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号: 加大    默认

《黄金黑女人》作者 彩虹【字数:7340】

第五章 夜半突审 更新时间:2021-09-09 00:33:24

  1、

  邵子南听了杨西银所说的谋财害命的前因后果,那谋财害命的凶手在他的心目中便逐渐明朗起来:作案者完全可能是黑女人家的紧邻。作案人也完全可能是那个苏太太与她那个情夫陈光星合谋联手干出来的。但是,事情不能够凭自己的推断,而是应该有充分的证据才是,凭推断和估计是不可以随便抓人的。他决定从探访黑女人紧邻那些女人们的白色丝绸围巾着手——

  因为黑女人的老表邱怀定发现黑女人亡命那天早晨,他清楚的记得黑女人用来上吊的是一条洁白的丝绸围巾。那种真丝绸围巾,不是一般的女人用品,而只有像苏太太那样的“高档”女人才有。黑女人要上吊,不可能去专门借一条洁白真丝绸围巾啊。

  邵子南安排城关区区长迟恭田召集街道基层干部碰头,务必认真回忆各街道哪些女人围过洁白真丝绸围巾,尤其是重点排查东门街,尤其是重点中之重点——任家巷子。

  由邵子南牵头的县专案专班和迟恭田牵头的街道普查专班的信息,当天中午就汇拢了情况,凡是有洁白真丝绸围巾的女人,都能当下拿出来证明自己的围巾的存在,并且都没有用重力勒过脖子的痕迹——谁围围巾下重力勒自己的脖子呢?

  于是,焦点就集中在黑女人正对门的邻居苏太太名下——谁都有印象,她有白色真丝绸围巾,但街道干部王朝金登门去询问时,却被苏太太给骂了一顿:“你个大男人家,问我们女人家的围巾干啥子?你可是街道干部,心里可莫想邪了,也来打我的主意啊?你姑奶奶就是靠养汉子,也养不到你名下来呢。

  2、

  邵子南听了汇报,决定自己带着治安科长周一太、专案组长刘捷上苏太太的门。

  在苏太太门外,邵子南想到街道干部王朝金挨骂,那也是因为缺少方法,平白无辜地,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去问一个女人家的丝绸围巾哪里去了呢?那不是找骂挨的事情吗?于是,就想好了一个借口,才让周一太敲苏太太家的门。

  苏太太听见敲门响,起身咿呀打开了双扇木板门,见是邵子南这位很不一般的四川老乡带着人来了,心一惊诧,下意识立即就联想到黑女人亡命的事件上来——是否是来找自己的干系?但是在表面上还是镇静得不动声色,脸上立即堆下笑来,说:“哟呵呵,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书记首长领导、老乡亲的贵脚踏上了贱地——快请坐——都请坐——”上烟、沏茶,忙得不亦乐乎。

  邵子南见苏太太哪个殷勤摸样,心里面好笑。很不爱见苏太太虚伪的那一套。就赶紧把话朝正经事情上引:“苏太太啊,你别忙乎啊,我是来向你借一样东西的呢——”

  苏太太依然笑得甜蜜:“呵呵,书记首长来向我借东西,那真是瞧得起我,我真是被单子当手巾——脸面大呢。你就直说要借啥东西,只要是我有的。没有的话首长书记就莫怪啊。”

  邵子南说:“还是我们四川老乡爽快啊。我这个老乡正在准备一台庆祝竹山解放的文艺节目,有一个节目是十个幺妹儿的表演唱,一色要用洁白的真丝绸围巾,我们部队里的幺妹哪里有那样的东西?满县城里的借啊,一共借到了九条,还差一条,那个没有借到洁白真丝绸围巾的幺妹子急得个哭鼻子啊,我就说你莫急啊,我还听人说东门街任家巷子苏太太有一条呢——我就状个面子上门来罗——我想啊,老乡一定会借给我用一哈的嘛,我保证有借有还——”

  苏太太一听说是来借白色真丝绸围巾的,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面很惊诧,表面上还是不慌张。心想说自己没有那东西,那明显是撒谎,街面上的人谁没有看见她围过那真丝绸围巾呢——这谎撒不过去,就稳住神,嘴巴里很坦然的应答着邵子南的话:“一条真丝绸围巾值当几个钱啊,莫说是书记首长亲自来借啊,我要是知道你们要演戏用,我还会直接送给你们用呢——等我找一哈子看啊——”

