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水万古流/贺北丞
第133章
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寂静了一夜的闹市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喧嚣。
刘贵生坐在小车的后座上，不时地用手敲打自己的脑袋。昨晚确实喝多了，三位老战友经不起激情澎湃的挑拨，管不住自己感情用事的性子，连同祁美俊在内，四个人喝了三瓶五粮液，直喝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方才罢休。因此，尽管刘贵生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但是，仍然感觉自己昏头胀脑，晕晕乎乎的。
小车驶近河川市的时候，司机问:“局长，要不要去市里？”
“去，直接去宏安公司。”刘贵生说罢，掏出手机来拨打常怀玉的电话。电话通了之后，刘贵生说:“喂，怀玉，我是刘贵生，你在哪里？我快进城了。”
常怀玉回答说:“贵生你好，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好有事要与你相商，我在办公室等你，你快过来吧。”
“好的，我马上就到。”刘贵生说罢，挂了电话。
不大一会儿，小车开进了宏安公司大院，司机停车后原地待命。刘贵生坐电梯上六楼，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请进！”里面回应，刘贵生推门进来，常怀玉抬头一看是刘贵生，便从老板椅子上站起来，边走边说:“贵生来了，快请坐。”
刘贵生上前和常怀玉握手，说:“看你这精气神应该是康复如初了，可喜可贺。”
常怀玉回答说:“还不错，自我感觉和从前差不多，这也多亏了辛勇先那小子了，这一年多来，辛勇先每天除了给我针灸外，还要给我按摩、擦洗身子，比我儿子都尽心，可把那小子给累坏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刘贵生说:“这就是你乐善好施，积德行善的结果，不过，像辛勇先这样知恩图报的人现在不多了，当今社会在市场经济的驱使下，人们都在向钱看，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意识形态已经占据了感恩的阵地。就拿毛主席来说吧，在他的英明领导下，中国共产党推翻了压在劳苦大众头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了全民所有制，让人民当家做了主人，人人平等，大家齐心协力建设社会主义这个大家庭，共同走向繁荣富强，那是多么美好的社会，那是多大的恩情啊，可是，纵观当今社会，还有多少人记得毛主席这天大的恩情呢？所以，我对你组织战友们的家属去北京瞻仰毛主席遗容的行为，可以说佩服得五体投地，感慨万千啊。”
常怀玉听后，说:“你过奖了，我只是想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不必道哉。咱们说要紧的事吧，第一件事是王富贵和刘美丽复婚的事，不知你什么时候去办？”
刘贵生说:“昨天已经办好了，我就是去B市监狱办了他们的事，又去了一趟青原市，这才来的你这里。”
“好，这我就放心了，这也是积德行善的行为，你做得好，这事咱们就不说了，再说第二件事吧，还是去北京的筹备工作，我让常远联系了他的大学同学王京生，王京生的父亲现在是北京市交警支队的支队长，那年王桂花去北京瞻仰毛主席遗容时，就是他给咱们商务车开路的。这次常远把情况说了以后，王支队长还是深受感动，很痛快地答应协助咱们进城，不过，他要求咱们晚上进城，可以把大巴车开到东交民巷停车，这样就方便第二天到毛主席纪念堂了。另外，家属们去一趟北京也不容易，捎带着参观一下故宫，颐和园，八达岭长城等旅游景点，所以，你一定要把行程时间点掐好，做到各个环节点滴不漏，到时候行动起来才会有条不紊的。”常怀玉说。
刘贵生回答说:“好，这事我会办好的，你就放心吧。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鲁大柱和秦三强找到了，而且还发现了他们一个天大的秘密，简直就像说书唱戏一样，出奇地巧合。”刘贵生说。
常怀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着急地说:“快说说，咋的个巧合？”
