼伏,情形十分狼狈。

  邢培育老师见状心里不安起来,他踉踉跄跄地走进驾驶仓询问船长:“您有经验,像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您这船能继续前进吗?”

  “没事的,放心吧。”老船长说:“这不算什么,比这更大的风浪,我们经过不少了。”

  “能不能先停一停呢?”邢老师问。

  “不能停,停了更危险的。”船长说。

  “真够呛,学生们个个都吐了呀!”邢老师说。

  “没事,”老船长还是说:“吐一阵就适应了。”

  “这风来得这么突然,事先没有天气预报吗?”邢老师又说,“我只担心这些学生撑不住。”

  “有预报的,听说你们必须按计划出海,我们也为你们着急,所以就加开这趟船。”老船长耐心解释道,“当然,我们是有把握的,这船在六级风中航行是没有问题的。”

  邢老师正与船长讨论着,海风却慢慢减弱了,海浪随之渐渐地变得温和了。客船又前进了半个多小时,远远就看见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有一个灰色的巴掌大的凸起,邢老师说,那就是涠洲岛了。

  过了一会儿,海上竟然风平浪静,桔红色的夕阳斜射在海面上,金波跳荡,黄霞满天,一幅壮丽的海景落日图展现在眼前。寻石头一回见此美景,心中兴奋不已。

  天将黑了,寻石他们登上了大岛,在涠洲旅社住宿。寻石第一次在海岛上生活,心里非常兴奋,因为他这一次航海历程,只有他与老乡班国强两个,既不呕吐也不晕船,精神状态很好。别的同学就不行了,吃了晚饭,他们都昏昏欲睡。

  师生们在涠洲岛住了两天两夜,在这期间,他们进行了几个活动:参观烈士纪念碑、火山口、涠洲公社广播站、涠洲气象站;搞社会调查、搞家访、请当地老渔民“忆苦思甜”;请老民兵讲述解放涠洲岛的革命故事,“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在参观涠洲公社广播站的时候,都有一个不太合谐的插曲。涠洲公社广播站的女播音员,二十岁左右,长的很清爽秀气,更有迷人的身材。同学们在广播室里,围着她,看着她在做广播前的准备工作。她对同学们说:“我准备播音了,同学们要安静哦,不要有声音。”她只说这一句,那声音就像那金铃振动、雏莺娇啭,十分的动人心弦。同学们都屏住呼吸,静静站着,生怕弄出声音,使播音员反感。

  那位播音员的这些美妙,也许对于一些同学来说是并不在意的,但对个别同学来说就特别的敏感。荣超怡就是其中的一位,只见他挤开几个同学,一直到挤到那位播音员的背后,身体几乎快要碰上她的胳膊了。

  “涠洲公社广播站,涠洲公社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那位播音员开始播音了,她用的是粤语。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串怪里怪气的鹦鹉学舌的声音:“涠洲公社广播站,涠洲公社广播站,现在开始广播啦!”同学们惊讶和讨厌的目光立刻一齐投向发出噪音地地方,那就是荣超怡。那位播音员立即“嘎嗒”一声关掉了电源,中止广了播音,然后转过头来,怒目圆睁地瞪着荣超怡。同学们也都用不满的目光直视着他,他自知惹了众怒,立即溜走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杨建明对荣超怡说:“今晚你的那种行为是不文明的你知道吗?丢了我们班的脸知道吗?那播音员都说了不要有声音哦,你怎么不听?你怎么那样地不尊重人家?!”那荣超怡不屑地说:“她那样说了吗?是你编的吧?我知道你的心思,在这里我不想跟你争哦!”说着,他就回避走了。

  在涠洲的“实习计划”完成了,师生们便乘正班的大客船返回北海。归程乘的是大客船,很平稳,刚好又是风平浪静,一点颠簸都没有,这使寻石改变了对坐海船的印像——一定是要颠簸和呕吐的。

  再过一周时间天,寻石他们的实习就要结束,就能返回学校了。在这实习的最后几天,活动安排得比较轻松。傍晚,寻石独自到海边散步,在漫无头绪的沉思中,覃支文的旧事又从他的心底浮现了出来。他想起过去的桩桩往事,他的心就象大海一样的汹涌澎湃。大海的广阔与力量启示了他,他想,人生若是像涠洲的归程那样风平浪静,没有激情、没有故事,那是很乏味的;人生如果一味地躲避风险,不敢追求目标,那必定是无所作为、一事无成的。想到此,他耐不住了,他立即跑回宿舍,给支文写了一封信。

  信很快送到覃支文手里,她展开了这封从海边来的信。啊!是他,寻石!她心中一阵发热,心里埋怨道:“寻石啊寻石!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的班里正在搞毕业鉴定,要是别人知道了,必说我违反学校规定,在谈恋爱,若在鉴定中写上不光彩的这一条,我这一辈子就完啦!”