  苏太太装摸作样地寻找围巾,一会儿说在柜子里,一会儿说在箱子里,可就是翻箱子倒柜子的拿不出来。拿不出来又说送了人,问送了谁人,却也是支吾其词,说不出个人和姓名来。

  邵子南见苏太太确实找不出来围巾,忽然灵机一动,说自己要去后面上个厕所。

  那苏太太一听说邵子南要上厕所,心里猛一颤抖。不过那只是一闪念,自己宽慰自己道,他那一泡尿未必就尿出个什么名堂出来。就笑笑说:“只怕是老乡蹲不下去啊,我这几天没有收拾,脏得很呢。”

  邵子南说:“我就解个小手,能脏我个么哩?何况老乡是个爱洁净的人啊,能脏到哪里去?”

  男子汉要解手,苏太太自然也就不便跟随去后院。邵子南并不是要解手,他顺手拣起一根竹棍,伸进茅厕缸里一搅动,就挑出来一条真丝绸围巾——不用说这围巾是缉拿杀害黑女人凶手的有效有力证据——邵子南会心一笑:看苏太太还有什么话说?!

  可是苏太太却是有话说,拍拍脑壳说说是自己健忘了,一时忘记了事情,是自己围着白丝绸围巾蹲厕所解手,站起身羁裤子时候不小心,白丝绸围巾从脖子上溜下了粪池,自己想着已经很脏了,就不打算再要了,所以就没有朝起弄。

  邵子南心说,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恰好是有人瞧见柳奇英上吊勒脖子是白丝绸围巾,转眼不见了,却是来在当事人厕所粪池里面,分明是苏太太在花言巧语刻意遮掩。就对随行的刘捷、周一太耳语吩咐了一阵子。

  刘捷、周一太转身对苏太太说:“请你跟我们到县政府走一趟。”

  苏太太说:“走一趟就走一趟,一条丝绸围巾能找多大个麻烦?死人的事情打一百担麦面的浆糊也沾不上是我。

  3、

  按照邵子南的吩咐,刘捷和周一太把苏太太带进了县政府后院的老监狱,让她参观了刑讯室里面的诸如竹篾鞭、藤条鞭、铁丝鞭、皮条鞭、弹簧鞭,还有老虎凳、轧杠、踩杠、烙铁以及专门挟女犯人手指头的拶子等刑具,并且夸张性渲染各种刑具的厉害和行刑过程的痛苦。

  苏太太看着各种刑具,听着行刑过程,内心感觉是不寒而栗,但表面上却做出了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参观了刑讯室,已经到了县政府食堂开饭时间,周一太给苏太太拿了两个发面馍、一碗稀米汤。苏太太没有吃过这么简单的饭食,难以下咽,就鼓捣着要睡觉。周一太请示邵子南如何安排苏太太安歇,邵子南说目下还没有铁证说她谋害人命,不可送进牢房,可暂时安排在女战士寝室。

  苏太太躺上一名女战士的床铺,用被子蒙着头,和衣而睡。可是一闭上眼睛,那刑讯室的刑具都飘飘然来在身边,要么就是死了的黑女人上吊后的可怕形象,一忽儿似乎是阎王爷在点她的名字,一忽儿母夜叉用铁链子来拴她。

  苏太太脑子里面这么拉着“洋片”,忽然就真有两个女鬼掀掉她身上的被子,把她拖拽着来到了老县衙的大堂上。

  老县衙东山墙侧边,有战士在焚烧稻草、树叶,浓烈的烟雾弥漫到县衙大堂上,缭绕着“明镜高悬”的堂匾,阎王爷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案几两边分列着牛头马面和众位小鬼。

  两名女鬼把苏太太丢在案几前,众小鬼喊起堂威:“威——”“威武——”吓得苏太太当时尿了裤子。湿漉漉的裤裆,很难受人。

  等堂威一落音,阎王爷“啪”地一声拍响惊堂木,戏腔怒喝道:“堂前所跪何人?”吓得苏太太夹着湿漉漉裤裆跪下回禀阎王爷问话。

  阎王爷照例问过苏太太姓名籍贯后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道:“大胆刁妇,快快把谋害邻居黑女人性命的经过如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苏太太梦中被女夜叉拖拽下床,来在不知真假的阎罗殿,本想隐瞒,却听不得阎王爷大刑伺候的话语,当即服软,对阎王爷磕头道:“阎王爷爷千万不要动刑,民妇愿意如实交代——”