刘贵生笑着说:“咱们只听陈凯说他爸和祁美俊分手了，又给他找了个后妈，曾经搞过房地产开发，是个富婆，身家一个亿，但是，咱们却不知道陈得意这个三老婆的来历，原来，这个三老婆不是别人，正是秦三强的原配，叫耿招弟。想来陈得意感觉自己在仕途上无望了，这才打起了钱途上的主意，缠上了耿招弟，这是第一个出奇的巧合。再说第二个出奇的巧合，祁美俊现在的丈夫就是鲁大柱，也是祁美俊的初恋情人，你看看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句开玩笑的话，他们三个就像亲连襟一样，差点来个循环大换班，你说出奇不出奇。”
常怀玉听了不禁失笑，心说，刘贵生说的不无道理，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无论如何，两个失联多年的老战友总算找到了，也是一桩幸事。于是，就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各有志，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只问你，他们的家属落实没有，去不去北京瞻仰毛主席遗容？”
刘贵生答道:“去，耿招弟和祁美俊已经表态了，但是，秦三强的二老婆不去了。”
“为什么？”常怀玉睁大眼睛追问道。
刘贵生回答说:“昨天下午我与祁美俊和鲁大柱找到了秦三强，这家伙混得不错，开的一家房地产公司，也算是成功企业家。秦三强就一片闺女，这家伙发迹后就产生了不平衡的心理，再加之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比较严重，所以，他就一心想要个传宗接代的继承人。他说，我挣下这么一圪旦钱，就一片闺女，到头来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红火了女婿，于是，这家伙就出轨了，并且是老牛吃嫩草，找了个比他小二十五岁的小媳妇。当我说明去北京瞻仰毛主席遗容的事情后，他惭愧地说，他那小媳妇和咱们这一代人已经有了代沟，根本不知道毛主席是怎么回事，更没有那种阶级感情，思想单纯的要命，也就是说和其他军嫂们的思想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他说有一回他看《长征》电视剧，当红军过草地时饿的吃草根和皮带的时候，他那小媳妇却说，这些人咋这么傻，为什么在出发之前不多带些火腿肠呢？看看她的思想单纯和幼稚到什么程度了，就连这么个问题都掰扯不清楚，你还妄想让她去感恩毛主席？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因此，秦三强婉言谢绝了咱们的邀请。”
常怀玉听着这番话，心中不免生出许多悲哀来，感慨这些80后一出生就乘上了改革开放的大船，从小到大都是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航行，生活上的拜金观念已经渗透到了骨髓，教育上的分数挂帅已经占据了大脑，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没有金钱活不下去，没有分数考不上去，无论是上大学，还是考公务员，最终的录取标准都是分数说了算，什么道德品质修养，什么毛泽东思想教育，什么革命历史传承，在他们看来，那都是扯淡的事，国家都不把这些列入考核的标准，远离毛泽东时代的后生们又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于是，当见义勇为者和歹徒搏斗的时候，周围的年轻人都视而不见，麻木不仁，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一把。也难怪，生活中到处充满了冷漠和无情，怪异与荒诞，让人越来越不可思议！当危急病人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大夫不是紧急抢救，而是先核实押金交够没有，后询问手术的红包拿到没有，直到万事俱备之后方才手术。只要患者没有续上药费，那么，医院不管患者病情严重不严重，指定就会把药给停掉。医院把利益放在第一位，只有在满足了利益的前提下，才会救死扶伤的，否则的话，什么人道主义只是喊喊口号而已。还有一些患者本来不需要住院治疗，但是，不住院治疗就不给报销医药费，如此一来，医院倒是增加了收入，大夫们的奖金也拿到了不少，可是，国家却无形中多掏了巨大的医保费用。更可恶的是医院和药店的药价，药品从生产厂家出来后，通过层层涨价，一块钱的药到了患者的手里就会翻番十几倍，甚至几十倍，这难道不是私有制造成的恶果吗？