  她还没有读完寻石的信,就急急收了起来。她好像面临着成败的决择一般,犹豫了半天,最后她作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她把寻石的信交给了她的班主任黄启坚老师。当时黄老师家里还有几个支文的同班同学,他们是来打听毕业分配的事的。尽管如此,支文并不介意,她表现得很坚强、很“革命”。她毫不掩饰地对班主任说:“黄老师,您是知道的,我从来不谈恋爱,今天我收到数理化系一位老乡同学的信,他有那个意思,但我没有,我与他从来不谈及这样的话题,我也不打算给他回信了,这信我就交给您处理,您帮我作证吧。”

  黄启坚老师先是一愣,想不到还有这样处事的,他直觉得不可思议: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这里还有她的几个同学呢!她就这么直白!这好难为情的。他镇定了一下,便对她说:“好吧,我知道了,你没有谈恋爱,这信由我处理,你放心,没事的。”黄老师说完,干脆来个趁水推舟,“同学们,今天先到这里了,你们都回去吧;覃支文同学,你也回去吧。”

  同学们走后,黄启坚老师便将那封信打开来看,他自语道:“我道是谁呢!原来竟是他,寻石!我倒要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呀!”黄老师之所以有些好奇,是因为寻石与他是同一个县的。他慢慢看着那封信:

  “亲爱的支文:……我独自站在浩瀚的大海岸边,心潮就象大海的波浪一样激动,无边无际的大海啊!请你原谅我的直爽,请你为我辩护,我没有谈恋爱啊!可是我怎么也忘不了在遥远的南宁,有我最可爱的姑娘,她的名字叫支文!请你不要声张,我宁愿把一切交给大海,以换来我心上人对我的一点宽慰……”

  黄启坚老师暗暗佩服寻石的深情与勇气,还暗赞他的文采。黄启坚老师深知,到了这个年龄的同学,有这种儿女私情是正常的。他感到不解的是,覃支文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是很伤感情的,何况过几天你就毕业离校了,有必要这么做吗?黄老师觉得,无论怎么说,她不应如此对待一个爱自己的人。

  北海的开门办学结束了,寻石回到了学校,这时覃支文已经毕业离校了,她被分配到河池市工作,那里离南宁很遥远。寻石没有盼到支文的回信,他日夜不安的等待着。后来寻石从一个老乡同学那里得知支文将他的信交给了她的班主任,他吓得魂都要丢了,他怕因此引起什么风波来,怕学校找他的麻烦。一个月多过去了,还是没有支文的回信,寻石这才深信他的希望真的成了泡影。令他非常伤感的是,覃支文为什么对他如此的绝情,难道说她这三年来与他的交往都是虚情假意的?无论怎样他都难以相信这种说法的。

  从此,寻石抑郁地度过每一天。他的抑郁,不仅仅是因为她,使他更为忧虑的,是害怕领导以他的那封信为把柄找他的麻烦。他想,若真是那样的话,就因为一封私信,他三年来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他所有的一切希望都将以破灭告终。

  然而值得他庆幸的是,直到他毕业,对他不利的事儿一点都没有,他这才觉得,他先前的忧虑和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寻石毕业了,学校让他留校工作,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他当然高兴极了。

  好多年过去了,寻石仍然没有收到支文的回信,向其他同学打听也不得其果,更没有邂逅相逢的可能。他深信,这辈子真的无缘再相见。这是为什么呢?也许是她怀有深层的愧意而故意回避的缘故。

  寻石与支文的相识,以传奇般开始,又以传奇般结束。对此,寻石只能这样去理解: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寻石留校数年之后,他与其他青年教师一样,正常地成家立业,家庭生活也算幸福和美满,然而那段不平凡的大学时光,那些开门办学的日子,那些与支文同学相识的经历,他永远也忘不了。

  全文终。2021年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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