  4、

  苏太太自从有了陈光星这个依傍,不仅吃喝穿戴不着急,而且生着方子想着法子的吃;而且要吃要喝也懒得动手了,陈光星也不避嫌疑,为伺候苏太太的吃喝,为着自己与苏太太的补阴状阳,都长干那男女胯间之事的本领,专门请来了一个善于做补阴壮阳菜肴的厨师。那厨师姓孙,个头很矮,人称孙矮子。孙矮子很讨恨自己的姓氏,因为老有人见了他就开玩笑,说顺口溜:“可恨祖宗无主张,留下姓氏太荒唐,走到人前矮三辈,姓儿也比姓孙强!”每逢遇到这样的玩笑,孙矮子也只能够苦笑一下,祖宗留下的姓氏,没有办法更改的。好在自己有厨师手艺的收益,做人也不比别人矮多少,尤其是自己有一道拿手菜,还值得人称道的。

  孙矮子的那一道拿手菜,名叫“热情风流烤全龟”,据说经常吃就可以让女人那话坚韧如盾牌,让男人那话坚挺如长矛,男女相会,可以久战不衰。具体做法是:生一盆银碳火,备两匹老泥瓦,一只活乌龟,一只黄酒作料壶(内存葱末姜末蒜末五香麻辣胡椒份等);先把一匹瓦仰面放在火盆上,再把活乌龟放在瓦当中,然后再在乌龟背上扣一匹瓦,然后在瓦面上再架火盆;碳火上有瓦不可以充分燃烧,必须有人拿着葵扇扇风,随着风催火旺,上下的瓦片由热慢慢变烫变红,那在瓦当间的乌龟是要小命的时候了,先还伸出头来张望,张开嘴巴呼吸,那么就趁势朝它龟儿子嘴巴里注射佐料汁水,也朝它龟儿子身体上喷射佐料汁水与黄酒——直到把乌龟烧烤得内酥外“憔悴”,那个香脆味道的美呀,就别提了——整个的制作过程是热火,风扇、喷流汁水占全,所以叫做“热情风流烤全龟。

  这天晚上,苏太太特意要请黑女人这位客,也烧烤了这一道名菜,外加了鸡鸭鱼兔等大荤腥。

  苏太太那漆明发亮的八仙桌中间,放了一盏罩子擦得一点纤尘不染的罩子灯。辉映着菜肴的赤白青橙黄蓝紫,光束环绕着桌子四方的四个人:苏太太,陈光星,孙矮子,黑女人。

  黑女人本就不愿意进苏太太屋里面来,但是被苏太太生拉硬拽给拽来了。可一见那曾经进他黑女人的家门威逼索要金条的陈光星,心里顿时发慌。正待转身要走开,那陈光星却主动开了口:“我说杨嫂啊,你还记得老过节啊,那都是解放以前的事情了,水过三秋啊。我也不是老虎,你怕个啥子啊?如今是新社会了,人人身份平等,来了就是客,是客就莫客气,坐,坐——”

  黑女人是老虎拉大磨——不听陈光星那一套,口不应声,可脚还是扭转朝出迈,那陈光星就麻利起身,把黑女人的膀子一捏,不知道是捏了哪一根麻经,原本就惧怕陈光星的黑女人就软摊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5、

  从黑女人的主观意识上说压根不愿意进苏太太这样的风流人家。虽然自己长得不怎么样,或者说是长得很丑陋,但她从心眼里还瞧不起苏太太这样身子不正经的漂亮女人;尤其是害怕见像陈光星这样的地痞下三赖男人。现在被她瞧不起的人、很害怕的人硬是把她按在了椅子上,酒席上香喷喷的菜肴却对她开始散发诱惑的气息——她活了半生,哪里知道这样美好的菜肴是怎么做的?这样的酒席台面又哪里轮得上她坐的呢?于是喉咙里便生出了津液,俗话说的可能是馋水,人的主观意识很想不粘惹苏太太的酒菜,客观反映上却很想品尝品尝了。尤其是当苏太太打开了一瓶罐封老酒时候,与自己的男人经常喝劣质烧酒的黑女人,喉咙里那馋虫就像要朝出爬似的。于是那不沾惹的意志便开始动摇,经受不住那三个人的十分热情的相请,心说反正这骚婆娘的东西都是便宜来的,我也吃喝她一回便宜也不犯法,于是就动起了嘴唇抿酒——按照竹山民间喝酒的规矩,先喝不说任何话不讲任何理由的“门杯”酒——本来是想装斯文“抿”的,却不防那厚嘴唇一抿,那整个一杯酒“几溜”一声就窜进了喉管深处!她不敢先动筷子拈菜吃,虽然很想吃那菜,可是不知道怎么个吃法,有哪些个吃的讲究,尤其是那烤全龟,她真正的不知道从哪里下筷子。