毛泽东时代的公有制会出现这种现象吗？绝对不会！当老百姓为了住房四处筹款交首付，省吃俭用打按揭贷款的时候，社会媒体却在大肆宣扬富豪排行榜。当任正非的华为团队研制成功了5G基站，为的是把通讯的主动权掌握在中国人手里，引领5G时代，更好地为全世界人民服务。然而，三大运营商却以此来大赚中国人的血汗钱，他们在各种条件下鼓动老百姓免费下载，甚至把手伸向了中老年人，鼓动中老年人免费下载使用，其实是免费下载软件，流量超高收费，致使很多人上当受骗。当资本家大赚老百姓血汗钱的时候，公司的精英们为其摇旗呐喊，鼓吹助威；当资本主义国家和帝国主义国家研发出游戏软件来麻痹中国人的时候，为了发财的软骨头运营商充当汉奸角色，年轻人是废寝忘食地沉迷于游戏之中，甘愿被麻醉；当歌唱演员和电影明星被年轻人捧红的时候，这些名人要么偷税漏税，要么加入外国国籍，为外国的消费做贡献；那些富豪大款就更可恶了，邓大人让他们先富起来，目的是带动经济发展，振兴中华民族，让大家共同走上富裕道路，然而，他们富起来不帮穷人也就算了，反而明目张胆地背叛自己的祖国，把巨额资金转移到了外国，繁荣外国的金融和经济，这难道不是叛徒吗？更让人痛心疾首的是许多官二代，他们捞够了共和国的财富，然后，投奔到了我们的敌对国美国，一边喊着热爱祖国的谎言愚弄老百姓，一边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试问这些人还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后代吗？凡此种种的社会不良现象，这难道不是我们的制度出了问题吗？《邓小平文选》第三卷中说:“如果我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我们就失败了。”又说:“如果产生了什么新的资产阶级，那我们就真是走了邪路了。”还说:“如果搞资本主义，可能有少数人富裕起来，但大量的人会长期处于贫困状态，中国就会发生闹革命的问题。中国搞现代化，只能靠社会主义，不能靠资本主义，历史上有人想在中国搞资本主义总是行不通。”可是，看看现实生活又如何呢？人们的道德观念已经沦丧，思想教育严重缺失，都在向资本化挺进，这难道不是我们社会主义社会的悲哀吗……
刘贵生看着常怀玉的沉思模样，担心他思虑过度于刚刚康复了的身体不利，于是，就说:“不过，秦三强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战友，他虽然不让小媳妇去北京，但是，他却慷慨地要为这次集体活动资助十万元，说是聊表他的怀旧情结，让我尽快给他提供银行账户，这也是我来要和你说的事情，你看怎么办？”
常怀玉被刘贵生的插话打断了沉思，回过神来，急切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刘贵生知道常怀玉思虑过度，没有听进他讲得话，于是，就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常怀玉听后，顿时，脸上多云转晴，心中泛起了庆幸的喜悦。是啊，庆幸我们这些退役老兵还有怀旧情结，家属们还是非常怀念毛主席的恩情，大家对瞻仰毛主席遗容的行为都抱着积极的态度，诸如秦三强出钱资助这次活动的行为，这就充分说明了大家还没有忘了根本。
于是，他激动地说:“好！咱们接受秦三强的资助，不说他出钱多少，单是这种怀旧情结就让人感动不已，我们要的就是这种精神，这也是我们的一种信念，怀念毛主席就是怀念毛泽东思想，只有毛泽东思想才是中国人民前进的指路明灯，只有毛泽东思想才能让中国人民过上共同富裕的生活，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毛泽东思想还会绽放出他那璀璨的光芒。”
刘贵生也感慨地说:“是啊，毛主席可谓千古一伟人，历代封建帝王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那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帝王江山，毛主席天下为公，要求共产党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建立全民所有制，追求人人平等，让老百姓都过上共同富裕的幸福生活，这是中国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这是多么伟大的思想啊！可惜现在是穷得穷，富得富，穷人是寅吃卯粮，富人是金银堆山，各种差别越来越大了，绝大多数人的心理越来越不平衡了，从毛泽东时代走过来的人们越来越怀念毛主席了。”
“所以说，只有回到毛主席的正确路线上来，社会才能逐渐缩小各种差别，让烟火人间真正实现天下太平。今天我和你要谈的第三件事情，就与这有关，那就是给梁台村修建水库的事情。我是这么想的，给梁台村修建山泉水库，不单纯是要父老乡亲们共同富裕起来，更重要的是水库建成以后，梁台村的经营要回到集体所有制的轨道上来，成立梁台村人民公社，我要担任公社党委书记兼社长，然后，带领公社社员走集体化道路，建立现代化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把那十几万亩的沙梁地全部改造成灌溉良田。水库里养鱼养虾等，并且建立一个养殖基地，飞禽养鸡、鸭、鹅等，走兽养牛、马、羊、猪等，还要建立一个采摘园，最终打造赵长城旅游景点和梁台村避暑山庄。到时候，我要在梁台村实现全民医疗免费，住楼房免费，上大学免费，社员们六十周岁以后，拿和公务员一样的退休养老金。再就是梁台村以后的所有经营，政府不能从中取利，更不能插手干扰，所有经营项目都由梁台村人民公社自主决定，阴山县党委政府要给予全力支持。至于各项投资都由我公司来支出，当未来的梁台村人民公社见到效益后，每年要从经营所得中拿出50%的纯利润来偿还我公司的投资款项，当然了，这个投资款项是不计利息的，等于无息贷款，还本不还利，直到还清为止。当把我司的投资成本还清后，此后的经营所得都归梁台村人民公社集体所有。这里我要申明一点，我之所以将来要收回成本，那是因为宏安集团公司还要运作下去，为社会服务，但是，我并非是要去敛财，而是为社会积累更多的财富，我深信终有一天，这些私有制财富必将回归到全民所有制中来的。基本框架就是这样，我想请你做个我司和阴山县政府之间的桥梁，出面先和县委领导沟通一下，探探政府方面的意见，看他们有无附加条件，等你谈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再出面和阴山县政府谈具体的意向，你看怎么样？”常怀玉说。
听着常怀玉的描述，刘贵生的脑海里不断地涌现出了一幅幅的人间美景，泉水仿佛像一条洁白的丝带从半山腰飘飘洒洒逶迤而来，犹如仙女拂袖降临人间，然后，婀娜多姿地走进山泉水库。水库里鱼翔浅底，游船争流，蓝天中鹰击长空，万类霜天竞自由。一望无际的莜麦在微风吹拂下，鞠躬欢迎前来游玩的客人。飞禽在啄食虫蚁，走兽在咀嚼青草，两个小马驹戏耍追逐，惊得鸡鸭展翅乱逃。赵长城巍巍耸立，游人们登临远眺，远处的群山峻岭向人们展示它的雄伟壮观。一排排的住宅楼围塘而立……
常怀玉看着刘贵生出神的样子，便说:“哎，哎，我跟你说了老半天，你怎么没有反应呢？”
刘贵生的思绪被打断，他抱歉地说:“噢，对不起，怀玉，我被你描述的宏伟蓝图吸引得出神入化了，真是没有想到，你原来竟有这么大的志向，我原以为你建水库只是回报生你养你的故土，却不料你是要把梁台村作为示范点，打造现代化的人民公社，恢复毛主席创建的集体所有制，太好了！真是了不起，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设想。仔细琢磨一下，当年的人民公社之所以被解散，那是因为我们的科技生产力以及生产资料不发达，不先进，生产条件跟不上农业经济的计划发展，从而导致粮食产量上不去，经济作物又没有深加工的设备，以及广阔的销售市场，可以说，当年的集体经济发展计划，步伐迈得是大了一些，所以，改革开放后才实行了包产到户的经营模式。现在好了，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我们的科技力量突飞猛进，所有的难题基本上都解决了，我认为现在重走农业集体化经营道路的条件已经成熟，完全可以一试，你这个大胆的设想我完全赞成。”
常怀玉听后，高兴地说:“好！英雄所见略同，我想只要是成片的大面积土地，打破一家一块地的耕种模式，统一规划成整块土地来经营，既能适应于大型现代化机械设备的操作，又能节省了各家各户的小型生产资料，农民也会举双手赞成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就按照我所说的去沟通吧，越快越好。”
刘贵生回答说:“没问题，我回去就办，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这正是，怀念领袖毛泽东，人民公社大旗耸。集体所有均贫富，宏伟蓝图描绘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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