  苏太太一直是十二分关注着着黑女人的,见黑女人开始饮了酒,就把筷子引向那烤全龟,对黑女人说:“其它的菜啊,杨嫂子可能都是吃过的,我也不给你拈,可这道烤全龟恐怕杨嫂平时没有工夫做,来,你先尝一尝,看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我们孙师傅的拿手名菜啊——”就从烤龟一边的甲壳边边上动筷,朝上撬动了饼干大一块儿,送到黑女人面前的瓷碟里。

  黑女人说:“我,我,我怕这东西——”

  苏太太一笑,说:“乌龟啊,是最善良的东西,你听谁说过乌龟咬人没有?何况已经死了,烤焦脆了——这东西补性大啊——你们夫妻也还年轻,要多吃这东西呢,比吃补药还见效。吃,吃。”

  黑女人一听苏太太的菜也是为了男女间那个事情,还真不知道有那些个讲究和名堂,心里面就动了一点潜意识,就想尝一尝看。心说尝尝,那块烤焦了的龟甲片就进了嘴,呵呵,呢个香脆味道真实美妙得很啊。黑女人像猪八戒吃人参果样的,还来不及回味就整个下肚了。

  黑女人开始吃了菜,主人家要开始敬酒。还是苏太太先开腔:“杨嫂啊,今天晚上吃酒席,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排着的你是客人。孙师傅是我请的厨官,天天伺候我吃喝,不是客人;陈管事的呢——我也不怕街邻见笑,一个女人啊总得有个男人依靠不是?他三天两头也是在我这里出进,也说不上是客。所以,我做东的人这杯酒得先从你名下开始敬——竹山城的规矩,先喝为敬,你看我,喝了——”

  苏太太喝了酒,把空酒杯对亮在黑女人面前,这叫做“照杯”,证明请酒的人已经先喝为敬了,被敬者也不可以对人不敬,得照样还酒——把酒倒进自己的喉咙里去。

  黑女人说:“喝酒啊,喝就是,敬个啥子呢。我可受不了敬奉。喝。喝。”很爽快的把酒扔进了自己的喉咙。也学着样子把空酒杯“照”给苏太太看。

  陈光星与孙矮子,一齐树起大拇指头,对黑女人夸奖着说:“好!杨老板娘爽快。够意思!”

  喝酒既然有开头,就有然后。然后苏太太说:“还是竹山城的规矩——酒不单行——”说着自己又先喝了一杯。

  黑女人就索性一点也不扭捏了,也不说个什么话,又照苏太太的摸样喝了。

  接下来让黑女人喝酒的题目很多,只能简单截说了。先喝罢了苏太太的两杯敬酒,接着是苏太太赞扬黑女人人穷志气不短的酒,以后要和睦相处的酒,有些名声上的事情请黑女人不要对别人瞎说的感谢酒——连门杯黑女人已经是十杯酒落了肚。

  有了苏太太的开始,就有另外两人的然后。接下来是孙矮子对黑女人的认识酒,品尝了他做的菜肴的酒,做得不好请海涵的酒,祝愿黑女人与苏太太亲热如姐妹的酒——黑女人又是十杯酒落了肚。

  唱压轴戏的是陈光星,他与黑女人喝的是敬重黑女人为人本分的酒,那一次为埋猪坟让黑女人夫妻受了惊吓的道歉酒,新社会了表示重新做人的酒,他与苏太太的鸡鸣狗盗的往来黑女人没有乱说的感激酒……陈光星的每一杯酒都有道理,都有原因。都应该喝;话说转来,就是没道理,没有原因,他让黑女人喝,黑女人也不得不喝,不敢不喝,何况每一杯酒陈光星也都自己喝了。并没有欺负她黑女人——他自己不喝让黑女人喝的强迫事情。

  黑女人与孙矮子喝酒的时候,酒量已经八成,还知道说自己不能够再喝了。可是与陈光星开始喝的时候,已经不能够说自己不能喝了,那些个名目的酒怎么进了自己的肚子也没有知觉了。

  这一场酒喝下来,黑女人完全是个木雕泥塑的土地婆样,呆坐在了那里。

  时光已经夜半,苏太太让孙矮子不要收拾酒席残局,叫他回家去休息,明天再说。孙矮子也乐得不再动弹了,心说今天晚上苏太太与陈光星又有风流大战,那等好事也轮不上他,乐得自己早些回家去安歇。

  待孙矮子走了,陈光星与苏太太一人架起黑女人一只胳膊,拖着黑女人出门。

  6、

  到了黑女人那低矮的屋子里。陈光星与苏太太使出了牛气力,把黑女人撂上了床铺——

  黑女人就像一摊稀泥样,但酒醉入睡的呼噜声却很有劲头。

  陈光星对苏太太说:“是下手的时候了——“

  苏太太问:”咋整治这个黑女人?”

  陈光星一声冷笑道:“方便得很啊,用被子给她蒙上头啊____”

  陈光星拧亮手电筒,晃动了一下手电光束,苏太太把被子拉上了黑女人的头部。

  被子里面的黑女人兴许是觉得气窘,开始呜呜闷叫着,双腿也开始奋力踢蹬起来.。

  陈光星立即像一块大石板样压上了黑女人的头部,又叫苏太太死命爬上了黑女人的腿,压迫着。

  被子里面黑女人的闷叫声也听不到了,那踢蹬的频率逐渐减缓、减弱。

  没有几分钟时间,被子里面的黑女人就再也不踢蹬了。

  但陈光星还怕黑女人没有死,就掀开被子,把黑女人葫芦瓢般硕大的奶头死命揪了几把,黑女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了,才确信黑女人已经死亡。于是便放心大胆搜寻金条。

  此刻,陈光星让苏太太打着手电筒,方便他在黑女人家破屉子烂柜子里面从底到面翻腾起来,可翻腾个遍,却不见金条的影子,连黑女人的床铺草也掏了几多遍,就是找不到那金条的所在。

  陈光星很不甘心没有找到金条,从苏太太手中接过电筒,照向了半坡水房子搭接在别人山墙上面——顺着檁子糊的有一道泥埂。

  陈光星撇嘴一声冷笑,似自言自语又像是给苏太太说:“再狡猾的板眼瞒不过我的眼睛啊,金条就捂在那泥埂里面!”把手电筒转交给了苏太太,说,“你给我照着——”

  屋子里面没有梯子。好在那屋子也不高。扬起手则可及檁子。不过,要在檁子上面取东西,还得搭个垫脚才行。

  陈光星顺手挪过来黑女人夫妇平时吃饭用的小柴桌,捡起灶门口一把火钳,站上小柴桌,用火钳子捅捣檁子上面的泥埂,只几下就捅掉了檁子上的泥巴,顺着檁子一字顺延排列的八根金条就裸露了出来。

  陈光星与苏太太真是大喜过望,然后商量该如何掩人耳目,掩盖黑女人亡命这件官人命关天的大事。情急之中,是苏太太想起假做黑女人上吊,可一时又找不到上吊绳索,还是苏太太回家找出了自己的白丝绸围巾,勒上黑女人的脖子,挪过小柴卓,陈光星站上去提溜黑女人,苏太太使劲托起黑女人肥大的屁股,二人合力把黑女人挂上低矮的房梁,然后回到苏太太床铺上,一直高兴风浪到天亮。

  7、

  苏太太交代得这么仔细明白,是仰仗邵子南假设阴曹的计策。他考虑到苏太太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如实交代,何况新政府又不能对人动刑,就去东门街请了熊班主的戏剧自乐班业余演员扮演阎罗殿一干鬼神,各自穿上相关戏剧人物服装,唱黑头的演员乔明星扮演阎王爷作为主审,让几名战士焚烧稻草输、树叶,制造烟雾,用风车搅动,扇向老县衙大堂,以致老县衙大堂烟雾弥漫,亦真亦幻,让睡梦中起来的苏太太诚惶诚恐,真假莫辨,才如实交代了谋财害命的经过和细节。

  当苏太太交代到拿到八根金条回屋,阎王爷乔明星猛然把惊堂木重重一拍,追问道:“大胆刁妇,八根金条现在何处?”

  苏太太颤抖着说:“民妇不敢隐瞒,我把那八根金条转移寄存在新街女牌友人称小辣椒的家中,我可以带领你们一同前往取出,上缴政府。”

  乔明星呵呵哈哈一阵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退堂——”

上一章 我要书评 下一章  赞助 本书目录 海报

说明:按键盘← →方向键 或 PageUp PageDown键直接翻页

发表评论: